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同心
第302章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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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三日无大小,罗弋钧成亲,新房里聚集了许多爱热闹的年轻人,尤其以米嘉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为首,插科打诨,非要搓弄罗弋钧和沈轻罗喝酒。
沈轻罗倒是无所谓,罗弋钧却不愿意了,一等各项仪式都宣告完毕便开始撵人:“前面备办了好酒,请各位兄弟们挪一步,今晚必要不醉不归。”
米嘉容还不肯走:“酒什么时候不能喝?可闹洞房却只有今儿这么一次,错过了要遗憾终生的。”
罗弋钧瞪他:“你闹我的洞房倒没什么,不过我可是记仇的,横竖你也没成亲,要不要到时候我也闹一闹?”
众人哄堂大笑。有成了亲的是庆幸的笑,没成亲的是心有余悸的笑,还有年龄小的,只觉得离自己尚且遥远,不过是看着他们取笑。
米嘉容摸了摸鼻子:“那还是算了吧。”
好不容易新房里恢复了清净,罗弋钧却也不能久待,不断的有人催他去前面宴席上敬酒,只能匆匆的对沈轻罗交待:“你先歇歇,我叫人准备了晚饭,你先垫垫。”
难得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这么体贴,知道她这一天从早晨起来折腾到现在,水米未进,饶是她身子一向强健,也早就又累又饿,快虚脱了。
沈轻罗朝他虚弱的笑了笑:“多谢。”
两人还是有些生疏,罗弋钧不想唐突了沈轻罗,可洞房花烛夜,他又不想亏待了自己,因此巴不得就此多陪陪沈轻罗,两人也好说说话,聊聊天,消除彼此的紧张和戒备。
可惜身不由己,他只好小声道:“等我……回来。”
沈轻罗很想白他一眼。
这是什么话?他不回来,她还能提前安歇不成?非得这么郑重其事的嘱咐她?可看他那漆黑的眼眸里多了一份迫切的期待,沈轻罗又明白了他话里的潜台词,自己莫名其妙的先红了脸颊。
她从来不是个会含羞带怯、撒娇耍赖的人,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实在懒得说了,只需要一个冷漠而又怠慢的眼神,就足以吓退诸多寻衅的人,可此刻她却情不自禁的挪了视线,并不出声,只轻微的点了点头。
等他回来,可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起码代表着她并不排斥他,也愿意接受他。
罗弋钧眼睛一亮,明明那样沉稳的人,可此刻眉眼飞扬,和个欢喜之极的孩子差不多,明明没有多余的动作,可沈轻罗就是觉得他连走路的背影都是轻盈的,仿佛在一跳一跳的表达着自己的欢喜。
白苏、白蔻涌上来替沈轻罗摘了凤冠,卸了钗环,又打了水帮她净脸、净手。沈轻罗还想换下繁复精致的嫁衣,白苏随口说了一句道:“姑娘的嫁衣真美,奴婢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可这样的嫁衣,就是公主出嫁的时候都不及此十分之一。”
沈轻罗就犹豫了。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此刻她就有那么点儿小心思,刚才人多,又匆匆忙忙的,连她自己都觉得紧张慌乱。说实话,她都不曾仔细打量罗弋钧,以己及人,想来他也是。
她在她最好的年华里嫁给他,就是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最美最惊艳的女子。就算不只是为了他而活,可她也有女子的小小虚荣心,希望他这一辈子都记得她最明**人的那一刻,此生都以娶了她为荣。
沈轻罗便道:“衣裳先别换了。”
白苏、白蔻也就没多想。
门外有小丫头叩门声:“四奶奶,奴婢弱水,奉了四爷的吩咐,来给四奶奶送夜宵的。”
白苏忙迎出去,接了她递过的食盒,重重打了赏,将食盒提进来,摆放到桌几上。是碗香喷喷的肉丝面,白的如雪,红的如火,绿的又格外生机勃勃,还配着两个荷包蛋。
就是不饿的人看了也要勾起食欲,何况是饿了一天的沈轻罗。眼见得她露出满意和欣喜,白苏也替他高兴,摆好了碗筷,小声道:“四爷真是体贴。”
沈轻罗神色平静,可眉稍眼角也是十分赞同的。
白蔻不禁笑道:“姑娘已经成了亲,就不该再叫四爷,而是该改口叫姑爷了。”
白苏自失的一笑,随即又反过来刺白蔻,道:“就你机伶,孰不知也是棋差一着,哪里还能再叫姑娘,实在是该叫奶奶才对。”
两人笑成一团。
沈轻罗只微笑着看她二人逗嘴,眉峰轻蹙,对这个称呼实在是觉得陌生。称呼的转变,意味着身份的转变,以后,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沈轻罗,只怕再被人提起,便是罗家四奶奶,官方提及,也只是个罗沈氏。
真是让人怅惘。
罗弋钧回来的很早。
沈轻罗也就才吃完面,正喝着茶看白苏二人收拾,门外脚步一响,不等人通禀,罗弋钧自己掀帘子进来了。
沈轻罗不禁起身道:“你回来了?”说时向白苏、白蔻二人示意。
白苏二人朝着罗弋钧行礼,又朝着沈轻罗点点头,自带人下去,先去看看到底是谁守门的,怎么这般疏懒,竟连四爷回来都不吱一声儿。
这边罗弋钧见沈轻罗的丫鬟识趣的退了下去,不由的褪去那股子冷硬,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愣是露出几分似水柔情来。
他接了沈轻罗递过来的热茶,道:“嗯,敬过酒就罢了,他们想灌我酒,却是休想。”今儿是他大好的日子,哪能因酒误事?谁敢和他过不去,他必不饶他们。
沈轻罗并不担心他。
他虽然行事鲁直,却并非愚顽横蛮之人,做人做事都很有分寸。他身上略有酒气,却只闻酒香清冽,并无那种醉酒之人身上的酸臭。
可罗弋钧还是道:“我身上都是酒味,你先歇了吧,我去沐浴。”
沈轻罗问:“可要谁来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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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弋钧道:“不用,我自己一个人习惯了。”顿了顿,忽的道:“你不会怀疑我说话不守信用吧?”
沈轻罗道:“不会。”罗弋钧当日郑重承诺,说他从前、现在、以后,都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她是信的。他从前的事,她也无意计较,就算有,只要他打发了,她也没什么可觉得委屈的。
“那就好。”罗弋钧眉锋往上一挑,道:“原本依着我的意思,是想在你我自己的家里举办婚事的,可父亲不同意。孝字当头,说不得我只好退一步。我想着明早要来府里祭祖,何必劳你我再跑一趟,也就算了。你且忍忍,等这里的事一了,我们就搬出去。这府里人多嘴杂,有那些好事的魑魅魍魉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只信我,不理会她们也就是了。”
沈轻罗点头。她自是信他的,起码这些日子以来,他所言所行,都值得她信任。至于他说的府里那些魑魅魍魉,沈轻罗相信,她们和罗弋钧比起来,要微不足道的多。
罗弋钧很快披着一身水汽出来,长发披垂,还湿漉漉的滴着水珠。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他只着单薄中衣,行走间身形矫健,肌肉毕现,竟宛如精美的雕塑,带着力与美的魔力。
等他一步一步挪到自己跟前,沈轻罗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可长到十五岁,她除了朱七,也没和谁这么亲近过,如今两人拜了堂,结成了夫妻,眼看着亲密行为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却紧张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