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不忍
第270章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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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面如死灰,怔怔的望着沈轻罗那晶莹欲滴的泪珠。
火热还再,心里却一片冰冷,那谷望便一点一点的从身体抽离,只留下绝望的疲软。手底下还有滑腻馨香,于他却只剩讽刺。
朱七松开沈轻罗,一拳捶在桌上,怦的一声,震的茶碗都震了几震,渐余回响。
两人还以尴尬的姿势偎在一起。
沈轻罗又是羞又是怕,再冷静的头脑此刻也派不上用场。她既怕自己脱离的太快会让七哥以为她根本不是心甘情愿,从而生出怀恨的心肠,又怕自己一动不动,会让七哥觉得她从骨子里便是水性杨花不知自重的人。
朱七弯腰,有两滴滚烫的东西落到地衣上,化成湿润的一小团,很快便散落在风里,不留一点痕迹。他缓缓拾起沈轻罗的衣裳,仔细而妥帖的替她穿好。
这便是,原谅自己了。沈轻罗终于哭出声:“七哥,七哥,骄骄做不出来,我只当你是我七哥啊。你别丢下骄骄一个人好不好,没有了七哥,骄骄在这世上多孤单?”
朱七痛到极点,却始终记得自己的责任,他抱紧沈轻罗,哑声安抚她道:“不会,七哥不会丢下你。”
沈轻罗终于反手环住他的脖颈,压抑的痛哭出声。
这久违的拥抱,让朱七再也无语。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骄骄对他的感情,确实只限于兄妹,而超越了普通的男女之情。他在她心里,以一种极其坚固的方式成长和矗立着,无可替代。
可其实摧毁很容易,只要他闭起眼睛,只为了满足他一时的欢娱,不顾骄骄的感受。
可他怎么舍得,怎么忍心呢?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明白,远远有比令他失去骄骄的喜欢更令他痛心的事,那就是骄骄的脆弱和她所受到的伤害。
她看似冷硬和坚强,可她冰冷的面具下,不过是一颗稚嫩和渴求温暖的心。她虽然长成了一十五岁,可她心的某一部分,始终停留在六岁那年,不曾再长大,也不曾再有所变化,她不过是固执的将那份想望掩埋,又在压抑中隐秘的追求着。
他是她的支柱,又是她极想珍藏,从而不敢染指的那一部分。如果连这部分都没有了,她那份长不大的心脏的一部分就会彻底长埋黑暗之底,再也不会苏醒,那她这个人,也就不再是鲜活的骄骄了。
朱七紧紧抱住沈轻罗:“对不起,骄骄,是七哥浑蛋。”
沈轻罗不肯松开,哪怕勒的他几乎要窒息,可她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唯一的浮木:“七哥,是骄骄不好,我跨不过去。”
他懂。
朱七付之无耐的苦笑,沈轻罗看不见,不知道这一刻他埋葬了什么:“不怪你,别哭了,以后,我只是骄骄的七哥,你一个人的七哥。”
沈轻罗悲伤的靠着他,只有呜咽的点头。
朱七像小时候那样,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替沈轻罗整理好衣衫,替她净了手和脸,又笨手笨脚的替她挽好发髻,还小心的把她头上的钗环重新插好,站在她身后,问:“如何?”
沈轻罗红着眼睛,也不说话,只像小时候那样依恋的仰头看着他。
朱七手在沈轻罗肩上一寸的地方顿了顿,到底拍了一下,道:“骄骄,保重。”他终究要走了,便是再亲近的兄长,他以后也不可能这么如入无人之境的随易进入她的香闺。
这次是例外,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他和她,只能隔着无数的人群,远远的相视,再遥遥的行礼,仅此而已。
沈轻罗似乎卸去了所有的刺,像只软软嫩嫩的小兔子,没有昔时的冷厉,只知道睁着红肿的眼睛,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朱七心一软,却又心一痛。他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到底没能走完最后一步。如果不是他刹住脚,骄骄再不会在他跟前卸下防御,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
朱七弯下身,在沈轻罗额前轻轻亲了一下:“别怕,我回头开个安神的方子,叫人抓一副来喝了……好好歇息,一切都会好的。”
沈轻罗嗯了一声,忽的道:“七哥,如果,如果我嫁了人,你会不会恨我?”
朱七怔了下,缓缓的离开她明净的额头,怜爱的抚抚她的头,道:“怎么会不恨?当然恨,谁让你是我掬在手心里的骄骄,却要白白的让给旁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对你好,是否让你受了委屈。”
他要说不恨,那才是假话,沈轻罗也不敢否认,知道姑母逼着七哥娶妻,她就一点儿不曾恨过。
“就算他对你好,我又哪里放心。怕你只报喜不报忧,怕你为着求全便委曲自己,怕你有难处,七哥却爱莫能助。”朱七随即一笑,道:“可到底,你是要嫁出去的,不然,不然……”
他一连说了两个不然,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沈轻罗道:“骄骄明白,希望七哥也懂得,骄骄的路,终归是要骄骄自己走,摔倒了,也只能骄骄自己爬起来。我不奢求七哥做什么,只要七哥一直看着就好。”
朱七走了,白苏等人才松了口气,可屋里沈轻罗却只吩咐备水沐浴,便再无声息。
白苏等人打了热水,沈轻罗一个也不叫服侍,挥手叫她们退下去,自己泡进了温热的水里。热水冲洗过她已经酸疼的眼,随即有更多温热的水流出来,沈轻罗抱着双肩,无声的哭了许久。
她也恨自己,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终究负了七哥对她的情意。只希望他能再度于芸芸众生寻得与他相知相爱的女子,能够伴他终老。
她自己?接下来有更难以面对的一个又一个关口吧。也不知道罗弋钧接下来会如何做,倘若他谴了人登门求亲,沈家又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大乱。
沈轻罗理智随着精神慢慢恢复,她从净室里出来,已经瞧不出先前的绝望和悲伤。白苏招呼人把水抬下去,收拾净室,自己则帮着沈轻罗擦洗着长如黑瀑的头发,道:“姑娘,青黛、青蒿两个,现在可还一直自我反省呢,这些日子整天哭,都瘦了一圈了……”
沈轻罗抬眸从铜镜里看了她一眼,问:“她二人可有说过什么?”
白苏一听有戏,忙道:“奴婢都问过了,确实不是她二人有意要背叛了姑娘。可七爷要,她二人也不敢不给啊。若嚷出去了,反倒不好。”
那会儿她陪着沈轻罗回了老家,青蒿、青黛只是奴婢,哪敢替沈轻罗做主?若朱七一意要闹的阖府皆知,公主必定心生芥蒂,发落不了沈轻罗,却能轻易发落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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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罗哼了一声道:“不论忠心,到底耳根子软了些。”
白苏陪笑道:“七爷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她二人也难做。”
沈轻罗想了想,道:“算了,放她二人出来吧,下不为例。”
白苏笑道:“好嘞,有了这次,保管下次她二人不敢拿姑娘的衣裳首饰不当回事。”
白蔻端了一碗药进来,屈膝行礼道:“这是七爷临走前开的安神药,亲自看奴婢熬好了这才走的。”
也就是说,他出门之后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落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