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半路
第251章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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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罗带着白苏出门,一等离了人,白苏便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倒是促狭,这回只怕罗四公子更要挨打了。”
姑娘不走寻常路啊,给人求情也求得这么别致。
也难怪世人都管姑娘叫椒美人,确实够辣的,一般人真是消受不起。可你要说姑娘无礼,也算不上。
想着镇国公脸上那有苦难言的苦涩,白苏就越发想笑。
沈轻罗也忍俊不禁,随即正色道:“我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是,姑娘一字千金。”才一句话,就噎得国公爷下不来台了。他倒还想做个严父,想在姑娘跟前挽回一点形象,谁知被姑娘打脸啪啪的。
沈轻罗倒是思忖了会儿,道:“罗子衡没挨着打。”
瞧他那架势,不像小时候那样愚忠,只一味的挨打也不知道躲。刚才虽是看他父子二人你来我往,拳打脚踢,但沈轻罗看得出,罗成宗是一拳也没挨着罗弋钧的衣襟。
他脸色也还好,不像是挨揍狠了的模样。
是不是也该归功于到底是在陈家,不是在罗府?碍着人言,罗成宗到底没有做事全无顾忌?
白苏一撅嘴道:“要奴婢说,这国公爷夫妇实在是够有意思的。”罗夫人那样精明,不像个糊涂人,可她只一味的捉着二姑娘的手,那么必然是别有用心。这位国公爷也是个糊涂的,什么都不清楚就打骂四公子,到头来还要外人指出是他管教错了,可叫人说什么好呢。
眼瞅着要到门口了,忽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咦,骄骄,你这是要走了么?”
沈轻罗眼前人影一晃,已经有人拦住了去路:是萧羽。
她不易察觉的神色一凛,行了一礼,道:“是。”
白苏一抬眼,见是他,未曾说话,先脸色白了白,忙行礼道:“王,王爷?”
萧羽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陈府宴席才开,你这就要走,也着实不给陈府面子啊。”
沈轻罗淡淡的道:“王爷言重,民女不敢。”拿陈家压她?她不怕。事情曲直,陈府人人知晓,陈家人是巴不得即刻送她走呢。
见她一脸的气定神闲,萧羽啪一声展开折扇,遮住半边俊脸,只留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似笑不笑的打量着沈轻罗,道:“许久不见,沈姑娘别来无恙?”
算不得许久,萧羽这又没事找事呢。
沈轻罗淡淡的道:“劳定王记挂,民女一切都好。”
“是么?”萧羽一副老怀甚慰的模样:“听说令尊现在翰林院任职?他素有才名,如今也算是鱼跃龙门,人尽其材。”
萧羽一直监国,吏部调任哪一方官员,他必是头一个知晓,此刻却故意用这种口吻问出来,可见心里早有成算。他想拉拢父亲?还是借此敲打自己?毕竟萧锦确实在父亲留任京城中出了一份力。
沈轻罗便道:“家父苦读寒窗,就为的是一朝报效国家。”忠的是君,报的是国,他想拉拢也好,打压也罢,那得他先坐上那位子再说,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萧羽呵呵一笑似叹似赞的道:“虎父无犬女啊。早听说六弟爱美,不想原也有识才辩才之能。”
沈轻罗垂头道:“王爷谬赞。”
沈轻罗已经极力做出恭敬状,她和萧羽实在没什么可聊的。可萧羽一点儿都不急着走,电光火石音,他忽然伸手就按到了沈轻罗的左臂,道:“本王谬在何处?”
沈轻罗不察,等到意识到时,再退已经晚了,堪堪正被萧羽按到伤处,不由的秀眉紧蹙,她忍了疼,不急不缓的道:“家父不才,民女不堪,当不得王爷如此夸奖。”
至于谁爱美,谁爱才,和她可没有关系。
才包扎好的伤口,被萧羽如钳子似的抓握,沈轻罗疼痛之极,能感觉到伤口破裂。她虽穿着大红的衣衫,可鲜血洇出,那里的颜色便深了些许。
他眼光锐利如比,当下便笑道:“沈姑娘受伤了?啧啧,美人胭脂,还真是让人心疼呢。”说着心疼,可他手下力道不曾稍减,几乎要生生嵌进沈轻罗的肌肤之中。
沈轻罗眼睛猛跳,恨不能一巴掌打掉萧羽那讨厌的爪子,思及前尘旧事,她是怒恨交加。如果可以,她恨不能一刀子捅进萧羽的身体里去,再绞个几个个儿,眼睁睁的看他生生疼死不可。
可她到底生生忍住。
尊卑有别。他是皇子,她只是臣下之女,他想霸占她,只需要一句话。他想捏死她,甚至不必自己动手。
可她不成。一句话不对,就是大不敬。若敢有违逆的举动,便是谋反,当即就能被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因此沈轻罗任他捏的自己伤口发疼,垂眸道:“区区皮外伤,不劳王爷过问。”
沈轻罗的疏离不能打消掉萧羽的决心,他戏谑的道:“六弟爱才,本王爱美,既然遇见了就是缘份,怎么能漠然置之,来人,替沈姑娘请太医,哦,对,再去太医院,无论如何也要求一盒腻雪膏来。”
王爷的赏赐,怎么说也是恩德,寻常女子早就磕头谢恩了。便是那些熟读女诫、女则的贞烈女子,因着陌生男人的碰触,也早都吓的脸色苍白,严辞坚拒。
沈轻罗却只是抬眸,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民女何德何能,蒙王爷如此恩典?想这腻雪膏是因为昔年雅嫔所出的和王爷磕破膝盖,血流不止,王爷怕和王愈后落疤才令宫中太医举全国之力凝练而成,整个宫中也不超过五盒,金贵之极,万金难买,恕民女不敢要。”
萧羽眼神一亮,不无兴味的道:“哦,你知道的倒不少,还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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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罗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不怕死的道:“民女不敢,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倒是听说王爷对和王疼宠之极,爱如己出……”
爱如己出……这四个字原本平平常常,可听在萧羽心里,就似乎被谁在软嫩的心脏处扎进了一根刺,不是那么疼,却没法忽略,刺的他心脏紧缩。
萧羽眼眸闪过一抹狠厉,指下用力,紧紧的抠住了沈轻罗的肩胛骨:“放肆,凭你也敢?”
他目微露诚色,
沈轻罗疼的浑身一颤,很快额上便冷汗密布,可她却一声不吭,眼中尽是执拗倔强之色:“自是不敢,王爷敢,那是皇子之怒,伏尸百万,民女敢,不过是匹夫之勇,血溅三尺。”
她都没说什么,他却如此反应过激,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沈轻罗抬起一双锃亮的泛着冷气的眸子,直直的对上了萧羽意态风流、散漫闲适的眼睛。
萧羽心底一荡。这是一双怎么描述也不能形容其一二的美丽的眼睛,那里面黑白分明,波光潋滟,风景如画,繁复沉寂,竟似一幅画,你以为已经看到了美景,不想那一重后面还有一重,重重叠叠,每一重都有自己的风致,拆开来看让人叹为观止,合起来又更是让人神魂荡漾。偏生冷傲如霜,让人不敢逼近,只能远观,可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够?男人看见美的景物或是人,都想掬在手心里好生把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