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6#她从未见过的疏狂风流
第26章26#她从未见过的疏狂风流
法国司机去年底戒的烟,克制得还算不错,现在站在路边剥到第四颗糖纸时,隐约生出一丝想抽烟的念头。
这片街算是比较偏僻的老式住宅区,往来人少,但那么一两个年轻行人过路时,也会在望见深处那辆顶配幻影时而礼貌瞠目并发出一声很低的噢。
无人知晓,豪车挡帘之下是怎样的旖旎春光。
大概是包里带着的六颗糖全部剥掉后,法国司机才得以回到驾驶位。
车缓缓行驶,挡帘没了遮掩必要,露出窗外一幕幕风景。
黄昏过去之后便是夜幕降临前的蓝调时刻,街头一座座复古的象征着这座城市文化底蕴的哥特式建筑从眼底飞掠而过,铁塔已亮起璀璨闪动的灯光,灯火在天幕下点亮,车流淌在其间,像是一片灯海里流动绵延的车河。
后座已没了之前的浓烈氛围,迟漪侧着脸颊迎向降下半格的车窗,流动晚风吹散些身体里躁动的热感。
身旁的男人闲适而坐,衣冠楚楚,衬衫抚平得不起一丝褶皱,眉眼平静深邃,俨然一副清正肃穆形象,那双玉骨扇质般好看的手掌能够强硬握住她的腰与大腿,现在也能平心静气握一本书,细细翻阅。
果真是道貌岸然。
迟漪心里腹诽,心思没那么乱之后,升起车窗,坐直身体余光瞥过男人那张沉静倜傥的脸。
她得承认,靳向东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时不时浮上来的想法令她猛地一下又清醒回来,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沦再深,她该时刻提醒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心彻底静下去。
一只大掌在这时伸过来,强势地与她十指相扣,迟漪眉心微动,目光了过去,靳向东不为所动,继续单手握书,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迟漪抿了下唇,试图抽动手指,如螳臂挡车,男人分明的指节强势地抵扣,让他们严丝合缝,迟漪有些无奈地抽动眉梢,问:“我们现在去哪?”
“一家味道还算不错的私厨,给你改善下伙食。”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睇过来,别有深意地落在迟漪身上,看得迟漪心口一紧,用了两三秒,脑子里开始响起他的那句该长肉了……
深吸口气,这次真是硬着脾气用力在挣脱他的手。
靳向东不舍得松开,但也不想弄疼她,松开后转而覆上她手背,失笑看她眼底那分愠色:“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不需要改善伙食,我很满意,现、在。”
大抵太过年轻的女孩都不擅长掩饰小情绪,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迟漪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胸脯凸出很细微的起伏,配上当下的反应和语态,就差把心思直接写明脸上。
靳向东目光不由停顿一瞬,端视起融在车中光影里的她,清丽脸庞浮着些少女独有的娇愠倔气,蹙眉抿唇都是鲜明生动,般般入画的。
比起在那男孩面前展露的冷淡傲气,原来她给到他的一面,是不同的,是有差别的。
靳向东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那些克制着的,本以为尝过一次便能控制的,隐隐有些难抑。
他眉棱微擡,哂笑道:“你在乱想什么?celia小姐。”
“只是一顿饭而已,并没有说你brasize的意思。”
迟漪瞪大双眸,狠狠睨他:“还说没有!你都说出来了……”
靳向东忽然压低了嗓音,“迟漪,我劝你先收起这副要和我较劲到底的样子。”
“为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凉飕飕地睨去一眼,端的是清风朗月的派头,唯独那双深邃眼底藏着一片浓到不可化开的渊潭。
符合了一切他想要吻她,弄她的前情提要。
迟漪迅速收了目光不再看他,叠起的双腿往上磨蹭了下,架起正襟危坐的姿态。
欲盖弥彰下的一举一动都由男人纳进眼底。
靳向东轻握着她手,而后慢条斯理曲起长指顺势去捏她细长指骨,一节一节抚挲下去,指腹抵扣在她腕心脉搏的位置,时轻时重地摁,“而家明唔明?(现在)”
可她清楚,这双修长分明的手,看着有多洁净无暇,用着便有多能搅弄春池。
早上时,已经证明过一次,虽然只是轻轻擦过。
迟漪已然感觉自己又面红耳赤了,暗自深吸,试图拂开这只图谋不轨的手,“不明白,而且谁要和你较劲了。”
话是硬的,眼底水波是软的漾动涟漪的。
力气也根本拂不开那只牢牢握住她的手,迟漪忍不住又擡眼横他,没说话,眼中却写满了‘你做咩’三个字。
他面不改色,直直抵进她此刻轻雾蒙蒙的眸光里,嗓音里暗藏着低低沉沉笑意,同她好商量说着:“车还开在路上,我不做什么。就握会儿,行不行?”
从抵达巴黎,再到从她公寓里回酒店,靳向东大概休息了4小时,却抵不过在她公寓里闭目小憩的十几分钟。
这些日子几乎是高强度高密度地连轴转,不带一刻停歇。会议公务之外,最多的是那些欧洲贵族皇室们办得昼夜不停的筵席,周旋在一场场流动盛宴里,那些前来与他交流攀谈的人们,话术几乎没变过,但这些时刻,在他过去的二十五年人生里经历太多,从前并未觉得如何,处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就是如此,越是高处越是束缚加身。
落地窗外的夜那么浓,男人系上领结,指间停顿一秒间,顿觉被前所未有的枯燥与疲倦感占据着心绪。
那时他一边等着李斯言的回电,眼前一次又一次闪过的,是迟漪那张清白的脸。
冷漠又骄傲,倔强到反骨一身,时而闪动着狡黠想要试探他,捉弄他,一次次孩子气地扑撞进他怀里,懂得使坏,懂得耍诈,更懂得在他心旌动摇时唤出一声大哥。
还喜欢同他说多谢,帮一次谢一次,不轻不重,不痒不痛。
让他觉得心口生出密匝的痒,觉得又该拿这细妹怎么办。
见了面,觉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