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节外生枝
第218章节外生枝
“皇后娘娘请讲，微臣一定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行事。”汤太医见自己女儿复位有望，于是格外殷勤。于是，在皇后的一番叮嘱之下，大公主被诊断出感染疫病，对外称是一路风餐露宿所致，随后被关去了一处荒凉宫殿不得外出。
处理完这端，皇后回到春日宴上。还未坐定，就听她在东宫的眼线上前来报，“皇后娘娘，东宫的珍姬暴毙。”
“什么时候的事？”皇后下意识的看向偏殿的方向，而后微微侧头与下首的楚潇然对视，“太子殿下可知道此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就是刚刚发生的事，太子殿下应当还不知道。”
“汤太医就在偏殿，此事万万不可让他得知。”皇后看了身侧兴致正浓的皇上一眼，低声与眼线说道，“本宫暂时还走不得，你且将此事告诉太子。待春日宴结束以后，本宫亲自前往东宫处理此事。”
宴席之上，皇后强颜欢笑，心中却觉得不大安定。于是，趁着皇上欣赏歌舞之时，皇后拉着霓裳去往偏殿。
“汤太医家中两个嫡女如今皆已丧命，汤太医恐会恼羞成怒。他手中有不少本宫加害妃嫔、残害皇嗣的证据，怕是留不得了。”
“娘娘三思，和亲来的公主如今染病，珍姬又已毙命，若是汤太医再出什么岔子，他们都与东宫和娘娘您有关，难免会有人议论到您的头上。”
霓裳考虑周全，“不如娘娘就像当初汤婉颜殒命时那样，继续许给汤太医想要的东西，或许可以让汤太医闭嘴。”
“此次的事情与上次的事情大有不同，汤婉颜失手杀人是罪有应得，所以汤太医也争辩不出什么。可这次珍宝侧妃无故离世，汤太医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会狮子大开口。”
皇后早已看穿汤太医的贪婪，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本宫想了一个好办法，可以一举两得。”
“娘娘请讲，奴婢即刻照办。”霓裳微微欠身道。
“对外就说送汤珍宝去照顾太子侧妃了。”皇后与霓裳交换了一个眼神，“到时候汤太医若是问起，你就说本宫是想借汤珍宝照顾侧妃的功劳恢复她的侧妃之位。”
“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办。”霓裳踏着小碎步匆匆离开，皇后在春日宴上捱了许久才总算等到散席，也赶忙乘着轿辇前去东宫。
回王府的马车上，穆菱竭力与浑身酒气的楚景保持着距离，“平日朝臣与你都不大热络，怎么今日却对你如此热情？”
春日宴上，穆菱眼见着那帮朝臣一杯接着一杯给楚景灌酒。好在穆菱提早准备了解酒丸暗中交给榕臻，否则此刻楚景一定醉得醒不过来。
“这几日正是春种时节，楚潇然前几日南下巡视，排场之大甚于皇上出巡。百姓一路迎送，耽误了春耕，风言风语传到皇上耳朵里，于是他连着几日上朝都挨了皇上的训斥。”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楚景继续说道，“朝臣们这是担心楚潇然继位无望，所以才向本王靠拢。”
“这等墙头草，光靠些小恩小惠是笼络不住的。”穆菱暗示着楚景，“新科状元孟尚德据说为人刚直不阿，你倒是可以试着与他接触接触。”
“榜眼油滑、探花古板，确实只有这个状元可堪大用。”楚景侧头见到穆菱微张着嘴一脸惊讶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不光只有你在接触这批学子，本王早已派人将他们的出身才学查了个清楚。不过还是要谢谢王妃为本王做的这些，你有心了。”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穆菱抬眼瞧了瞧正襟危坐的楚景，“对了，你今日见到侧妃，可还满意？
“满意？”楚景脸上的笑意淡去，带上了薄薄的一层愠怒，“王妃上回受了训，是还没有长记性么？”
“只是随口一言，别往心里去。”穆菱懊悔地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偷偷观察到楚景的脸色好了些，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马车内陷入了寂静，穆菱听着马蹄和车轮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微微撩起车帘，看着入夜后清冷的街市。
微微睁眼，楚景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到夜幕上挂着弯弯的明月。穆菱头上的步摇在微风的拂动下轻轻晃动着，格外恬静美好。
淡淡笑笑，楚景又合上了眼，将刚刚的那一幕刻画在了心里。
东宫。
巡逻的侍卫被皇后下令撤走，就连宫人也一个不留。殿内跪着楚潇然和清霜侧妃，皇后坐在主位，威严展露无遗。
“汤珍宝究竟因何而死？”皇后想要得知一个真相。
“母后。”清霜侧妃开口，却被楚潇然暗暗握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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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接着说了？”皇后直觉汤珍宝的死一定与清霜侧妃有关。
“母后，儿臣真的不知。”清霜侧妃垂下头去，在皇后审视的目光下，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今日春日宴，按理来说太子妃与太子侧妃应当出席。你身体有恙，本宫特意允你留在东宫休养，紧接着就出了这档子事。”
皇后目光如炬，“当时在东宫的除了你，便只有穆芸。可据本宫所知，穆芸白日里受了穆菱好大的气，这会子还在院子里生闷气。况且汤珍宝素来与她不对付，二人根本凑不到一起。”
“母后。”清霜侧妃伏在地上，眼眶已经微湿。
楚潇然大概是没有料想到清霜侧妃居然如此扛不住压力，皇后不过寥寥两句话便逼得她吐口，于是只好将真相和盘托出。
“母后，汤珍宝知道畸形儿的事情，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前几日她在太子妃面前险些说漏了嘴，清霜侧妃也是不得已。”
“太子殿下……”清霜侧妃大约是没想到，楚潇然竟将全部的罪责推到她一人身上，水波荡漾的眸子里充斥着满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