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凭什么
王道一哈哈大笑，笑的癫狂无比，好像贺凉的话，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为何不敬？”王道一突然怒目而视，威严无比。
贺凉知道王道一之怒，不是冲着自己，所以并不在意。而是平静的说道：“我后悔了，上山之时我应该杀光你们，然后废去素素一身修为，哪怕素素恨我一生……”
王道一再次狂笑不已，然后突然收敛笑容，一脸认真的说道：“这未必不是一条路，至少有所记载，有人成功。”
“这不可能，何处记载？我倒要看上一看？”贺凉愤愤不平。
“我师父的师父告诉我师父，我师父告诉我，口头记载，我现在告诉你，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贺凉没有想到，看似一身儒雅的王道一，竟然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贺凉再起身来，似乎有些焦灼，四处乱走，但是有没有想出任何的好办法，贺凉没有愤怒，因为现在愤怒无济于事，所以贺凉焦急，异常的焦急。
王道一说出修炼功法，不但贺凉没有听说过，但贺凉万分确定，就算以往浩大的三界，也绝对没一人敢如此修炼，除非他想死！
天道有则，降下万物皆为恩赐。但这恩赐是老天给的，他想要回去必须随时都能要回去。不要说老天抠门，送出去的东西还好意思往回要，但这正是老天！
天下修行之人，包括这些外炼者。虽将天地真气纳入己身，但终究要还，还于天地。可是王道一所说之法，却是要将着天地真气，融于自己鲜血，成为自己的东西，这岂是大道能容？
王道一看着如此焦急的贺凉，继续说道：“我们这一派，不但遭到天地厌烦，哪怕这天下同道，也对我们冷眼相待，不过好在我们很强，真的很强。虽然每一代的强者都死的很惨，但强这个事实却并没有改变。”
王道一笑着说道，神色之中带着骄傲：“但不知何时起，我们宗派突然开始无法修炼以气养血的办法，反而开始需要靠消耗本身的鲜血来修炼，气血到了后来，竟然只会用血，最为关键的气，却不知道丢在了何处。”
贺凉猛然看向王道一，冷冷的说道：“所以你们想到了另一种办法，找到素素这种因为种种意外形成血丹之人？”
“没错，血丹无法孕育真气，但却可以吞噬真气，无法散出真气，却可以散出鲜血。这种方法比我们先修气，再修血，更为简单，从一开始便是气与血融。”王道一平静的说道。
“可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随时会害死素素，万一哪天头顶上的一不高兴，素素如何能活？”贺凉愤怒的大吼。
王道一却摇了摇头，平淡的说道：“不会的，天道无情，但最为讲理，因为那理，是他自己定的，自己却不能改。素素如今这样，不是她自己想要的，也不是你我促成的，是一桩桩机缘，一件件因果，也可以说是老天间接制造的，所以他凭什么不高兴？”
王道一说出的话趾高气昂，好像是天下最为简单，却最为正直的道理。
贺凉无言以对，但却再次说道：“就算如此，他也可以用别的办法弥补，多灾多难，故意针对。”
王道一呵呵笑起：“老天没那么闲，会故意针对一个人的，就算有，不是还有你吗？”
贺凉再次无言，良久之后，贺凉缓缓说道：“你们宗派如果早早有你，也许不会没落。”
“哦？什么意思？是因为我睿智无比吗？”
“是说你好不要脸。”
“哈哈哈……”
王道三和王道四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为何，今天的王道一能与贺凉说的如此开心，那是真的开心。
贺凉索性也不思考，既然无计可施，便只能随其自然。武道修行同样是逆天而行，不过素素更为逆天而已，再说贺凉本也没想过让素素成为什么了不得的高手，想到最后，贺凉突然觉得王道一的话很有道理，毕竟素素还有自己，那还需要怕什么？
感觉到素素体内的气血平复的差不多了，贺凉看着面前的王道一说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村正有何用？”
王道一依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知道何为妖刀吗？”
贺凉没有回答，因为知道王道一会告诉自己，但偏偏却要打这个禅机，很是无趣。
“什么带着不祥，带着诅咒全是扯淡，他们又有几人看到过村正出鞘。村正之所以被称作妖刀，是因为他会食人鲜血，反哺自己，食主人之血，斩他人之头……”
贺凉猛然明白，露出诧异之色，竟然还可以这样。如果说纳气于血，视为大逆不道，那么村正吞掉这大逆不道的鲜血壮大自己，更是有悖天理，这样就可以将责罚一分为二，不要看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五开，但简直天差地别。
王道一看到贺凉明白过来，顿时笑了起来：“而我们这一派，最不缺的，就是鲜血！”
贺凉突然发现，这个油尽灯枯的老人似乎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并不单单是为了找一个传人，实现自己的愿望，其实他想的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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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贺凉突然问道。
王道一好像习惯性的不回答贺凉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觉得我们四个是傻子吗？”
贺凉依旧没有回答。
“那么，自然是值得的……”
贺凉抬头看向落日，光芒即将散尽一般，有些昏暗：“也许可以保你们一命，至少可以保下王道三和王道四。”
王道一露出诧异之色，随后笑了笑，笑的有些黯然。四人随着师父一生东躲西藏，防着人，防着天……没想到生命即将结束，竟然出现一个仇人，不怕沾染因果，愿意救几人一命，王道一没有觉得贺凉再说大话，既然他说能保，那么就一定能保。
“我们有交情吗？”王道一又说着奇怪的话。
“仇恨多一些吧。”贺凉随口回答。
“所以，凭什么？”
贺凉再次无言，好一个凭什么。你凭什么救我，凭你境界高？凭你医术好？老子不用你来救！
就像贺凉说的，两方的仇恨依旧没有消除，他们带走素素，贺凉杀了王道二，都是互相不能原谅的事情，之所以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聊天，是不过因为那个还在沉睡的姑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