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136章那是怎样一种耀眼呢，明晃的叫她生不如死。

血色的发丝微微拂动，身后阳光打过来，穿透他的身体直刺阿寂的眼眸。

她闭上了眼，须臾，再次睁开。

他依然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不是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那该是怎样的尴尬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双眼却直直望着他，不足五米的距离，却叫她感觉如过了万水千山。

“对不起。”他竟然淡淡地吐出对不起，为何要同她说对不起，为何，要如此淡然的说出。

他的身形，晃了一下，手指低垂，瞬间，便隔绝了两人的目光。

帘动风轻，不过一刹，所有，又恢复了正常。

冷余霄的动作停了下来，方才听见阿寂叫了摇光的名字，他也有一瞬的震惊。

尽情过后，残留的就是两颗受伤的心，他去瞧阿寂的眼眸，双瞳带水，晶莹闪动。

“寂儿，对不起。”蹙着眉同她说，阿寂推开了两人，扯过了身上的衣衫，摇着头，低垂。

“不怪你，我谁也不怪。”她突然很沉静的说，眼眸如空，蜷着膝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两个人，却同时对她说对不起，她真的很想哭，说，不要同她说那三个字。

那里面所包含的内容，沉重地叫她难以承受，叫她疲倦。

“你出去好吗？”也不抬头，她同冷余霄说道，冷余霄沉静了会，方穿上衣服慢慢走出了……

终于，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

夜幕低垂。

营中的欢声笑语传来，她将自己包裹在层层毡毯之中，不点灯，不言语，不哭泣，双眼凭着黑暗，盯着地面，双手环胸，长久不动。

一抹银光透出，带来满室的寒气，一双白色锦靴慢慢靠近，停在她的眼前，站住，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吗？”清越的声音传来，阿寂抬了眼，黑暗中那鲜红的头发是他的标志，她微微一笑，对着他说，“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傻瓜，我就是不理天下人，也会理你的，知道吗？”摇光慢慢蹲下，将她的脸抬起，望着，似在瞧黑暗中的夜明珠。

“你不生气？”阿寂睁着明亮的眼睛问，观察着他所有动作。

“寂儿，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体，不是因为你的面庞，而是因为，你不过是我的寂儿，我所宠爱，我所珍惜的小傻瓜，如果，爱真的那么容易就放弃，就无法称之为爱，那种肤浅的爱，我摇光不会去做，亦不会，将之加诸在你身上。”

“今日之事，其实早在我将你推给他之后，便已有了准备，你所中的媚药，无论是谁，都会选择这种方式救你，而比起别人，我的内心，更希望他来救你。”摇光起身去点灯，却在烛火亮起的一刹那遮挡了光芒，回眸看向阿寂，见她眼中含情。

“你知道我怕光？”怔怔地问，口中干涩。

“你的所有，我都明了，都在这里——记住。”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俯身来到她身边，“寂儿，你害怕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看到你这个样子，总是在想你是不是害怕，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郁结，总想为你分担，总想将你所有的忧愁都抹去，总是很贪心的想要看见你的笑容……”

“呵呵，傻瓜……”阿寂不禁轻笑，去说他，摇光亦随着她笑，双手抚上她的脸颊。

“答应我，以后，不要在这样，好吗？”

“嗯，我答应。”微微点头，她觉得，自己的心骤然变的明亮了，他就像一盏灯，照进自己的心房，身体每个地方，都带着他的笑容，豁然开朗。

“那现在起来，吃点饭。”转身去拿桌子上放的饭菜，端到她面前，递了筷子给她，阿寂垂眸，瞧见盘中的饭菜，指着，“依然是你做的？”

“只要这碗汤，是我做的，其他的…..”他沉默了下，冲着阿寂淡笑，挑起一筷子，递到阿寂口中。

深深地含了进去，她拿起勺子去舀汤，不小心手腕颤动，一些汤撒了下来，滴落在摇光的衣衫上，阿寂一时急了，上去便用手臂去擦，忙碌中，摇光将她的手捉起。

“我自己来。”口中像是含了什么东西，他沉默的低头，将饭菜放于一边，站起身背过，让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须臾，他才转身。

察觉到异样的阿寂盯着他的脸，使劲地瞧，为何方才，他会反应如此强烈？方才看见他抬起了衣袖，他，在擦拭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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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吧，待会要凉了。”转过身，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阿寂听话的点头，一口一口吃着，他就坐在她身旁，静静地瞧着她。

“你吃了吗？”

“……嗯……”

“寂儿，问你个问题。”

“什么？”

“假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昏黄的烛光照上他的脸，那上面是满满的孤寂，他为何要同自己说这个？难道他出了什么事吗？

“你要离开了？”

“……嗯，算是吧。”摇光点着头，掩饰了心中的苦涩，到他离开的那一天，她会不会为自己哭泣，会不会，感到心伤。

“……会，吧。”艰难地回答了，她却不敢看他的眼眸。

“呵，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他并没有追究阿寂话语里面的犹豫，手掌轻覆，遮住她的眼睛，阿寂正想问他，为何要这样时，他却先开了口。

“寂儿，我一直有一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