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2.光华乍现含憾而逝
“萧大哥，快些，再快些。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沅妹莫急，这是场恶战，我定会让你赶上看到结局。”
萧天瀚的话音落下，将慕容沅往怀中托了托，迈着又快又稳的步子向一旁的山坡攀去。
萧天瀚在百花殿前广场的侧坡上，寻了一处平整的山石，扶着慕容沅坐下。
慕容沅盯着山下对峙的双方，目光不断地搜寻着。
“怎么不见那个贼人！”她的胸口因为气恼而不断地起伏着。
“沅妹莫急，你的心愿定能达成。待那两娃娃打败了那个骚包，高混蛋自然会出现。”萧天瀚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安慰道。
慕容沅目露失望，幽幽道：“只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别说丧气话，这两日我看你的精神好了许多，定是我寻到的那灵芝生了效用。沅妹你安心，我会为你找来天下最好的药材，你的身体定会慢慢康复的。”
慕容沅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但愿吧——”
见到了滕文渊夫妇手中的麒麟剑，龙翼飞先是一愣神，随之一声哼笑：“是麒麟剑又如何？”
“不如何！不过，对付你足够了！”话音落下，滕文渊与月汐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挽了个剑花。双剑和应，发出低沉的嗡鸣。
“即便你们得了麒麟剑，也——”
龙翼飞随口接话，然而趁二人不备之时，突然发难，宝剑拦腰扫向二人。二人心中一突，分别向后纵跃躲避。
滕文渊的力量要大些，一步纵跃，将将躲过剑锋。而月汐虽是身法灵活，但步子要小，一步距离不够，前脚落地，后脚刚起，剑锋已至，眼见躲避不及，滕文渊心念一动，手中的雄麒剑向后一挽，双剑之间突起气息流转。龙翼飞只觉得手中的剑受力一阻，只这片刻的凝滞，月汐退出半步，剑锋擦过她腰间，“嘶”的一声，在衣衫上划破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笨蛋！”慕容沅恨铁不成钢地怒骂，“与敌交战，还有功夫废话，给敌人可乘之机！”
她这一激动，又止不住重重地喘息起来。
“沅妹，没事吧？”萧天瀚关切地问道，一边将右掌抵在她的背门，缓缓地输入真气。过了好一会儿，慕容沅方渐渐平复下来。她回头望向萧天瀚，见他已是满额的汗水。这些日子，他的内力虚弱了许多，她知道这是因为他渡送内力给月汐的缘故。望着他，慕容沅心中五味杂陈，却无言以对，只得一声叹息，将目光再次转向百花殿前广场……
殿前广场之上，龙翼飞已经与滕文渊夫妇激战起来。滕文渊夫妇一身素袍，与龙翼飞火红的袍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战圈之内，红袍舞动如烈焰，白影旋绕张驰收放，如漫天飞雪。二者纠缠，看不出是烈焰融化了飞雪，还是飞雪漫灭了烈焰……
居无冕走近张掌门，低声道：“想不到一年未见，这两个娃娃成长得这么快！”
“是他们努力的结果，也是——运气使然。”
“运气？”居无冕望了张掌门一眼，呵呵一笑，“你怎么也会有运气一说？你不是最反对弟子不重实务偏重机巧的吗？”
“汐儿的内力进展迅猛，我曾经询问过，但她不肯说，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汐儿的性子倒是可以放心的，她不会做出违背良心之事。”
张掌门轻轻点了点头：“也正是如此，我没有追问。”
过了一阵，居无冕又低声问道：“我看他二人对战龙翼飞不落下风，应有取胜把握。只是——你认为他二人对战高嗣仁可有胜算？”
“龙翼飞得纳元神功的真传，功力增长迅猛，但这并不难对付。高嗣仁突破神功顶层，可在对战之中吸纳对方外泄之气，此消彼长，久战我们毫无胜算，这才是最难应付的。但麒麟剑铸自极地奇石，雌雄剑自生内应，自生内息，可助使剑者御敌自卫。此气非彼气，它能阻碍御剑者内息外泄，令对手吸纳不得，可谓纳元神功的天生克星。只是文渊月汐二人，自身功力尚浅，练功配合的时日又短，目前要说抵御高嗣仁的功力，尚言之过早。”
顿了顿，张掌门又道：“对抗邪魔外道，伸张正义，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或是几个人的事。邪不能胜正，正义定会长存——”说到此，张掌门回头望着居无冕，“难道不是吗？”
“呵呵，当然！还是子如兄看得透彻，如此说来，确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言毕，二人相视一笑。
场内，龙翼飞的红袍激涨，内力爆发有如长堤崩溃，山洪倾泻。如今的他，内力较之前与之匹敌的太白山五杰的靳天雄与萧雨轩已不可同日而语。他本是全未将滕氏夫妇放在心上，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他每一次的内力攻击，都如碰上了一道无形的软韧屏障，将他凶猛的内力削去锐利的棱角，威力骤减。原来这便是麒麟剑的威力！难怪几百年来传为武林至宝。
只是，龙翼飞并不惧。进攻仙霞岭之前，他已闭关月余，做了充足的准备。如今内力充沛，滕文渊与林月汐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即便手持麒麟剑又能如何！
双人剑法如同小型阵法，破其弱者，得破其阵。龙翼飞深知此理，他再一次凝聚内力，向林月汐直击过去。然而不知是滕文渊夫妇两人心有灵犀还是麒麟剑自身的感应，滕文渊又再一次及时赶至，破其强攻……
一个时辰眨眼逝去，三人又交手了近百回合，但见龙翼飞的衣袍鼓涨得越来越频繁。张掌门不由低声对居无冕道：“善医，龙翼飞已然沉不住气了。我们得提防他突施暗算，伤了文渊与汐儿。”
居无冕点了点头：“确是该提防他狗急跳墙。”
二人话音刚落，突见龙翼飞在滕文渊夫妇的合力一击之下，踉跄退出丈余。身子微侧，似是扑倒在地！
张、居二人异口同声喊道：“小心有诈！”
龙翼飞刚一退开，两侧突然分射出十多枚毒针。正是他身后的蓝浣杫与毒乌桕所为。与此同时，龙翼飞一个利落地翻转，暗藏袖袍之下的左手一扬，从袖口中穿出两支飞龙镖，分击二人，镖刃上闪着青黑的暗光。
“镖上有毒！”居无冕大声提醒，旋即恨恨责道，“方才见那黑甲缨枪队，还道龙翼飞与毒物那帮不入流的东西能有些不同，多年就任擎天门门主能养成些气度，没想到，竟是一样的卑鄙小人！”
还未待居无冕的话音落下，张掌门手中弹出两颗圆石。
“汐儿！”滕文渊一声大喝，月汐心领神会，随着滕文渊迎镖而上。二人身侧飞来的毒针，遇上麒麟剑的气网，速度骤减，夫妇二人左手翻出短匕，所过之处，挥落毒针。
而这其中，最厉害的还数龙翼飞的飞龙镖。虽有气障所阻，依然来势凌厉！
滕文渊夫妇脚下步伐坚定，不见退缩。眼见飞镖便要透胸而出，张掌门的圆石后发而先至，“啪啪”两声，将飞龙镖击落在滕文渊夫妇胸前不足一寸之处。二人行进带起的劲风，扫落了击碎的碎石。
“看招！”
滕文渊高声一喝，夫妇二人双剑齐下，刺向龙翼飞的左右两肋。
之前龙翼飞诈败，佯装跌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滕文渊夫妇不理会他发出的飞龙镖，速度竟是来得如此之快。如今他已然不及起身，半仰卧在地上，失了先机。情急无奈之下，横剑架住了麒麟双剑。
他将内力全运在右臂上，然而，滕文渊夫妇居高临下，占尽了先机，他撑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重。麒麟剑在眼前彼此呼应，发出嗡嗡的呜鸣，而那如暗涌般的气息，压得他的衣袍紧贴在身上。
僵持之中，龙翼飞的目光定在了雄剑凸起的双目上，他的神志有瞬间的恍惚。恍惚间，似是感觉到那麒麟动了，正怒目瞪视着自己……
身后的蓝浣杫见毒针偷袭不成，而此时龙翼飞的处境大为不妙。她一咬牙，突然举剑刺向林月汐的背门。
萧雨轩与白素情早已盯紧了蓝浣杫与毒乌桕，见她身子一动，白素情的软索也如影而至，卷住了她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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