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矮个儿老头
四合院门廊阔气，赵鱼生搀着刘姐下来，发现门廊牌匾上笔锋洒意地写着“道法自然”四个大字。赵鱼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看样子不简单。尤其是刘姐和大姐的目光，似乎都有一些紧张。
来到四合院内，更是古香古色，不管是花草花盆，还是树木石桌石凳，都很有一种隐居闹市的氛围。
一到院子内，年轻和尚就和赵鱼生道：“这位女施主交给我吧，你们去那个房间，道爷在等你们！”
赵鱼生迟疑两秒，见大姐没反对，这才把刘姐交给和尚。
和尚把刘姐朝着一个别院搀去，大姐则把枪头盒子交给赵鱼生，并道：“跟紧我！”
跟着大姐直直地朝前走，他们来到一个会客的正堂，里面摆放着不少材质不简单的实木桌椅，却一个人也没有。
而这个会客厅有一种浓郁的檀香味，吸入鼻中，让人心神都宁静了几分。
大姐对着会客厅张望着，显然也是第一次来，赵鱼生更是微有局促地审视着。
会客厅的左侧墙面有一张老子的画像，右面则供奉着另外一个道人的画像，浑然如道教殿堂。
左边只是一个画像，赵鱼生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右边供桌。
他心想，年轻和尚口中的“道爷”，该不会是一个信奉道教的道士吧？
赵鱼生正胡思乱想着，从供桌的后方突然走出一个老者来。
这老者身形不高，甚至可以说偏矮。
老者没有穿道袍，也没有拂尘，而是穿着一身深色练功服，左手拿着一根旱烟袋，右手捏着两个铁丸，龙行虎步，精神奕奕，一看就是那种练过武的厉害人物。
而老者头顶扎着一个道髻，发丝半黑半白，一张六七十岁的褶子脸，眸光却透着锐利。
他一出现就坐在供桌旁边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佝偻后背，抽着旱烟，捏着铁丸。
这个过程中，他的眸子一直眯着，饶有兴趣地盯着大姐和赵鱼生。
突然，老者只盯着大姐一个人，道：“苗玉姝，湘北有名的女魁首，在湘北折腾了有二十多年了吧？”
大姐此时也在盯着老者，一双冰冷凶恶的眸子，就如同一只母老虎见到一只老猴儿一样，不敢轻易动作。
老者则继续悠闲地抽着旱烟，乐呵呵道：“五年前，你由狗王的阵营转到鹰王的旗下，我们早就该见面了，想不到一拖便是五年。”
听到此处，大姐终于流露出一些怒意，说道：“五年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在生死间徘徊，你这江北的大头领可真是安逸，坐镇京都，不历京外险，不闻京外事，你配得上行者二字吗？”
面对大姐的质问，老者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豁然一笑，又抽了两口旱烟。
“是啊，何止是五年，我已经有十年没出过京了。十年前，江北江南又一次大内耗，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那你就任由江南的人作恶？”大姐冷哼一声，怨念很深，“我可听说，江南江北的出现，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说是就是吧！”老者也不解释，反而愈显从容，转而把目光落在赵鱼生的身上，略带一些惊奇：“这就是子龙继承者？”
赵鱼生突然被老者审视，不自主地浑身紧绷，更有一种被刀子穿心，内外无遗漏的感觉。
赵鱼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现在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倒是大姐突然开口：“没错，他就是子龙继承人。我们这次进京，就是希望道爷能够保他一命。”
“保他一命？”老者笑了，“自九大传承之物出现以后，向来都是自己保自己的命。他自己掌控不了子龙胆，我就算能够保住他一时，那也是枉然！”
“保住他一时，他就有一时成长的机会。现在他已经认主子龙胆，你总不至于杀了他，重新找继承人吧？”大姐眸光突然又冷了一分，面对着江北的大首领居然也无惧意。
老者冷瞥大姐一眼，也不捍卫自己的威严，只是淡淡道：“就他这个年纪，又毫无基础，即便修炼几年，又有什么成就？”
“有什么成就那是他自己的本事和机缘，你总不至于把他扔给江南那些人手里，让子龙胆归入江南吧？”
“如果可以，我觉得那情况比现在要好！”
老者眸光突然冷漠起来，看着赵鱼生就跟看着一根草芥一样。
赵鱼生虽然愚钝和迟钝，可他不傻。
老者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愿意接纳他，巴不得他死掉，把子龙胆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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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鱼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莫名其妙跟着刘姐和大姐上京，本就带着一些怨念。现在他知晓自己就像是一颗没人要的棋子，他更加恼火。
既然他怎么都是死，那他还不如死在江宁，死在沐清欢的身边。
他才不管什么江南江北，什么奇门巧技、三教九流，他认倒霉就是了，倒霉自己被枪头划破手，还特么认主了。
就当赵鱼生也生出胆气，准备怒怼老者、拂袖而去的时候，大姐突然又道：“这么说您真的见死不救？”
老者抽烟旱烟，没有回应。
“既如此，那我们叨扰了。五年前我由南转北，以为做了明智的选择。现在看来，这世道没一个好人，没一个主持正义的地方。什么行者夜叉，我们看你们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大姐慷慨激昂，怒发叱喝言论，转身和赵鱼生道：“小赵，我们走，免得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大姐的话，赵鱼生迟钝一秒，接着就要跟上大姐的脚步。
此刻，他对大姐是完全信任，也对大姐有了前所未有的好感。
大姐从头到尾表现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争取活命的机会。
他和大姐并没有什么深厚关系，大姐做到这个地步，还与圈内人决裂，当真是恩惠巨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