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出宫
“过来看看你……”恒川闻言尴尬的咳了咳，就是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怎的闲着没事竟然跑到这来了：“看来，你倒是很享受这女官的位置。只是，我比较好奇你是喜欢钱呢，还是喜欢管着别人的这种权利？”只要是他一开口，那口中就绝对不会听到一句好话。好在，吴婷媛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反正在他看来自己就是个庸俗的女人罢了，让一个对自己成见极深的人了解自己，她还真是没有那个耐心。
“不过是为了生计罢了。”吴婷媛淡然的开口说道：“你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嘲讽我的么？”
“克怀死了，被人刺杀这件事你知道么？”恒川眸子一沉，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认真的开口问道。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吴婷媛脸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克怀就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可是，恒川可是卫长青的贴身侍卫，应该早就知道卫长青派人刺杀了克怀，为何又忽然这么问？就像是，他们并不知晓一般。
“我知道……”吴婷媛开口，声音便有些颤抖。她所有的遗憾都在恒川说起‘克怀’的名字时开始在脑海中回荡，所有的承诺，和他们一开始的计划，都因为卫长青的自私被摧毁。克怀死了，竟留下她一个人苟活于世，如今卑躬屈膝的在仇人面前。
若不是为了给克怀报仇，她早就已经随克怀去往地狱。
见吴婷媛的眼眶越来越红，泪水悄然流下，恒川便觉得一颗心不由得一紧。莫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戳到她的痛处？想着，恒川便抿紧双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求你，不要再说了……”吴婷媛只感觉自己双腿无力，脑海中全部都是克怀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的样子：“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可我却无法陪在他身边，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若不是自己私自放走卫长青，说不定事情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克怀并无坏心，更是没有要伤害卫长青的意思。他也不愿意囚禁任何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三王爷。到最后，却连父亲一个温柔慈爱的眼神都未曾看到过，就这么走了。
她哭着，双腿忍不住的开始颤抖，最后直接跌坐在地上，肩膀以内哭泣不停颤抖着。
“对不起。”恒川见她哭了，顿时便慌乱了阵脚：“我不是故意的……”
吴婷媛低着头，恒川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为难着。就这样，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哭着，直到声音停下来才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没想到，吴婷媛在听到克怀的消息之后反应这么强烈。
“跟你没关系。”吴婷媛轻声开口，说完便擦掉脸上的泪水：“克怀于我而言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身为云来大将军之女，明明可以嫁给皇子甚至是王爷，可却因为克怀，我甘愿做他的侧妃。”
以前在世子府的时候，克怀总是冷落这她，可如今在克怀离开了，她却猛然发现，克怀对她到底有多好。这也让遗憾，不知不觉的加的更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果然，他到底还是不擅长跟女人说话：“惹你伤心对不起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要转身，便听到身后传来吴婷媛的声音：“那个……我要出宫一趟，采买为皇后娘娘做袍子的布料，我对京城不熟悉，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刚才看他那么着急的样子，感觉他好像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冷漠。
若不然，大可对自己的脆弱视而不见。
恒川闻言，转身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片刻，随后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方才还哭的那么伤心，转眼就好了，想着，恒川便低头暗笑一声，还真是个善变的女子！
他——竟然笑了！
吴婷媛心中大惊，虽说那笑容转瞬即逝，但她却看得非常清楚。那抹笑容，如同夏日里午后的阳光一般刺眼。跟克怀相比，恒川身上有一股浓重的属于男人的力量感。跟克怀不同，他从来不会刻意的做出那种温柔的模样，反而总是喜欢板着一张脸。
“给皇后做衣服用的不都是特制的布料么？为何还要去外面采买？”虽说恒川并不熟悉皇上和皇后的饮食起居，但是平日里耳濡目染也听过一些。
萧国富强，有专门的裁缝为皇家制造布匹。
“昨日夜里皇后娘娘说她想穿一些比较轻松的袍子，如今的凤袍都是为了衬托出皇后的高贵，设计得比较繁复。皇后娘娘本就是个喜欢简单的人，而且也有些怀念曾经在允王府穿的裙子。为了满足娘娘，所以只能出去买那些丝绸的轻料。”
坐在马背上，吴婷媛轻声开口解释着。
想到卫长青因为衣服繁复而烦躁的模样，恒川便轻笑一声：“倒是没错，公主在怀孕之前做事果断，之前的她是绝对不会因为你短暂的善意便将你留在皇宫的。”说不定，还会狠心的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说来，恒川是公主的贴身侍卫，而且也不是萧国的人。吴婷媛犹豫了一下，声音明显缺乏底气。
“叫我恒川。”除了亲近的人，他还从未让旁人直呼过自己的名讳。奈何开口的时候他竟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若是不介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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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媛闻言，开口唤了一声：“恒川，为何我总感觉你一说起皇后娘娘的时候便总是一脸幸福的样子？你……不会是……”
“你应该知道你这些话若是被皇上听到了，可是砍头的大罪吧？”恒川说着，用力拉扯了一下缰绳。
“守护公主是我毕生的职责，在这之前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毕竟，皇上除了对皇后娘娘有耐心之外，从外将旁人放在眼里过。更何况，你还是云来的人。”
“是啊。”吴婷媛轻笑一声：“皇上和皇后娘娘让我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仁慈，如今还让我有机会留在皇宫之中，我应该感恩戴德了。以后，绝对不会随意揣测恒川和皇后娘娘的关系。”
不知为何，一看到恒川在听到有关于皇后的事情之后便开心的模样，她便觉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