第44章答案

可汗在新住所里有大把的闲暇时间。心情不好，他没去研究这栋黑色建筑的内部，不过它的风格和他的宿舍很像，所以找个公寓不是问题。

这栋大楼的走廊上甚至没有士兵巡逻，所以汗只需要找到一间空公寓，然后坐在床上开始他的常规训练。

其他新兵很快就赶到了。可汗可以专心进行他所在部队的心理训练。他刚刚完成了第七项训练，所以他必须心无旁骛地重复一遍，才能完成第八项训练。

可汗在脑中研究着一块比较大的魔力块，试图想象出许多小手来对它进行改造，但这个过程比平时要慢得多，因为有一层淡淡的蓝色屏障将目标隔离开来。

每一次均匀的精神训练都要求他不带任何情绪地重复上一次的课程。这个过程迫使他用思想和魔力创造一道屏障，隔绝一切感觉。

只有无情的意念才能影响屏障内的魔力，但卡恩对意念的掌控力却很差，他基本上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心智在练习，这不可避免地拖慢了整个过程。

那天早上，可汗发现练习起来更加困难。每当他试图操纵魔力时，他的屏障就会打开。当情绪侵入他的思想时，他与西特拉利战斗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看到自己跳到外星人的胸口上，除了寒冷什么感觉都没有。

在汗放弃心理训练之前，这种干扰发生过几次。除非他调整好心态，否则他什么也做不了，但正确的答案仍然难以得出。

他身上还保留着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本质，他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他另一边却是一个已经习惯了真正绝望的成熟男人。

男孩可汗还没有准备好夺取生命。他只想沐浴在魔法的奇迹中，探索宇宙。他的愿望相当幼稚，但也适合他的年龄。

相反，曼·可汗每晚都经历着第二次冲击的噩梦。他已经习惯了看到烧焦和残缺的尸体。贫民窟的生活也让他对同龄人产生了一种轻微的偏执。

汗试图理清思绪，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折中点，但这个任务似乎不可能完成。而且，随着训练和年龄的增长，他的性格自然而然地向男人汗转变。

“我会变成一个冷酷的杀手吗？”可汗一边回想起戴斯特中尉的话，一边思索道，“我已经有这个倾向了吗？”

可汗躺在床上，脑子里充满了混乱的想法。他懒得冥想，甚至连食欲都难以满足。午餐时间已经过去了，但他不想站起来，去弄清楚如何在那个外星人训练营里找到食物。

“你在这里，”当玛莎注意到可汗躺在床上时，她惊呼道。

可汗检查了他的朋友。玛莎虽然在传送后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但脸色仍然很苍白，但她至少可以轻松站立。而且，由于这是她第一次在外星球旅行，她的脸上充满了兴奋。

“你怎么了？”玛莎注意到可汗的心情颇为不好，便问道。

玛莎毫不犹豫地走进公寓，坐在了汗的床上。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而且两人从未试图将他们的关系发展到友谊以外的程度。

“我与一个埃菲族人战斗过，”可汗凝视着面前的墙壁说道。

“然后呢？”玛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道。

“我狠狠地打败了他，”汗继续道。

“太棒了！”玛莎大喊道。“你已经为你未来在奥尼亚的联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埃菲族会在未来几年继续尊重你！”

玛莎几乎不敢相信，在她从传送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可汗竟然与一个艾菲战斗，但她真心为她的朋友感到高兴。毕竟，她知道这一壮举将如何改善他未来成为大使的道路。

“我本来想杀了他，玛莎，”可汗压低声音补充道。“我觉得我内心有些东西崩溃了。”

其他新兵开始沿着通往可汗房间的走廊走动，许多人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这一幕，当他们看到两人坐在同一张床上时，不禁发出了淡淡的笑声。

走廊里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这个特殊班级肯定会让这些流言蜚语流传好几个月，但可汗和玛莎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发出的声音。

玛莎慢慢意识到可汗正在经历一段艰难的时刻，当她明白自己的话语在这种情况下起不到多大作用时，她的心里充满了无助。

她知道汗在训练营时没有意识到的一件事。曼汗已经具备了在前线服役的经验丰富的士兵的心态，但这对于男孩来说并不适合。

“你比我们领先，”玛莎最终叹了口气，引起了可汗的注意。

“我们都会学会如何达到你的心态，”当可汗注视着她时，玛莎继续说道。“这通常发生在我们第一次真正的战斗中，或者我们第一次夺取生命时。然而，我们所有人都会不可避免地达到你的水平。”

汗没有回答。他继续听玛莎说话，回顾着她说的话。她说的话里有道理，尽管听起来很悲伤。

“新兵总是会忘记全球军队正在教我们如何杀戮，”玛莎嘲笑道。“已知的宇宙可能处于和平之中，但我们仍然是士兵。以戴斯特中尉为例。下一次危机可能就在眼前，而我们可能最终身陷其中。”

“那么我应该只看积极的一面吗？”汗问道。

“我认为你应该找到一条不会让你后悔的道路，”玛莎一边把她放回墙上，一边盯着公寓的另一边回答道。“你还有几年的时间来寻找答案。我们不会开始寻找答案，直到创伤事件真正发生。”

汗继续看着玛莎的脸，直到她的话终于渗入他的脑海。然后他躺在床上，把腿伸到玛莎的腿上，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咆哮。

“把这些脏东西从我身上拿开！”玛莎一边哼哼一边试图移开卡恩的腿，但卡恩却强迫它们留在她上方。

“你不是在安慰我吗？”可汗笑了起来。“我现在很舒服。”

“闭嘴，快走！”玛莎抱怨道，但最后她也开始大笑起来，同时与可汗的腿搏斗。

“好吧！”玛莎最终放弃了，因为她明白自己无法摆脱那些灵活的肢体。“就几分钟！”

“我们很幸运，其他新兵已经走过了房间，”汗笑着说，双手放在脑后，盯着天花板。

“你居然还挺享受这个！”玛莎一边捏着可汗的胳膊一边嘟囔着。

当玛莎迫使汗缩回手臂时，她突然发现有一块红色的血迹。西特拉利尾巴造成的伤口还在，但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当ef'i想要杀死你时，你为什么如此担心自己的意图？”玛莎问道，同时她的手轻轻触摸可汗的前臂并保持不动以检查伤口。

“没什么，”可汗大声说道，没有再缩回手臂。

当玛莎的手指绕着伤口的边缘时，一股暖意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她似乎真的很关心伤口，而汗不禁在整个过程中盯着她严肃的脸。

“你真是太迷人了，”可汗最终用平淡的声音说道。“你最后是怎么照顾我的？”

玛莎脸红了，准备打可汗，但当她注意到他表情严肃时，她的手停了下来。

“当创伤袭来时，尽量不要改变，”汗继续说道。“一旦发生，我会帮你处理这件事，但你还是保持原样。那会很遗憾。”

玛莎依旧呆滞着，她的手依然放在卡恩的小臂上，微微颤抖着，一直盯着那双湛蓝的眼睛。然而，一声突然从卡恩腹部传来的咆哮声，破坏了这浪漫的场景。

“闭嘴，白痴。”玛莎用略带尖锐的声音说道，然后缩回手，把汗的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