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先、生
第三十七章我、先、生
徐应钦轻轻捏了捏祁宁的肩膀,对方放松下来后跟着稍稍放心,只是注视着邓博裕也没主动开口。一阵让人心焦的难耐之后,邓博裕先道:“徐总倒沉得住气。”
徐应钦的声音缓和,眼神却冷,“强取豪夺对别人或许有用,但没必要把你那一套用在他身上。”
邓博裕微微眯起眼,将徐应钦和祁宁打量了一个遍,笑道:“祁宁与众不同,自然值得更好的对待,徐总该对自己有些自知之明,你们俩不是一路人,而我和他明显更聊得来,我了解他。”
“这只是你的自以为是,大言不惭。”
面对志在必得的邓博裕,徐应钦只觉得可笑。
他又问道:“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吗?就敢说自己了解,你又知道我和他之间经历过什么吗?就敢说自己和他更聊得来。”
邓博裕顿了下,这确实是他所不了解的。
他看了眼沉默着、脸色不虞的祁宁,又看向徐应钦,道:“我不会看错人,诚然,你确实优秀,但并不适合他,而我……”
“你?你闭嘴!”
祁宁听不下去了,他出言打断了邓博裕的话,语气浸冷,“我可多谢你承认我、先、生的优秀,除了这句话之外你说的我一句都不认!你了解什么啊就这么说,浅薄又好笑,确实是大言不惭。
“就凭你今天说出这些话,我跟你就不可能是一路人。”
他说着,握住徐应钦按着他肩的那只手,往对方那边倾了倾,靠得更近了些。
徐应钦回握住祁宁的手,心绪稍缓,他低头看向刚才说话一点不客气的人,眼神也温和了,“蛋糕味道怎么样?”
祁宁抿了抿唇,道:“一般般,没有郑姨做的好吃,也可能是被心情影响了。”
徐应钦揽着祁宁的肩把人带起身,又往怀里揽了揽,“那晚上回去再吃,不说让人不开心的事儿了,你刚才一直往外面看,在看什么?”
祁宁安然自若地靠在徐应钦怀里,笑得弯起了眼,“很可爱的小家伙,之前都没见过,你陪我去看看?”
“好。”
应完祁宁,徐应钦转而牵住对方的手往外走,没再给不速之客一个眼神。
而被无视了个彻底的邓博裕目送着两人走远,淡定地在祁宁刚才所坐位置的对面坐下,瞧着那份吃了不足一半的小蛋糕,心情不错。
召之即来的有什么意思,就是要有点脾气的才可爱,关键是他非常欣赏祁宁的古典才华,那样的气质装不出来。
是他心向往之却从来没有真正遇见过的。
强取豪夺?确实是,在他这里祁宁不会是例外,徐应钦那样的脾性,阴冷的戾气能隐藏多久?对祁宁好一时,能一直好吗?
他可看得出来徐应钦眼底压抑的情感,那样的感情是会毁掉一个人的,正如他所说,他才是祁宁的良配,姓徐的不会是。
那两位的婚姻早晚结束,而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出来大厅,瞧着眼里隐约还是带着点冷沉的徐应钦,祁宁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在对方看过来时笑道:“好哥哥你根本不用有危机感嘛,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我也不关心,就算他真有本事又怎么样?
“我知道你是最好的,方方面面都是最好的。
“他要是识趣,我们就点到为止没必要深究,他要是还纠缠,就别跟他客气,我在你身边啊,别担心。他是什么厉害角色都没关系,我们不会输给他,忘啦?我们是最佳搭档。别看我成天闲散,那些东西没丢掉,拿起来就能用。”
险恶朝堂的荆棘丛他们都蹚过来了,没什么更难的。
徐应钦微叹了口气,他很清楚邓博裕根本没打算放弃,看着祁宁含着笑意的明朗双眼,他轻笑了声,道:“是有些威胁,但算不上很棘手。”
“是吧,而且——”祁宁拖长了语调,凑近徐应钦,笑道,“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没人能威胁你的地位。
“你自己已经说了,我们不是相识第一天、第一个月、第一年,应钦,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长那么长的路,没有任何人能插足我们的关系。”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徐应钦的神情终于完全缓和下来。
他捏了捏祁宁的脸颊,看着对方眼里全然的信任与亲近,心里的焦躁就这么被抚平了,“说实话,有被陛下安慰到。”
祁宁没忍住笑,转身快一步牵着徐应钦的手往小马驹那儿走,“我还有话想问,不过跟别人有关的没那么重要,晚上回去再说,现在是属于我们的时间。”
徐应钦跟上祁宁的脚步,唇边的那丝弧度里有放松,也有欣慰。
他的陛下……果然什么时候都是他的陛下。
教练介绍完,祁宁才知道自己关注了好一会儿的小马驹不是幼年马,虽然只有一米高,但是人家成年了,品种不一样而已,这是从外国引进的矮种马,就长不大。
看着可可爱爱憨态可掬的小马,他给看乐了,“这个可爱!”
祁宁半跪在地上跟棕色小马贴贴脸颊,徐应钦不能说一点醋意没有,但还是快速拍了两张照片留念。
他微微弯腰靠近了些,询问道:“想骑吗?”
祁宁的眼亮了亮,“可以骑吗?”
教练赶忙解释道:“这匹不是宠物级的,骑乘级的可以骑,虽然有载重要求,但祁先生放心,你的话完全没问题。”
这么说祁宁就明白了,他站起身看向徐应钦,“那你估计没办法体验这种感觉了。”
徐应钦失笑,他是一点都不想体验,祁宁毕竟骨架小,活泼泼的骑这个马会很可爱,但他……还是算了,何必难为自己,也难为别人的眼睛。
他从教练手里接过缰绳,示意对方可以暂时离开了。
等只剩下彼此两人,祁宁撑着马鞍轻轻巧巧侧坐在马背上,低头一看,自己的脚丫丫也就离地十公分不到……完了,他忍不住不笑。
他翘了翘脚尖,抬头看向徐应钦,眼角眉梢都是放松的笑意,“这就不是有一点幼稚了,是有很多点的幼稚!”
徐应钦靠近了跟祁宁贴了贴脸颊,直起身后又揉了揉对方的头发,道:“是有点幼稚不假,但很可爱,可爱至上,别的都可以不论。”祁宁挼了一把小马雪白的鬃毛,闷声忍了忍笑,到底还是没忍住,“你说清楚,是它可爱还是我可爱?”
听着祁宁笑吟吟的嗓音,徐应钦牵着马慢悠悠往前走,“它可爱,但它的可爱不及你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