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采摘灵药

第309章采摘灵药

申时，天地阴暗，黑云压谷。漱仙草生长在墨魂谷后山，唯有阴雨天方可采摘。

陆信与林亦尘在谷中等了三日，终是等到了适宜的天气。

到得与祝阳羽约定的地点时，却迟迟不见其身影。

天色愈发昏暗，乌黑的云朵在天边翻滚着，伴随着电光与惊天巨雷。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信逐渐站立不安，神色飘忽。

“陆公子，你可是在担忧祝姑娘？”林亦尘一语中的，道破了陆信的心事。

陆信也未曾隐瞒，蹙眉道，“小羽虽生性贪玩，却是个守信之人。此刻距约定时辰已过去许久，兴许是出事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陆信说着，抬脚便朝明月阁的方向走去，眼底尽是担忧。

林亦尘站定在原地，默默等候。“陆公子，你可知晓，今日必会是凶险万分……”

陆信步履仓促，却发觉谷中各处渐有蝮蛇出没，以白蝮蛇居多，掺杂些许五花八门的颜色。

它们吐着长长的蛇信，穿行于道路之间，似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幕令陆信惊奇，同时脊背生凉，冷汗直流。

而谷中其余诸人，却对此见怪不怪，非但不曾惊惧，更甚是欢欣地与蝮蛇群嬉闹。

陆信不敢停下脚步，不得不运起轻功，朝明月阁而去。

前两日，他曾偷偷尾随祝阳羽，故此认得路。

一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地面上的蝮蛇群却高高立起，甚是享受这般恶劣的天气。

约莫半刻，陆信终是到得明月阁下。

望着巍峨却不失狰狞的楼阁，陆信缓缓勾唇，抬脚踏入其中。

他步履仓促，却又不曾发出半点声响，直直朝楼上而去。

到得楼上，入眼便见两条粗壮的白蝮蛇，盘旋交错于楼道之间，不愿分离。

察觉到生人的闯入，它们立即张开血盆大口，牙尖上流淌着粘稠的毒液，倘若沾染半分，必定身中剧毒。

陆信蹙眉，双拳轻握，冷冷地盯着它们。

随之，蝮蛇开始移动，它们扭动着粗壮的身躯，缓缓朝陆信而去。然即便如此，仍是紧紧交缠，不离不弃。

陆信眯眼，眼底有寒芒闪过，匕首已在悄无声息间滑至手心。

厮杀，一触即发。

却突然，屋内响起一道清冽女音，“放他进来！”

听出这是祝阳羽的声音，陆信心头一喜，而后便见两条蝮蛇乖巧地让开道路，低垂着尖尖的脑袋。

陆信随即收了匕首，推门而入。

血腥气扑鼻而入，带着几分阴冷之息。

“小羽！”陆信出声唤着，但见祝阳羽背对着他，不知在做着什么。

陆信走近，当他看清眼前景象时，竟大惊失色，“小羽！你这是在做什么？”

祝阳羽一手执锋利匕首，一条深长的血口自另一只手腕处赫然而现，鲜红的血液流淌而下，一滴滴落进竹木桌上的瓷碗之中。

“嘀……嗒……”一滴又一滴，接连不断地坠落着。

祝阳羽勾唇，尽是阴邪与狠戾，“做什么？自然是给那老谷主续命！”

“什么？”陆信身形一颤，一把抓过祝阳羽的手臂，“不许这么做！”

祝阳羽轻轻瞥了他一眼，复又将手臂抽回，继续朝瓷碗中送血，“若不这么做，那本座就得死！”

陆信眉头紧拧，张了张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分别不过两月，眼前的小姑娘却似是变了一个人，变得那般陌生，那般遥远……

半晌后，瓷碗中盛了满满的鲜血，在阴暗的天色之下，渐显乌黑。

祝阳羽扔了匕首，自桌上执起纱布，欲替自己包扎伤口，并出声唤着，“来人！”

却突然，手臂再度被陆信拉去，他抢过纱布，轻柔地替她包扎着。

陆信眼底尽是心疼与怜爱，他垂眸，低声问着，“疼吗？”

祝阳羽心头一滞，苦笑道，“疼？呵……每隔七日，便要放一碗血……你若问我疼不疼，早就没感觉了……”

将纱布打了个漂亮的结，陆信紧拧的眉头未曾舒展，沉声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祝阳羽抚上那漂亮的结，眼眸深处有淡淡的光亮溢出，面上却无甚情绪，“并非是本座，谷中每一位祭司，都需如此。你也看见了，那谷中年岁大了，早该踏入黄土，若不这么做，他活不过太久。”

脚步声自外响起，一位侍女行了来，她将右手搭在左肩，俯身行礼，“明月祭司，敢问有何吩咐？”

“将这碗血水，拿去魂霄阁，供谷主服用。”将瓷碗放进侍女手中，祝阳羽沉声吩咐着。

“是。奴婢立即去办。”婢女接过瓷碗，小心翼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