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再临村子
我站在床前好久好久，直到宋湾睡醒起来上厕所，她惊讶道：“陈三水，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干嘛，吓我一跳。”我这才回过神，“抱歉，吓到你了。”
宋湾目光担忧的看着我，“三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白吟霜的事，而且一开始我是把白吟霜当做家人的，可后来在巨石村看到那一幕之后，我对她的感觉就发生了变化，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这改变是确确实实的。
宋湾却打了一个哈欠，“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好困。”说着她下床去了卫生间。
几分钟之后她从卫生间出来，我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白吟霜的事我根本不敢细想，因为我自己都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种复杂的关系。
我躺在床上，宋湾打着哈欠过来躺下，再没有说一句话。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直到天快要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这一觉没睡多久我就醒了，睁眼看就见房间里黑漆漆的，整个房间像是被蒙上一层纱一般，我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起身拉开窗帘，窗帘一开，明媚的光照射进来，我终于恢复过来。
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刚准备出门门就被打开，我看着拎着早餐的宋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宋湾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一如往常道：“过来吃东西吧，他们的早餐我已经让人送去了。”
“谢谢。”她越是体贴懂事，我就越是心虚。
“我们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赶紧吃吧，我知道爷爷一直是你的心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你心里紧张难受都是正常的。”原来宋湾早就替我想好了理由。
我接过她手中的早餐点点头。
默默的吃完早餐，我们一行人再次踏入村子里。
经过我们的查探，这个村子名叫水田村，在几十年前这里也算是个好地方，有水有田地，可是随着国家的发展，这个村子渐渐被年轻人遗弃，留在这里的大多是一些老人，还有一些实在找不到出路的中年人。
此时已经是深秋，山里的树林叶子都泛起了红色，加上艳阳高照，竟然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宋湾拿出手机不断的拍啊拍，但我的心思却飘到很远的地方。
车子停在了昨天的位置，因为村子里只有这么一条路。
我们刚下车就遇到了申晨午，相比较昨天的意气风发，今天的他似乎狼狈憔悴了很多，看到我们过来，他立刻迎上来道：“大师，求求你帮帮我吧。”
我冷眼看着他，“抱歉，我从不免费帮人。”尤其是他这种人，其实帮不帮他都是这副德行。
“我可以给你钱，我家里还有一头牛，只要你帮我把老婆儿子带回来。我们申家三代单传，可不能在我这里断了香火啊。”他说的情真意切，我听得冷笑连连，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三代单传。
这样的基因还是灭绝的好，免得祸害旁人。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真的回来了，你要怎么养他们？”我反问道。
“家里不是有地有田吗？只要肯干活儿，肯定饿不着肚子。”申晨午说的理所当然。
“那孩子将来要上学，到了一定的年纪还要娶媳妇儿，你有钱吗？”虽说这不是绝对的，可在这个社会上，没有钱真的寸步难行。
“我……”他显然没想过这么多，抓了抓头发嘟囔道：“那就找他几个姑姑，他们总不会不管他的。”
闻言我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救了，我不在理会他看向前方道：“我们走吧。”
“你们这是要去老祖坟山？”申晨午的父亲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看着我问道。
原来那叫老祖坟山吗？
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
“对。”我回答道。
老人看着我摇头道：“这个地方我们村里的人都不怎么去了，除非逢年过节，才会有人来祭拜烧纸。你们这个时候去，是去采蘑菇的，还是去做什么的？”
采蘑菇？
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我的疑惑太明显，老人家解释道：“这片山坡最会长蘑菇了，每年的春天和秋天，我们都会去采一些，但是今年我们身体差了，不敢再去了，怕死在里面回不来。”
闻言我又看了申晨午一眼，申晨午却道：“你不能去我就去就行了，你去地里把玉米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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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就连王道都听不下去了，“你这个人是怎么当人家儿子的，你没看到你爸年纪都这么大了吗？你看看他脸上的皱纹，看看他佝偻的背，看看他头上的白发？你是眼瞎还是根本就没长眼睛？”
申晨午被这一通数落，不满道：“你是谁啊，我爸都没意见，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道还想说什么，老人却道：“你们不要骂他了，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做父母的太宠着他了，才会让他变成这样。”
“所以您打算一直纵容他这样下去？”巨小小也站出来说道。
“我看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说句不好听的，你们顶了天还能在照顾他十年，十年以后呢？”
老人家抽出旱烟点燃幽幽道：“他不是还有几个姐姐吗？”
巨小小微微摇头，“他几个姐姐恐怕还没有你们长命呢。”
“你胡说什么，我几个姐姐活的好好的，你干嘛要咒她们？”申晨午激动道。
巨小小转过头冷冷的盯着申晨午，申晨午立刻就不吭声了。
“好了，这是他们家的家事，我们就不要管了。”我开口道。
巨小小没说话，率先往前走去。
我们沿着小路下了山，走到最底下的小河畔，过了小河之后我们又爬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