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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光华绽放(2)

第26章光华绽放(2)

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匈奴分裂为南北二部,南匈奴八部大人共议立前一任单于乌珠留单于的长子比为呼韩邪单于,“款五原塞,愿永为藩蔽”,请求内附东汉,以“扞御北虏”,与北匈奴对抗。很多东汉大臣都以为天下初定,国内空虚,南匈奴虚情假意,不可答应。光武帝却同意了,按西汉时对待呼韩邪附汉之旧例,诏令其迁居云中郡,后又令徙居西河美稷,并通过各种笼络措施,让其“东扞鲜卑,北拒匈奴”,以夷制夷。这种做法虽然在短时间内收到了一定成效,但东汉政府每年用于安抚南匈奴的费用高达1.9亿之巨,极大地加重了国内人民的负担,而且北匈奴南下的攻势却日盛一日,明帝永平五年(公元62年)至永平十三年(公元70年)间“北匈奴犹盛,数寇边,朝廷以为忧”、“复数寇钞边郡,焚烧城邑,杀戮甚众,河西城门昼闭”。由此可见,在北匈奴问题上继续实行防御政策对边郡安定是于事无补的,只有“以战去战”,以战争来结束战争,一次性地将北匈奴打趴打服,才可能得到边境的和平。

明帝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北匈奴仍旧不知死活地频袭边塞。

而经过光武帝和刘庄父子两代人的努力,东汉国内政治局面统一,社会秩序稳定,社会经济恢复并持续发展,百姓殷富,府库充实,国力强盛,已具雄厚的作战潜力了。

谒者仆射耿秉上书:“中国虚费,边陲不宁,其患专在匈奴,以战去战可也。”

是啊,应该是出手还击的时候了。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虽然出自西汉人之口,可在东汉仍旧适用!

耿秉,字伯初,扶风茂陵人,其父耿国,是猛人耿弇的弟弟,建武期间曾任五官中郎将、大司农,因“素有筹策,数言边事”而深受光武帝器重。耿秉有伟体,腰带八围,自幼受其父影响,“博通书记,能说《司马兵法》,尤好将帅之略”,是一个谋略型的军事人物。

刘庄早有征伐匈奴的心思,于是亲自主持召开了一次专门讨论北伐事宜的高级军事会议。

出席会议的有耿秉,还有太仆祭肜以及虎贲中郎将马廖、下博侯刘张、好峙侯耿忠。

此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嘉宾——窦固。

窦固,字孟孙,窦融之侄,本来已经被开除回家,因为曾跟随窦融在河西工作,“明习边事”,现在是用人之际,于是刘庄又将他召了回来。

有必要补充一下,耿秉和窦固固然不是等闲之辈,其他的几位也来头不小。

虎贲中郎将马廖,字敬平,伏波将军马援的长子,马皇后长兄。

好峙侯耿忠,猛人耿弇的长子。

太仆祭肜,字次孙,是云台二十八将中征虏将军颍阳侯祭遵的胞弟。

这些人中,祭肜的作战经验最为丰富。

祭肜本人长得体貌绝觽,能拉三百斤大弓,在建武年间任辽西太守,屡击匈奴、鲜卑及赤山乌桓连,威震西北。其“代表作”是曾亲率三千余人迎战万余鲜卑铁骑,其一马当先,手抡大刀,砍人如切菜,收割了首级三千余,获战马数千匹,鲜卑铁骑落花流水,途中掉进水中淹死就有一大半,整支军队损失殆尽。在他的驻防下,西自武威,东尽玄菟及乐浪,胡夷皆来内附,野无风尘。

会议中,耿秉率先发言,他回顾历史,说:“往昔匈奴依仗引弓控弦的游猎部落援助,又并有被发左衽的蛮族依附,故不可得而制。汉武帝夺取了河西四郡及居延、朔方等地,匈奴失其肥饶畜兵之地,断绝了羌、胡关系,呼韩邪单于只好向大汉王朝请求归附。”进而指出:“如今只要先进攻白山,夺伊吾,破车师,派使者联合乌孙各国以切断匈奴的右臂。再在伊吾击败北匈奴呼衍王的军队,则又折断其左角,此后就可以对匈奴本土发动进攻了。”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极其周详的作战方案。

首先,西域东部的白山(今新疆天山北麓)地区分布着车师前、后部及伊吾卢城(即伊吾,今新疆哈密西),而“伊吾地宜五谷、桑麻、蒲萄,其北又有柳中,皆膏腴之地”,具有举足轻重的经济地位;同时,这里又是从东汉通往西域的要冲,号称“西域之门户”,战略地位突出,若能夺取天山,则可打开通往西域的门户,进而控制西域诸国,“以断其右臂”。其次,北匈奴呼衍王部长期驻牧于伊吾,既扼守着东汉通西域的咽喉,又可向东对河西诸郡构成直接威胁。一旦将其击溃,就可扭转这一不利态势,达到削弱北匈奴南部势力的目的。另外,先击天山,夺伊吾,破车师,后攻北匈奴本部,可避免因两面出击、战线过长而带来的种种弊端,便于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敌军。

刘庄对耿秉的建议深表赞许。

与会人员中,有人认为:“今兵出白山,匈奴必并兵相助,又当在东边分散其兵力。”

表面上,这种看法是对耿秉作战策略的有益补充,实际上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要知道,耿秉建议的一连串军事行动都是在集中兵力的前提下进行的,核心是先击白山,以观其变,而不要轻率地攻击北匈奴单于的本部,而这种意见强调的却是分散兵力。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

明帝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十二月,刘庄任命耿秉为驸马都尉,窦固为奉车都尉,秦彭为骑都尉,率军出屯凉州,积极备战。

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二月,东汉兵分四路,分头对北匈奴展开打击。

第一路军,祭肜为总指挥,度辽将军吴棠为副总指挥,率领由河东、河西两郡的羌胡部队和南匈奴的部队组成的联军共一万一千骑,兵出高阙塞(今内蒙古狼山中部计兰山口),长袭涿邪山(今阿尔泰山东段)。

第二路军,窦固为总指挥,耿忠为副总指挥,领酒泉、敦煌、张掖三郡甲兵及卢水的羌、胡两部其一万两千骑,自酒泉郡(郡治禄福,今甘肃酒泉市)直赴白山。

第三路军,耿秉为总指挥,秦彭为副总指挥,领武威、陇西、天水三郡新募义勇及羌、胡部共一万骑,从张掖郡居延(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塞发往三本楼山(疑在涿邪山西部)。

第四路军,骑都尉来苗为总指挥,护乌桓校尉文穆为副总指挥,率领由太原、雁门、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定襄等七郡郡兵以及乌桓、鲜卑部共一万一千骑兵,出平城(今山西大同市东北)塞,扫荡匈奴河(位于涿邪山东北面)。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次出征,四路军在兵力配备上没有正、偏师之分,调发的4.4万军队几乎平均分配。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刘庄有底气。

这次行动,就是要全面出击,将匈奴一举击灭!

东汉现在完全有这样的能力。

四路军队,全是骑兵装甲师,堪称中国历史上最豪华的阵容。

要知道,在古代军队建设中,平均一匹战马的给养就是一名普通士兵的四倍,也就是说,这次出征,军需处给军队配备的钱粮,相当于二十万人所需的量。

而且,出征的路线是人迹罕至的边塞,征途漫漫,线路遥远,又必须配置更加庞大的后勤输送部队。

《兵法十三篇·用间》中有语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从开国到出征匈奴,这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就组建起这样一支威武雄壮的部队,大东汉,壮哉!

4.班超出使西域

没有太大的悬念,这次出征,汉军大获全胜。

窦固、耿忠所领的第二路军顺利抵达天山,对驻扎在此处的北匈奴呼衍王部突如其来地发起攻击,眨眼功夫就斩杀一千余人,将其残部追至蒲类海畔(今新疆巴里坤湖),就势夺取了伊吾地区,并设置宜禾都尉,留吏士屯田伊吾卢城。

可是,其他三路大军深入大漠,白白走了几百里的路,却连匈奴人的人影都没见到,只好先后无功而返。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第一路军总指挥祭肜与统率南匈奴部队随同行动的南匈奴左贤王互不对付,结果被左贤王阴了一把。他们出高阙塞长驱直入了九百余里,遇见一座小山,左贤王告诉祭肜,说此山就是这次军事打击的目的地涿邪山。祭肜指挥军队对这座小山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没有发现北匈奴的军队,只好还师。

这三路大军,白白耗费了那么多纳税人的钱粮,却连匈奴人的毛也没带回一根,太说不过去了!

刘庄心痛极了。

耿秉和来苗就算了,人家好歹到了目的地,你祭肜偷工减料,到一座无名小山走走过场就回来了,真是反了你了!

不日,第一路军总指挥祭肜,副总指挥吴棠以率军逗留、畏缩不前之罪免官入狱,祭肜实在想不通,一口气喘不过来,呕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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