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苏清远怎么可能罢休呢？他说道：“苏媚，我是不会让托名伪作的东西欺骗爷爷的，那是不孝！”“你！”苏媚瞪着苏清远，“不孝”二字的分量太重了，她无法反驳。
程晓强却淡然，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苏清远，赝品再好，始终也是赝品，是比不上真迹的，哪怕是不出名的真迹。”
蔡玉刚看到程晓强的书法贴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单纯从书法上看，和当世流传的王羲之的真迹极为相似，但又有些许不同。
看到蔡玉刚入了神，苏清远心里打了个突，小心翼翼地问道：“蔡老先生，这幅书法贴有什么问题吗？
蔡玉刚眉头紧锁，微微摇头：“不，这帖子没有问题，只不过需要严格的鉴定流程，以我的能力，也只能初步判断，这不是近现代的作品。”
“但是，具体的年代需要经过科学的测验才能得出结论。”
苏清远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蔡老先生，古代也是有很多人托名伪作书圣的作品的，毕竟带上书圣的名号，作品的格调就不一样了蔡玉刚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鉴定是一件严谨的事情，不能以此就武断地将这幅书法贴当成伪作。”
苏清远心情有点复杂，这结果他可不满意，他虚心请教道：“蔡老先生，不知道如果是您有专业的道具，鉴定需要多久呢？”
“大概半个小时吧。”蔡玉刚的语气并不是很确定。
苏清远听到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他说道：“蔡老先生，我们苏家有一处静室，里面就备有常有的古玩相关的物件，也许您可以在里面鉴定这幅书帖的年代。”
蔡玉刚沉默了，如果是平时，有人请他鉴定，他是要收取费用的，毕竟这是一门技术活儿，他也不是圣人，收费也理所应当。
不过，现在的他倒不是犹豫收不收费的问题，而是鉴定过程除了花费一定的时间外，对他的精力也是不小的消耗。
他可不想鉴定完成之后，自己以精神不振的状态参加苏六明的寿宴。
苏媚看出了蔡玉刚的犹豫，马上开口道：“苏清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蔡老先生没有义务为了鉴定这幅帖子费心费力。”
苏清远当然也将蔡玉刚的神态收入眼中，只是他此刻满心想着的都是打压程晓强，所以对于蔡玉刚的感受自然是先放一边的。
不过，苏清远深谙以退为进的道理，他顺着苏媚的话头说道：“啊，你说得对，是我错了，蔡老先生，刚才我的请求的确过于冒昧了。”
蔡玉刚本来确实是在犹豫的，但是苏媚和苏清远两个小辈，不管出于什么心理，都说出了为他着想的话，他反而有了决定。
“哈哈，反正宴会还没有开始，闲着也是闲着。清远啊，带我去静室，我要好好看看这幅书法贴。”
蔡玉刚变得神采奕奕起来，因为鉴定古玩是他的兴趣，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一项本事。
苏媚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程晓强倒是很淡定，将书法贴装回盒子里，跟着蔡玉刚和苏清远他们去了静室。
蔡玉刚从程晓强手里接过书法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鉴定书画的时候，不希望有人在旁边，所以，请你们在外面等我。”
“没问题，没问题，蔡老先生，请。”苏清远连声应承着。
因为他本就对古玩这些东西不感兴趣，鉴定的过程也肯定枯燥无比，蔡玉刚的话正中他下怀。
蔡玉刚拿着书法贴进入了密室，合上大门，程晓强苏媚等人就站在门口。
苏清远没话找话：“程晓强，你现在如果承认是伪作还来得及，否则等蔡老先生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你可就坐实了拿伪作欺骗爷爷的行为了。”
程晓强微微一笑：“我不认为我有欺骗的行为，我也相信，我拿来的书法贴是真迹。”
苏清远扶额，作出一个拿程晓强没办法的惋惜眼神：“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程晓强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反驳的话却很有力量：“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等下蔡老先生说我的书法贴是真迹的时候，希望你不会崩溃。”
苏清远从来没有想过这一茬：“呵呵呵，我可不相信你能搞到王羲之的真迹，还是那种从未听过的，最多也就是古代的伪作，和我的赝品是一个级别的。”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程晓强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苏媚此时也变得很冷静了，因为从蔡玉刚的反应来看，程晓强的书法贴就算不是王羲之的真迹其收藏价值也不会低于苏清远的赝品《快雪时晴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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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静室的门被打开，蔡玉刚虽然一脸疲惫，可是难掩兴奋，他激动地对程晓强说道：“程先生，这是大喜事啊，你的这份书法贴，是魏晋时期的产物。”
“什么！”苏清远惊呼出声，他旁边那几个古玩爱好者也都是面露惊容。
“蔡老先生，您没开玩笑吧？”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开玩笑？不过，虽然我可以断定这帖子出自魏晋时期，可到底是不是书圣的真迹，还有待进一步的鉴定。”
“不过，以我看来，就算这帖子不是书圣的真迹，和书圣也肯定脱不了关系。”
“这书法虽然只是跟书圣的真迹形似，但是迫得书圣的神韵，这可是赝品模仿者最难模仿的地方。”
蔡玉刚每说一句话，苏清远的心就往下一沉，他清楚记得刚才蔡玉刚对赝品《快雪时晴帖》的评价就是差了神韵。
神韵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书法家精气神的一种体现，而模仿者本来模仿的就只是形，神韵自然也就比不上原作了。
蔡玉刚继续说道：“程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寿宴之后，你能把我这幅帖子交给我，让我去总部再鉴定一次。”
点玉斋的总部在京城，有着华夏古玩行业最顶级的鉴定团队，鉴定结果被古玩界奉为圭臬。
程晓强摇摇头：“蔡老先生，这帖子我今晚就要送给爷爷作贺礼了，今晚过后就属于爷爷的，你想拿去鉴定，得跟我爷爷谈。”
一开始看到程晓强摇头，蔡玉刚还很失落，等听到程晓强的话，蔡玉刚才知道自己是虚惊一场，他说道：“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