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低落
第118章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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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三人下了山,萧锦和米嘉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见到他三人的身影,就忙迎上来问:“怎么了,可是谁受了伤?”
四个侍卫答的语焉不详,只说沈小公子晕倒了,他二人还以为沈轻罗受了伤。
罗弋钧早在离观景亭有段距离就放下了沈轻罗。
沈轻罗赌气,谁也不理,只一个人走在最前面。朱七想要扶,可看她那冷冰冰爱理不理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生了气,自己上前她也只会不留情面,与其自取其辱,不如回去再作打算,当着人,他也不好让人看了他们兄妹的笑话。
好在这段路不是多难行,只得作罢。
罗弋钧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沈轻罗和朱七耍小儿女脾气,他视若不见,与他二人离的都远远的,好像两事旁人。
便是萧锦迎上来,他也只做无事人,对他的问话理也不理,仿佛根本和他无关一样。还是朱七答话:“无妨,下山的时候迷了路。”
迷路?萧锦和米嘉容都是一头雾水。虽说这山不小吧,可也不至于迷路,再说还有罗弋钧呢。他二人都望向罗弋钧,虽未开声,却满是问询之意。
罗弋钧只凝了凝眉,也不做解释,沉默的背了这莫须有的黑锅。
朱七看一眼沈轻罗,解释道:“骄骄气血逆行,有点头晕,顺便在山洞里又歇了歇脚。”
萧锦和米嘉容恍然大悟: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说什么迷路啊,真是。
萧锦这才放松了神色,关切的问沈轻罗:“沈小兄弟现下没事了吧?”
沈轻罗朝他点了点头,迅速垂下眉睫,明是兴致不高。
米嘉容打圆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虚惊一场,都过来喝碗酒压压惊吧。”
明珠早扑了过来,上下打量沈轻罗,关切的问:“姑娘你没事吧?可吓死奴婢了,都是奴婢没用,没能保护姑娘。”她也还是个小姑娘呢,此刻不免又泪盈于睫,语含哽咽。
遇着狼群,是明珠这十几年最恐怖的事了,只怕这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恶梦。她尚且如此,姑娘呢?姑娘可比她还要小呢。
沈轻罗轻瞥她一眼道:“你保护我?”谁会真心对谁好一辈子?一辈子,多漫长啊,谁会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变故?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变的东西,最善变的就是人心和感情了。谁敢说一辈子?
其实三五年就挺长的了,什么样的感情能维持那么久?十年八年,已经是奢求,还是别指望什么虚无缥缈的一辈子了吧。
明珠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太对,斟酌了一下道:“嗯,奴婢会竭尽所能。”
竭尽所能,是啊,她们主仆之间靠什么维持?一张卖身契?就算有律法的束缚,可她的本分也不过是服侍自己而已,真要让她为自己拼命,凭什么?谁的命不是命,她自己的也是,遇到危险,或者遇到利益,谁会不先想到自己?
再说,她们也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主仆。明珠的卖身契在姑母那里,她是姑母的丫头,不过是暂时借自己用罢了。
自己可算不得明珠的正经主子。
她肯说“竭尽所能”已经难得,自己何必因为质疑而寒了人的心?
沈轻罗没再说话,反倒眼中多了一抹恍惚,很快回神道:“那行,你回去先学点拳脚功夫吧。”
明珠倒噗嗤一声笑了,上前把手炉塞到沈轻罗手里,心疼的道:“姑娘的手好冷啊,快先焐焐。”又手脚麻利的倒了杯热奶。
翡翠低头看沈轻罗的脚:“姑娘的鞋湿了没有?换双靴子吧。”
沈轻罗浑身都暖洋洋的,又有热奶从喉咙直到心口,更是觉得舒服,仿佛刚才在山洞里阴风刺骨只是幻觉。她跺了跺脚,道:“没事,雪没灌进去。”
只除了脚有点凉。
可这点凉已经算不得什么,她只想把心焐的热乎一点。其实也没什么用,自己的心再热,也未必能焐得了别人,一个冷,一个热,徒然要失落,还不如自己的心更冷一点儿,不报希望,就不会失望。
朱七四个人正在谈论狼群的事。
米嘉容很是意外:“从没听说这山上还有狼群,要早知道就带了弓箭来,射死几只,回头烤了吃。听说这狼肉可是大补。”
他三句话不离吃吃吃。
众人没功夫鄙视他。
萧锦也皱眉:“这底下人是怎么办事的?”他说时面色沉郁,瞥向四个侍卫,轻斥道:“提前就叫你们来清山,怎么就没发现一点蛛丝蚂迹?幸亏今日没出大事,否则你们四个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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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个侍卫忙跪下请罪:“小的该死,请王爷饶命。”
他们四个总不好说自己没尽心吧?明明那天整座山都清了的,确实没遇到什么野物,理别说狼了。
回程途中还遇到了朱家七公子,他又带人清了一遍。
罗弋钧端着温酒不语,只眯着眼望了远山一眼。入眼尽是白茫茫的一片,遮盖了这世间的一切丑恶,因着尽是白这一种有着很强掩饰性的预示着纯洁的颜色,反倒更不好分辩这世界原本的面目了。
朱七这个人,看着温和无害,可到底心里想什么,谁也猜不透,假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个人心机也当真够深沉的。
他看一眼气色已经恢复的沈轻罗,心下唏吁:遇到朱七,也不知道这于她来说是福是祸。
朱七轻巧的接话道:“王爷不必过于苛责,山这么大,想来有疏漏也情有可原,没准这狼群是从哪跑来的也说不定。”
萧锦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只得借着朱七的话缓和了神色,斥四个侍卫下去。
罗弋钧戏谑的接话道:“看来我幸运,要是我打野兔子时就碰到这群饿狼,只怕定是有去无回。”
众人哈哈大笑。
米嘉容道:“没遇着狼是它们幸运才对吧,谁不知道你蛮狠,现下京中都说你是‘拼命四郎’。”
萧锦也道:“是,风声渐起,竟隐隐有子衡独霸京城之意。”
罗弋钧轻哼道:“什么诨号,你们居然也和长舌妇一样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