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小二，结账！”楼下有食客吼道。

“诶诶就来！”她大声回道，边下楼边把一个跑堂唤至柜台。

“客官，一共是二十两的饭钱，您可去大厅中央抽奖。”小二对桌上的几个公子哥道。

“何谓抽奖？”一位蓝衣公子收了扇子，问道。

那小二向他们几人详细解释了一遍戚素早前教给他的话，那几人一听顿时有了些兴趣，遂起身走向大堂中央的匣子。

戚素远远一望，知晓这几人大致是有了兴致，想了想毕竟是今个第一桌，于是放下手中的账单，也走了过去。

这时坐在一楼大厅里的其他食客一看他们几人大摇大摆的走向中央的一个不甚起眼的木箱子，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搁下杯子，抬头望去。

其实戚素早知道，即便一大早她就写了详细的活动细则张贴在店门口，这些客人来了还是什么也不知。

因为这些贵人们很少能有兴趣停下来详细研读街边上红纸的内容。

她早就做好了口干舌燥详细介绍许多遍的准备。

那几人停在匣子旁，望着那特制的上方开个小口的匣子，联想方才小二的话，都明白了几分。

这口子是要容人把手放进去的。

“杨兄来吧，今日这桌酒你本就是东家，理该你来。”

却是刚刚那个蓝衣公子，闻言也并没推辞，显然也是对这新奇玩法好奇得很。

他用左手手执起右边的袖子，把右边的手探进箱子里。

再伸出手来时，手里捏了张折了几折的红纸。

他以目光询问站在一旁的戚素，戚素朝他点了点头，“客官打开它吧。”

他于是把折住的红纸展开。

只见上书“铜钱一吊”。

“这意思是……这钱是我的了对么？”

戚素笑着点点头，“不错，恭喜客官。”

“你这箱子里可还有别的什么花样儿？”

“这我可不能透露，客观只好等别家客人抽出来了。”

却是卖了个关子。

大厅里静观其变的其他食客都开始声音或高或低的交谈起来，刚刚安静下来的酒楼顿时又喧哗一片。

那蓝衣公子没料到她会作此回答，微微一怔。

“不过客官若是真想知道，不若搬个板凳同我坐在一处？等着看看？”说着指了指账房先生待的柜台那一方寸。

蓝衣公子笑了笑：“你这小子，分明就是要我多来你们这花钱，偏还把话说的这样狡猾，不知道周临植那厮从何处收的你这么个精怪的伙计？”

“在下可不是伙计，乃这得月楼三店的账房先生是也。”说着还象模象样的捋了捋下巴处并不存在的胡须。

那蓝衣公子原先看她作文士打扮就知并不是跑堂传菜之流，只眼下听闻原是账房却还是不多不少有些震惊。

这小子看着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吧？什么来头竟能得周临植如此信任？

蓝衣公子心中疑惑，却并未就此一事细问。

而是说道：“这抽……奖的法子，可是你想的？”

戚素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是，眼前这人不知是什么身份，但一定是识得掌柜的才能直呼其名，若自己说是，会不会显得风头太盛了呢……

“这个——”正思索着要怎么着糊弄过去，却听有人在身后回道：“是她的主意。”

这声音温润，戚素莫名安心。

她回头看，果然是他们老厉害的掌柜。

早前一起说话的时候，戚素就注意到他今天还是穿着他素爱穿的月白色直裰。

月白色其实和浅蓝色很相近，他走近了可见和面前的蓝衣公子相差无几。

但周身的气度就是不同。

戚素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明明这蓝衣公子也是个容貌俊秀的公子，可站在俞莳乔面前，就生生被比下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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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杨公子光临，是在下招待疏忽了。”到了面前，俞莳乔拱手一礼。

“你我还客气什么，临植不必在意我，今日你多有繁忙，左右我已经吃完，快去招呼别人吧。”

俞莳乔并不接这个话，只对戚素说“这位是柳州城知州杨大人家的公子。”

戚素明白这意思是这人以后要是来店里吃饭她得注意着点，忙跟着行礼，“杨公子。”

杨公子不知俞莳乔隆重介绍他给戚素的目的，见戚素如此受重用，还以为是俞莳乔什么了不得的亲戚，忙问道：“敢问账房小先生如何称呼？”

俞莳乔看出他的疑惑，无奈回道，“杨公子不必如此在意他，他只是个账房，姓戚。”

“姓七？七上八下的七？”

“是亲戚的戚。”戚素抢在俞莳乔之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