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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讨价

第207章讨价

去给孩子开家长会,回来再写下一章。………………………………

罗弋雷听管事报说有人故意寻衅,就十分不喜,想罗家世代公卿,就连皇上都是安抚有加,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如此没眼色,竟往枪口上撞?

他不悦的问:“何人如此猖狂?”

听说是新近声名鹊起的朱七公子,更是蹙了下眉:“老四何时和他有所交集?”待听说是几年前的事了,不由不屑的嗯哼了一声。老四交友广阔,不拘三教九流,罗弋雷对此很是不屑:“他倒和谁都识得。”

可惜这朱七公子先前声名不显,等他发达起来了,老四又……

罗弋雷斜眼瞥了一下来报事的人,哑着嗓子道:“待我亲自去瞧瞧。”罗昌是怎么办事的?不过处置一个下人,倒闹的宾客不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罗弋雷面色不善,报信的小厮便缩了缩脖子,情知是世子嗔怪罗管事办事不力,自己遭了迁怒,却也不敢吱声。

罗弋雷到了偏院,果然见罗昌正和朱七说着什么。他脸红脖子粗,眉眼都飞起来了,一脸凶相背后却是无耐。而朱七呢,一袭月白色刻丝直裰,腰间配着上好的羊脂玉珮,整个人如同出尘谪仙,清淡的脸上微微带着不耐,却始终神色冷然,一副不屑和罗昌计较,却甘愿忍耐的模样。

再看一旁,俏生生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稍微有些矮小、单薄的少年,五官精致,阴柔如女子,一双黑若点漆的明眸顾灿若星辰,此刻正背着手,垂眸看着地下躺着的浑身是血的漠雪。还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在给漠雪喂药。

他才露面,立时有人通报:“世子爷来了。”

罗弋雷上前,朝着朱七拱手见礼:“原来是朱七公子,日府中事多,下人难免怠慢,还请公子大人大量,别计较了罢,改日某单独向公子赔罪。”

朱七淡淡的还礼:“世子爷客气,朱某不敢当。”

罗弋雷见朱七冷淡,没有接受自己示好的意思,不由的格外留神打量他。只见朱七身形挺拔如松,虽是文弱公子,却自有坚毅如山的气势,双脚稳稳的站着,并不会因自己是镇国公世子就刻章讨好、阿谀,甚至示弱、退让。

不知道是太过嚣张了,还是根本不懂人情世故,他竟一点儿都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什么叫顺台阶而下吗?

罗弋雷只好主动道:“还请朱七公子前边稍歇。”

朱七这才把视线对准了罗弋雷,道:“朱某大胆,敢问世子爷一声,这是怎么回事?”他用眼神示意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漠雪。

罗弋雷不以为然的道:“不过是处置一个下人,朱七公子也太大惊小怪了些。”他就不信,朱家就没有这等事。不过一个奴才而已,罗家怎么处置,轮不到他一个外姓人置喙吧?

朱七俊美的容颜略略松动,有如春风化雪,暖阳解冻,瞬时便潋滟生波,他轻笑道:“朱某听说前朝奢糜,最重殉葬、厚葬之风,本朝太祖对此深恶痛绝,三令五审,务要杜绝此歪风邪气,历经几世,总算稍有成就,不想罗家竟悖其道而行之,不知是何用意?”

罗弋雷脸色乍变:“朱七公子何出此言?”

朱七平淡的道:“罗四公子未有功名加身,何以棺椁用当世最名贵的金丝楠木?”

罗弋雷懊恼的解释:“四弟盛年夭折,家祖、家父等长辈俱都十分悲痛,用金丝楠木,也不过是聊以寄托哀思,希望四弟往生能过的安祥和乐一些,并非循前朝厚葬之意。”

世家名门,人过世了会用上等棺木,是不成文的规定,好像唯有如此才能表现出孝心一样。世人心知肚明,私下里感叹嗟呀,也不过是羡慕对方财力雄厚,为人用心,可谁也不会当真计较。

罗家替罗弋钧用了上等金丝楠木,的确有些僭越,可如果从长辈的角度出发,怜他少年夭亡,又无后人,也不是说不过去。

来往罗家吊唁的都是通家之好,要么就是亲朋故旧,谁也不会在这一点上大做文章,所以朱七冷丁提出来,罗弋雷是又气又恼。

朱七压根不去反驳罗弋雷的话,只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罗弋雷可以自欺欺人,可真要把这件事禀到文帝那里,便是镇国公老国公爷也兜不住。

罗弋雷也考虑到了此点,是以气愤之余又十分忐忑。

偏朱七一副“不管你信不信,横竖我是不信”的模样,可他又不多话,罗弋雷想再描补,再解释,都仿佛对着空山幽谷,只闻回音,不见回应,端的是丢人又再眼。

更何况对方又是朱七,不是多尊崇的身份,偏又是天子近臣,虽不干涉朝政,在陛下身边却能说得上话,这要是闲谈之中漏了口风,惹得陛下猜疑,罗家可是要遭灭门大祸了。

罗弋雷心思电转,勉强露出一个苦笑来,无耐的道:“朱七公子所说,的确是逆耳忠言,怎耐祖父、祖母年纪大了,性子比较偏执,对四弟又一向宠爱,难禁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我这做小辈的,怎么劝都不管用。”

朱七也就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来,悠悠的道:“逝者已已,生者还当宽怀。”

罗弋雷点头称是,心里却打鼓:朱七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看在死者的份上不再追究了,还是只劝慰活着的人节哀顺便?

朱七一指地上躺着的漠雪:“这是子衡兄身边的贴身小厮吧?”

罗弋雷点了点头,面色沉痛的道:“都是他这个不成器的,才使得四弟身故,护主不力,理当该罚。”

朱七微微颔首:“罚是该罚,可今时今日,又下次重手,被有心人瞧见,难免说罗家不容,要他殉葬故主。”

罗弋雷忙摇头:“罗家绝无此意。”他大恨朱七多事,也深恨罗昌办事不力,恨不得连着罗昌一并痛揍一顿。可此时却只能放过漠雪一马,便是要他死,也不该在今日。

沈轻罗踱过来,望定罗弋雷,朝他拱了拱手,问朱七:“七哥,我们走吧。”

罗弋雷如听纶音,再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消息让他能松一口气的了,忙道:“二位请。”

沈轻罗却忽的回眸望过来,道:“世子爷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人,你家的下人得罪了我,总该赔礼认罪吧?”

罗弋雷浅笑:“沈……沈姑娘说的是,你们二位是贵客,府里下人有眼无珠,我这就叫人把罗昌绑了,听凭沈姑娘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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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罗闻言也只是一笑,并不以被拆穿身份为耻,反而毫不吝啬的赞美道:“我就说世子爷眼明心亮,果然如此。”

罗弋雷谦逊的笑笑,并不看她。

沈轻罗却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可说错啦,得罪我的可不是罗管事,而是漠雪。”

罗弋雷猛抬头,一双虎目圆睁,不自禁就带了严厉和沉肃:“是吗?不知漠雪这奴才是如何得罪了沈姑娘?”

他一向极有威势,往常这么一瞪,便是这府中最得力的管事也要怵上几分,他原本还想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胡闹不懂事,但到底是个姑娘家,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应该和她计较,可他们兄妹一唱一和,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轻轻巧巧的就逼着罗家饶过漠雪不说,竟然还想带他走?真是轻看了罗家,也太高看了他们自己。

别说他们兄妹了,就是朱焕又如何?若是欺人太甚,罗家可不是茹素的,他们有命进来,未必有命出府。

沈轻罗果然畏缩的退后一步,抿抿唇,精致如玉的小脸便带了一丝惧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你,你这么凶干吗?确实是你家奴才不对,难不成你要护短,就为维护罗家名声,便不替我出气不成?”

小姑娘的娇气骄气显露无移,却没什么威慑力,只会让人觉得她天真幼稚可笑。罗弋雷自然对这样的小姑娘不屑一顾,神情一松,眼底的威势就消散了七八:“怎么可能?罗家世代忠良,不说修桥铺路,施粥舍财,做心善事,但起码也不是欺压百姓之辈,若果然漠雪得罪了沈姑娘,我绝不姑息,自然会给沈姑娘一个交待。”

沈轻罗这才松了口气,道:“既然你也这么说,那就把漠雪交给我处置吧。他刚才出言不逊,对我百般凌骂,在场的人可都是见证。罗管事,我没说错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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