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看他本事
好在月冷西湖于这一路刀法浸淫已久,大惊之下,慌忙转臂斜肩,以一招抱月揽风隔开双剑。张远东大喝一声,不用内力逼他,纯已先前见过的刀法败他。只见张远东身随剑转,双剑乍分,右剑一式月光铺地,左剑却使明月中天,剑光轮斩,虽然不及弯刀圆润,然光芒凛冽之势却大有孤月独明之意境。
月冷西湖使这门刀法已历三月,却万料不到刀法还能如此使用,眼见头顶剑锋迫体,慌忙举刀一拦。
此时,却已顾不得什么招式不招式的了。
不想张远东这一剑看似势猛,刀剑相撞未撞之际,却突然一缓。
正此时,右剑却猛然快了数倍,一招月光铺地,剑光之下,只听一声惨嚎,鲜血飞溅之中,月冷西湖双腿早断。
不等月冷西湖倒地,张远东左手剑光乍泄,由明月中天一转而成月中折桂,斜斜一劈一划中,月冷西湖左臂也早疾飞而去。
当此剧痛,月冷西湖只倒在地上哀号辗转,鲜血涂的遍体皆是。
张远东冷冷站在一边道:“要杀在下来作人情,也须看他本事如何?”
说着双目如电,在茶楼中一扫,再无半个人敢抬头直视。刚才杀人送人情的念头早抛到了爪哇国去了。
左丘白坐在一边却是百感交集,刚才张远东一剑,于阴阳变化、劲力吞吐、快慢把捏中,无一不是第一流高手风范。
而其以剑代刀,刀法初学便如熟练数十年一般,能够融会贯通、自行创变,更是可敬可怖。
如果以自己身代月冷西湖,又当如何?
想着,左丘白头上汗珠早已涔涔而下。想自己自幼习武,十余年来寒暑不断,家传刀法也未能臻于张远东一朝而习的境界,更是心灰意懒,怔怔的坐在座位上不知所以。
当此万籁俱寂时。
忽听窗外嗤的一声笑:“剑法之妙固已是百年一出的奇才,只是忒也狠了些。看箭。”
便见一道白光自窗外透出,直朝张远东射来。
张远东横剑一拦,却听轰的一声响,满茶楼都被炸的白茫茫一片。
张远东暗呼一声不妙,一推左丘白,只听窗外嗤嗤声不断,早有万箭射入。顿时间满茶楼都是哀号叫骂声。
张远东呼的一掌拍翻茶座,扶着左丘白躲在桌后,只听嗤嗤声响不绝,如雨似乎瀑一般急打在桌上。
张远东看左丘白始终软软的不动,还道他受了伤,不由得又急又怒,连声叫道:“白兄,白兄,你怎么样?”
谁知左丘白竟然连半点声息也无,一探鼻息,幸好呼吸绵长,不似受了重伤。
张远东虽觉奇怪,却也无心细思。只道:“白兄你且稍坐,我去为你报仇解恨。”
说着早贴地一窜,直如游蛇飞鸟一般,悄无声息的抢下楼梯而去。
一下楼,只听嗤嗤劲响,数支狼牙羽箭急朝面门射来。张远东慌忙滑步一躲,只听咄咄两声,羽箭直入茶楼立柱数寸不止,杆上羽毛兀自颤抖不已,似乎如活物一般仍旧要脱柱而出。
“好强的手劲!”张远东不由暗暗称奇,是什么人竟然能于一霎时间调集这许多高强射手。
“难道对方早有预谋?!”张远东立即便知绝不能够,自己自出山洞以来,一直灰羽大氅覆身,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识的自己,别人又如何跟踪。
可是,这许多人聚在一起,万箭齐发,事先无预谋又如何能做得到?
张远东心中虽然有极大疑团,可知道只要擒住主事人便一切可知,倒也不急思索。斜眼一看,刷的一声扯过一张靠背椅来,漫圈舞开,几步窜到茶楼后堂,进了一个清幽小院。
此时茶楼中喧嚣叫闹声已稀,唯见院中一株山茶正开得鲜艳,淡白、绯红、浅绿,三色同争一株之艳。端的奇妙。
只听嚓嚓的两声,从那公子爷模样的人身后踏出两个人来。
这两人虽然都一身仆役打扮,但端凝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凛然气势。那胖子腰往上一挺,喝道:“老夫就是唤作由挺的,我哥哥是申捍,小娃娃你想必是听说过的。”
那瘦高个,唤作申捍的老者双手一叉腰,大刺刺的哼了一声:“小娃娃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坐井观天排什么十大高手真真要笑死人去。”
他那“去”字刚一吐出,张远东便听咔嚓一声响,身后的山茶花竟已齐齐折断,满枝的娇红软白虽不改半分昔时的鲜艳却已尽委地下,零落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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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花离开张远东有一丈远近,瘦老头却又离开张远东有六七尺远,力能发于近两丈,阖气成束,摧花折木,这般力道委实可惊,可怖。张远东自问自己绝难办到。
那胖老头见自己师哥使了这一手,斜睨着眼睛冷笑着瞧着张远东,道:“小子……”
张远东当然知道自己力不能敌,也当然知道胖老头是要自己识相投降,可张远东绝没有耐心去听这面目可憎的糟老头来劝降。
明知不可为,却偏偏要为上一为,这才是张远东的性情!
一声轻吼,两道寒霜同时杀出。那身实在是形快到了极限。
杀的人却不是申、由二老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避其锋芒,袭其可乘,无论哪一条兵法,该杀该倒霉的,都该是那公子爷。
更何况,张远东早对这兔儿爷般娇滴滴模样的公子爷老没好气了。
一声怒骂,一声怪吼,申由二老头同时抽出一杆奇形兵刃拦向张远东的双剑。只听嘡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张远东快无可快的双剑竟然被轻轻易易的挡了下来。
一击不中,‘蛇行豹走’顿时倒反使出,倏忽间,张远东已经暴退至门旁。只要再跨出一步,门外的青砖长道便任由自己逍遥纵逸了。
申由二老却似乎毫无追击之意,只是又是惶恐、又是惊怖的望着他们的主子爷。
张大着嘴想说什么却终究不敢发出声来。
张远东转头看时,只见那公子痴痴的站在当地,两颗点漆似地眼珠定在眼眶中一瞬不瞬,竟似被吓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