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侍郎府木人
月溪玉无奈地摇摇头,“这驻军刚来不久,还没稳定下来,再死上几个,我又要另外寻人,再说,和朗是什么人,那是他们上来对付得了的?我还好,不算严重……”只是,那段与灵智的联系,终于消失了。无论前世今生,灵智便只能活在他的记忆深处,再也寻不到他的一丝气息了,是啊!再也不用怕那股力量会带来什么灾难,本来它就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可为何他却又有着淡淡的失落呢?
想来,他为何要怕呢?明明灵智用尽一生,为他重修来世,他要好好活着,活得精彩洒脱才是,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惨淡?
月溪玉吸了吸鼻子,眼圈泛红地道,“我是什么人?恩朗流风湖上都能竖起一面玉墙的人,怎么会有事?你们还眼巴巴跑来,多浪费时间。如今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快些赶马车来,我们回隼字营,我想到个好办法,请那朱利文出山。”
冬至见月溪玉说着,便要起身,他一把按住他,眼中燃起一股怒火,“大哥,你不爱惜自己也就罢了,我可不能由着你胡闹!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还是好好在清风筑调养几日吧!”
冬至说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一抚衣袖出了寒舍,留下莫少凌跟月溪玉大眼瞪小眼。
莫少凌见冬至出门,转身狠狠瞪了月溪玉一眼,“亲政王发话了,如今论品阶,你啥也不是,亲政王最大,要听他的,懂不懂?”
月溪玉哑然,他们二个这一唱一和的,倒是比平日里的自己还嚣张,他眼里带着笑意,眼圈却又红了。
莫少凌就坐在寒舍一直盯着他,直到他答应好好调息,莫少凌才离开寒舍去了夏雨的听雨轩。
听雨轩里之前有些现成的药材,虽然放得久了些,但有些还凑合能用,莫少凌在药柜里翻了半天,七七八八找了不少,还是少了二味,莫少凌又背着药篓去了山上,经过后山时,看到了月溪玉与和朗打斗的地方。
他看到满地的血渍,就猜到月溪玉所谓的没事,是什么情况了。以和朗的武功,他能撑住不倒,已经算是他的大造化了,还伤了和朗,这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公子这武功又进步了不少,这一头变白的头发果然不是白白变白的。
月溪玉现在还年轻,若是到了和朗这般年纪,相信他的成就要远在和朗之上,莫少凌在心里默默将他们家公子夸赞一番,去了山上采药。
他们在清风筑停留了几日,月溪玉在莫少凌的精心调养下,身体很快恢复,冬至又在书阁翻看了些以前的旧档,他虽然将难题抛给了樊秀青,但他也没闲着,这几日一直在研究船只的构造,想尽快对水战有些了解。
在翻看旧档时,他竟然看到了樊老将军的资料,原来这樊老将军便是当年与洞玄老人一起将那神识蛊封印的樊将军,那时加朗庙的住持将降魔杵送于他,只是后来为何到了寒舍的墨玉床里,倒是有些令人费解。
但说到水战,郑成显竟是樊将军的副将,那樊老将军想必也对水战有些了解,要是请他出山来操练这些士兵呢?不过樊老将军如今也是古稀之年,身体恐怕吃不消,冬至摇了摇头,即使樊老将军想出山,恐怕樊秀青也是不肯的。
唉,世事多磨,他这一接手黎国,竟如此多灾多难!
莫少凌赶着马车,冬至和月溪玉坐在车内,二人一路商量对策,径直去了京都西门边的工部侍郎张顺籍的府上。莫少凌拿了冬至的拜帖,递给守门的门房,便要转身回马车边等着。
那门房接了拜帖,一转身,格吱吱地朝着府内走去,莫少凌一愣,才发现那门房竟然走路腿不打弯,而且后背看起来很是僵直。莫少凌又一回忆门房的脸,那脸色煞白,怎么跟纸糊的一样,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匆匆跑上了马车,低声跟冬至和月溪玉说道:
“这张府果然古怪,这门房怎么走路还吱吱直响,跟木头没上油似的,走起路来,腿不打弯,跟僵尸一样,而且那人的脸,纸的,不怕打雷下雨吗?”
月溪玉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这就是张府的特色了,一会进去更精彩。”
月溪玉一抚衣袖,被冬至挽着下了马车,送拜帖的门房又吱扭扭走了出来,他朝着站在车边的三人一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三人相携着走进了大门,这院子在外边倒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刚进了门,着实令冬至吃了一惊,这堂堂的侍郎府,怎么还成了一个农家田园了呢。
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二边,不停走动着些鸡、鸭、猪、羊,但那只是外表的样子,这些动物也跟那门房一样,都是僵直了腿,吱扭扭地沿着既定的路线走着,原来这些也都是木制的。
莫少凌弯腰摸了一把走到他跟前的一只小狗,那小狗很是友善地抬头朝他“汪汪”叫了二声,抬头的动作熟练,有一对黑色的不能动的眼珠,似是毛笔所画,却如真的一般。
三人站在院中欣赏了一阵这院落,确实与那些其他大人家的院子不同,别出心裁,有着另一番韵味。
片刻自那青石小路的另一边,走出一人,他穿黑色长衫,束了黑巾,左手拉着一根铁链,拴着一只同样是黑色的巨犬,那犬走起路来优雅,但僵直的腿,一样显示出它不是真正的动物,而是一只木犬,但比起院中的其他动物,这只看起来更大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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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细眉,细眼,约有五十岁的模样,脸露笑意,朝着三人一躬身,“不知亲政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海涵海涵!”
冬至一抱拳,“张大人不必客气,来了张大人府上,才知这黎国最好的工匠原来是张大人。”
男子细眼微眯,“王爷过奖了。这些不过是个人的癖好,让王爷见笑了,还请里边坐。”
他伸直手臂,做了请的姿势,那动作,与那门房如出一撤,月溪玉仔细一瞧这位张大人,居然眉目真实,惟妙惟肖,但脸上的微笑却甚是怪异,就似是定在他脸上一般,月溪玉顿时心中一惊,“这人也是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