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博弈
卫长青非常焦急，但是此刻的柳深比卫长青还要着急万分。柳深原本是想着能够让自己的师傅回头是岸的，可是如果卫长青真的知道些什么的话，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可就全都白费了。
而且不仅如此，如果那些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的话，恐怕他们整个大理寺都要遭受劫难了。
现在阻止柳深冲过去，拦住卫长青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不知道卫长青所说的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现在就看他们二人谁的心理素质要更胜一筹了。
卫长青的脚步走得很慢，他在等待柳深喊住他，而柳生也迟迟不敢回过头去，因为他担心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
整个巷子都变得寂静了起来，甚至卫长青所走的每一个脚步都能够在柳深的耳边响起回音。
终于，卫长青走到了巷子口。
长舒一口气，卫长青将脚步再一次抬起。
如果柳深再不拦住自己，那么等到自己回去皇宫之后，皇宫里没有任何动静传来，那么卫长青所有的底细就会被他们全部看透。
在卫长青的脚步跨出巷子的瞬间，她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就失败了，可是事情根本就由不得她去控制。
就在卫长青的半个身体已经跨出巷子的时候，她自己都已经放弃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柳深却终究还是没能够坚持住。
“等等！”
当卫长青听见柳深这么一声大喊之后，一直悬在他胸口的那块巨石终究还是缓缓地落了下来。
这一次的心理博弈是自己赢了，那么接下来如何将自己的战果最大化便成了卫长青所需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怎么了？柳少卿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卫长青停下自己的脚步，微微向后一瞥问道。
“皇后娘娘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恐怕会对我们整个朝廷赵城非常巨大的损失。”
“那本宫就更感兴趣了，你倒是跟本宫说说，说了那些事情会对我们朝廷赵城什么样的损失？”
“皇后娘娘的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这种事情一旦说出去了，那么整个大理寺或许都将因为被取缔而不复存在，现如今正是朝廷的危难关头，要是没了大理寺，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
听到这话，卫长青冷笑一声，转回头看着柳深问道：“那按照柳少卿的意思，现在这种危机关头，哪怕是他余度做了什么贪赃枉法丧尽天良的事情，朝廷都动不得他？”
“当然不是！”柳深脱口而出：“师傅他做出那些事情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所传输的情报居然是对地下的监控，师傅原本的意思只是……”
“果然都是他余度做的吗。”
卫长青已经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了，可是在得知了这种真相以后，不管他如何压抑情绪，那言语中的愤怒终究还是无法彻底隐藏的吧。
“什么叫果然……”柳深一愣，随后他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大喊道：“你在诈我！”
柳深恍然大悟，只是这个时候他就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把卫长青这个人全部看透也已经迟了。
“本宫就是在诈你。”
卫长青朝着柳深的方向又走近了几分：“但是现在你除了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吐露出来以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卫长青没有打算对刘申怎么样，她想要知道的只是柳深嘴里的情报而已，而依据这些情报，她直接就可以奏明皇上把约和大理寺的硬官员全部下狱了。
但是卫长青的心里也清楚，那余度虽说做出了这些事情，但是他绝对不是自己计划的，毕竟也是效忠先皇几十年的人，哪怕心慌不在了，他也决计不可能去做出这等事情。
余度的身后必然还有一条大鱼，而卫长青的目标正是这条大鱼，为了抓捕这条大鱼，她就势必不能打草惊蛇。
“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交代出来，而且记住了，千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否则的话本宫会让你知道，你这么做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的。”
现在局面上所有的主动权全部都被卫长青给牢牢的握在手里，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顾及什么，她只需要把柳深嘴里的东西全部都问出来就行了。
而接下来柳深所说的话，直接就让卫长青对整个大理寺都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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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很久之前，方煜刚刚登基的时候柳深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按照历朝历代的传统，如果改朝换代的话，新皇继位是需要把这大理寺的主要官职全部都更换一遍的，尤其是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这两个职位。
而且大理寺里面的关系很简单，一切都简单到了极致。
所有的权力全部都集中在大理寺卿一个人的手上，如果说大理寺卿不在，或者发生了其他特殊情况的话，那所有的权利又都会全部移交到大理寺少卿手中。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比朝廷还要集权的地方，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一个人的手上，而且更恐怖的是他不用受到其他部门的管制。
什么三省六部，他们在朝廷之中或许是举足轻重的，或许没有人敢不卖他们面子，但是到了大理寺这里一切都是放屁。
大理寺，从来只卖皇上的面子。
皇帝在位时大力寺无比风光，但是皇帝一旦下马换做新皇上任的话，那么其他的三省六部或许会对大理寺群起而攻之。
当方煜坐上皇位的那一天起，余度就满心惶恐，虽说朝廷里面的一品二品大员都没有对他动手，但是他知道这只是因为方煜在整顿朝纲罢了。
等到这风头一旦过去了，那他大理寺就是彻底完蛋的时候。
为此，余度才拼了命的把自己的孙女余霜送进皇宫，想要靠自己的孙女来挽回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
之前余度对于那琦玉的案子一直纠缠不清的时候，柳深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虽说余度并不让他们去查琦玉的案子，但是柳生却一直在暗中调查，想要查清楚这案子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能够让他一个大理寺卿如此看重。
最终，柳深查到了赵城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