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风啸易水寒
第56章风啸易水寒他快要奔到锦书身前时半空中右手暴长,朝她肩膀抓去。
锦书心知赤野能坐上匪帮的二手交椅,本领绝对不会低于怒目,只是没料到他会选择和自己交手,却也并不着急,故意让出右肩。赤野的手刚搭到锦书肩上便感到一阵滑溜,竟是拿捏不住,锦书趁机一矮身,一剑向着赤野面门刺去。
赤野这一抓不住,委实有些恼,没想到这娘子还有些狡猾,锦书的长剑刚到赤野胸前,他手中的扇子横亘在剑头,硬是拦住锦书这一招的去路。
纸质扇面,泼墨山水,金钢扇骨,透出阴沉厚实的内力。
他不但没有因为锦书的反击感到恼怒,反而有些兴奋,说道:“娘子,他们都是一群粗人,不懂得怜香惜玉,还好没有伤到你,这外面风大,我可不忍心让你受寒,我们进屋喝喝茶说说话可好?”
“哦,是吗?公子是不是太抬举小女子了?只可惜我只喝酒不喝茶,想来要让公子失望了。”锦书说完抽回剑,一脚朝他踢去,赤野侧过身,躲过这一脚,却回手将锦书的脚拿住,说道:“娘子喜欢喝酒,那就再好不过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娘子给在下一个机会,看能否成为你的知己?”
“哼!你能躲过我的剑再说!”锦书抽回的剑已经抵在赤野的肋下。赤野居然没有防备住她这一招,锦书的剑迅速刺下,毫不留情,赤野一掌拍开她的脚,身形往后拔退,虽然迅如闪电,还是被剑锋刺入半寸,疼得他瞋目切齿,一转刚才的彬彬有礼,骂道:“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当下便不心软,身形凌空而起,折扇一张一合之间,飞射出一根根的钢针,势如破竹,朝着锦书射去,锦书挥剑击开,钢针撞在剑刃上,激起银色火花,锦书被逼退到池边,钢针追至她的脚下,她只得跃入池中躲避,还好池水并不深,才没过小腿。
又有几枚钢针射来,锦书运气至剑,剑锋入水,从左至右,横横将身前的池水劈开,池水翻腾而起,挟着剑气将钢针拍落在地,一时间水花四溅。
钢针用完,赤野冷冷一笑,打开手中折扇,朝着锦书抡去,扇面展开,在强劲的力道和速度下形成圆形,扇骨顶端在空中冷光历历,尖锐锋利。锦书左躲右闪,衣角还是被割去一片,半边袖口也被割下,索性没有伤到皮肉,赤野随即屈指成爪,抓向锦书颈项。
锦书腹背受敌,杨洵之和西渡又被盛凌天和怒目缠住,脱不开身来帮她。情急之下,她转守为攻,看准袭来的扇子,侧身躲避之际将剑锋穿入扇骨间隙中,旋了几圈之后反而朝赤野射去。
赤野只得收手接扇,折扇被他接下的同时,锦书的剑尖也划过他的肩背,剖出一条血口。赤野痛得大叫,他本以为这个小娘子只会些浅薄武功,三两下便能拿下,不想自己不但没有占得上风,竟然受了两处剑伤。他也不再逞强,挥手示意手下们一并将锦书拿下。
“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快走!”
杨洵之看到对方人多势众,说道:“我就不该选这绮门楼来住!”
三人一边打一边往后退,找准机会跃出院墙,朝着树林中奔去。
三人轻功具已不凡,片刻间奔出十多里,但是杨洵之和西渡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后面的一群匪徒又穷追不舍,身体开始吃力不消。
出了树林,过了一坐河桥,前方便是连城,此刻还依然灯火通明,人群涌动。
西渡说道:“此处没有任何躲避之物,我们得跑到前面的连城内,混入人群中。”
锦书看着杨洵之手臂上的伤口,知道得为他赶紧止血包扎,说道:“我们走!”
三人奔进连城最热闹的街道,依靠人群前行躲藏,锦书回头望去,赤野带着他的手下正朝这边搜寻过来。而前方盛凌天也带着人四处探查。
他们只得转了个角,潜进一户楼房,屋中似乎并没有人在,他们上得二楼,轻轻支起窗户观察下面的情况。
杨洵之看到锦书衣衫破碎,浑身湿透,脱下外衫,披到她身上,锦书说道:“谢谢杨大哥!”
“让我看看你的伤。”她看到杨洵之的左袖一片血红,拉过他的胳膊查看伤口,伤口很深,虽然没有伤及骨头,但是也皮肉翻飞,伤口附近的血肉肿胀发白。锦书拔出一把匕首,揭了灯罩,将匕首放在烛焰上炙烤,说道:“好在血流得不多,说明没有伤到筋脉。”
匕首的刃面开始变红,锦书握了握杨洵之的手,说道:“杨大哥,你忍着点。”
杨洵之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但也不想显得懦弱,说道:“你只管治,我受得住!”
锦书点点头,一下将发红的刀刃压在杨洵之的伤口处。“滋”地一声,烫烧皮肉的声音连西渡听了都有些头皮发麻。
杨洵之虽然作好了心理准备,可是钻心的痛仍是让他青筋暴起,大汗淋漓。锦书随即扯下一块裙布帮他包扎。
锦书知道这种疼痛,绑得小心翼翼。想到杨洵之是为了救自己才中这一刀,若不是如此,恐怕自己的左脚已经不在身上了,心下难受,说道:“杨大哥,你真的不该和我一起来的,这路上还不知有多少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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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洵之却反过来说道:“这一路上这么危险,我就更不能离你而去了,虽然我武功不高,但是在你身边好歹也能支援帮扶一些。”
锦书还待要说,杨洵之转移话题,对西渡问道:“西渡,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西渡瞄着楼下,说道:“我猜测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当今最大的匪帮,带头的那人便是盛凌天。”
“盛凌天?他不是在江南吴越一带活动吗?怎么会到晋阳来了?”锦书问道,难怪她觉得这些人打扮如此眼熟,她记得沙陀族长曾说过盛凌天是前朝的一个死囚,带着一众逃犯打家劫舍,自立门户。
“这个我也不知,我们刚进绮门楼的时候我便发觉里面的客人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当时想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太过在意。不料他们晚上就急不可耐,想将我们置于死地。”
杨洵之说道:“这个盛凌天和我们无仇无怨,我们也不是皇亲国戚,他杀我们能得到什么?”
西渡沉默一阵,说道:“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们两个和我一起走太不安全,我得弄清楚这件事,我们分头走,在幽州的挽澜村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