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拿鸡毛当令箭

第35章拿鸡毛当令箭

春莺脸色霎时有些不好看。慕容馨月擦把汗，扶着太后坐到梳妆台前，给她松开头发。

“奴婢来吧。太后不喜欢生人梳头。”

春莺挤过来，抢过象牙梳子。

慕容馨月扬眉，果然能混出头的，没个软柿子。不过她没打算让步。她既然打算插手太后身边的事，必然要与这些老人产生摩擦，现在退一步也没多大意义。

“不必了，你下去吧。”

春莺直挺挺地站着，委屈地看着端坐的太后。那意思十分明显，叫太后为她做主。

慕容馨月抵着太后的后背，帮她撑着大半体重，俯身去翻找豪华多层的梳妆台。

“啊，有了。还是桃木梳最好了，驱邪养神，用久了，也能有点点灵气，最养头发了。”

她直接上手，利索地给太后梳理一头有些干涩的头发，心里暗道可惜。这头发一瞧就是花了大心思养了好多年的，如今也给糟蹋了。

不过她确信，没有女人不爱美，尤其还是美了大半辈子，从美女如云的后宫里脱颖而出的太后，她定然不会拒绝自己重新变美的机会。

顺利梳通长发，她手上三俩下一挽，挽起一个松松的发髻，一半垂在肩颈右侧，瞧着慵懒又华贵。拿出一个简单的白玉簪子一插，慕容馨月满意地拍手。

“娘娘，咱们洗脸吧。”

慕容馨月努力扶着太后起身去净房，脸上笑容灿烂，汗水却在脸侧汇流成行。

袁喜福想着王太医给出的诊断结果，气血两虚，再瞧她脸上灿烂无忧的笑，心里莫名就有些触动。

他赶上前，搀扶太后另一边身子，轻笑开口。

“娘娘今日这打扮，叫奴才想起了先帝爷赐给您的墨玉玉佩，您要不要系上？”

太后神色恍惚，露出追忆之色，似是看到那些你争我斗你死我活的岁月。

“找来吧。”

袁喜福将她扶进净房，恭敬退下，去寻那墨玉玉佩去了。

“您解下手吧，我给您打水。”

慕容馨月神态自然，扶她坐到马桶上，绕出屏风外头，端着木盆从水缸里头舀水。

“小主，奴婢做什么啊？”

鹦哥怯怯地站在门口，惶恐地不敢进来。

慕容馨月笑开。

“进来呀。帮我端水盆递手巾什么的，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哎。”鹦哥欢喜答应着进来，跟在她屁股后头转。

慕容馨月瞥一眼外头站着的四个宫女，垂下眼，进去搀扶太后出来。

“您大解一般都是什么时辰？是不是最近吃得不好，出恭也不正常了？”

她问得直白，太后却涨红脸，见她执意看着自己非要问出个答案，勉强点点头，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慕容馨月笑了。

“您别觉着我粗俗，我呀还真就是一个俗人。这人活在俗世里，就要活得俗气才对，等成了仙，再活得高雅仙气儿，这叫做合时宜。”

她不避讳地帮太后整理好衣裙，扶着她往外走，其实像是好姐妹手挽手逛街一般，看起来并不会觉得太后是久病不起的病人，可她耗费的力气却并不少。

“人生在世，吃喝拉撒，谁都一样。我以后贴身伺候您，自然要把您伺候舒坦了，您别觉得在我面前说这些有什么不自在的。我带您出去玩儿，以后这些事免不了的。”

太后听着她微带着喘息的话，转头拿清冷的眼望她。

“为什么来。”

慕容馨月笑笑，眼神里带上无奈。

“后宫里这点事，瞒不住您的法眼。我来您这寻庇护来的。”

她没有多说，交浅言深是大忌，太后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太后眼神波动，顺着她的力道坐下。

慕容馨月顾不上擦汗，先给太后仔细洗了手脸，然后换了水，自己痛快洗了一把。

鹦哥忙给她递上手巾，慕容馨月对着鹦哥感谢地笑。

鹦哥笑得更甜，大眼睛弯弯的。

太后靠着椅背，微微合着眼，走这么两步，已经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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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慕容馨月并没叫她清净太久，搀起她，挽上她的胳膊就拖出门。

“娘娘，咱们去厨房，妾给您做个新鲜的吃食。”

她是看准了太后好面子，哪怕累死，也不会在人前失态，所以才半强迫地逼着太后跟着她的计划走。

太后偏头瞧她鼻尖又沁出的汗珠，眼神闪闪，没说话。

“娘娘我给您喊凤撵来。”袁喜福追出来，风风火火地要去喊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