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你在赌

第193章你在赌“是……此事你最好不要与菱儿说。”穆天威犹豫了一下说道，“菱儿的姨娘朝暮被西北刺客所杀，慕容衿寒当日提起此事，就是想引我前去与西北军交战。”

“此事若是想长久地瞒住菱儿恐怕不可能。”楚景知道秦朝暮对于穆菱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我会找一个好时机慢慢告诉菱儿。”

“你有分寸就好。”穆天威呼吸间都染着悲痛，“等此事一了，我就去西北找到朝暮的尸骨，将她带回故土好好埋葬。”

楚景并未言语，眉目间却闪过一丝诧异。穆天威注意到楚景的表情，于是叹了口气说道，“西北军得胜连连进攻，我手下的兵马没了粮草根本支撑不住几日。慕容衿寒以此要挟我速速带兵返京，我虽然知道他不怀好心，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士丧命西北。”

“当年我曾在西北驻扎多年，对当地的地形环境十分熟悉。若是朝暮姨娘被埋在了流沙之中，恐怕无论您怎么找也找不回朝暮姨娘的尸骨。”

穆天威乃盛国良将，四处平定战乱惹了不少仇家。若是叫人得知他只身前往西北，恐怕会遭遇不测。更何况穆天威经此一事身体已大不如从前，楚景为免他冒险，只能竭力打消他的念头。

“可我不能让她孤苦伶仃的留在西北。”穆天威摇了摇头，“我曾经逼问过随行的士兵，他们说是慕容衿寒埋藏的朝暮，不允许任何人跟去。可看慕容衿寒往返的时间，埋藏的地点距离军营并不远。那里没有沙漠，若是我去得早，朝暮的尸骨应该还完好无损。”

“就算朝暮姨娘是被好好埋葬，可当地荒野众多、野兽嗅觉灵敏，恐怕如今只剩下残缺的尸骨。”楚景给穆天威想了一个好办法，“若是岳父信得过我，我现在就传信去西北，叫人代岳父找寻朝暮姨娘的尸骨。”

“那就拜托王爷了。”穆天威抱拳想要向楚景行礼，被楚景眼疾手快地拦下，“岳父这是做什么，菱儿与朝暮姨娘感情颇深，小婿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当初皇上赐婚，我还有些担心。如今看来菱儿确实是好福气，嫁得一个好夫君。”穆天威欣慰地笑笑。

“岳父说这话就见外了，什么叫菱儿好福气，是小婿好福气才对，娶到菱儿这么心灵剔透的王妃。”

想起今日来的正事，楚景说道，“岳父，我已经派人去医治慕容衿寒。待他身体好一些再继续逼供，不过还请岳父回忆一下，此次西北出征可有什么疑点。”

“疑点？”穆天威回忆了一下说道，“确实有一点很奇怪，军医无故失踪，至今都未寻得其踪迹。而且让我一直很困惑的是，西北军究竟是如何派来刺客潜入军营杀害朝暮的，若是西北军真有此能人，当初也不至于节节败退。”

“朝暮受害离世之后，慕容衿寒下令隐瞒了此消息，所以那时我忙于西北军情，并未注意到什么不妥。当我了解到真相时，早已经无从调查朝暮的真正死因。”穆天威痛苦地阖上眼，“都怪我，都怪我没能好好护住朝暮。”

“也就是说，朝暮姨娘受害之时，岳父您并不在军营？”楚景将前后连贯起来，勾勒出当时秦朝暮遇害的场景。

“朝暮遇害的时候，我就在她身旁，听闻朝暮是为了替我挡刀才被刺死。当晚是庆功宴，我多喝了几碗酒便醉得不省人事……”穆天威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不对，西北的酒就算再烈，也不至于叫我听不到半分声响。”

穆天威是习武之人，外界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惊醒他，哪怕是多喝了几碗酒，也不至于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此事有蹊跷，不如岳父将当日在场的士兵叫来细细询问，总能找出一些线索。”

穆天威点头，很快派人传来了当日在场的士兵，从他们对当日发生之事的回忆中，楚景推敲出了一个重点，“你们的意思是，当晚突起火灾，你们都前去救火，只有慕容衿寒一人率先冲入了将军的营帐？”

“是。”士兵们纷纷点头，“副将拦住我们，叫我们去守住军营四周，以免刺客逃脱，自己则去救了将军。”

楚景与穆天威对视一眼，叫士兵们退下以后说道，“岳父，看来朝暮姨娘的死或许并没有那么单纯。”

“查下去！”穆天威目眦欲裂，“究竟是谁害死了朝暮，我要让他陪葬！”

军营这边的审问进展顺利，可王府的审问却陷入了僵局。穆芸似乎笃定穆菱无法刑讯逼供她，于是只端端地坐着，一言不发。

“你还是不肯说，为什么要偷偷跟着爹爹去西北吗？”穆菱冷笑了一下，“无妨，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因为我早已经得知答案了。”

“你知道什么？”穆芸警觉地看向穆菱。

“我猜你在赌，你赌我不敢动你。”穆菱抽出暗卫身侧佩戴的宝剑抵在穆芸的脖子上，“虽然是庶女，可你在将军府也受尽爹爹的疼爱，所以你坚信我不敢也不能动你，因为有爹爹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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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爹爹知道你这一次跟去西北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西北战争失利、让爹爹身败名裂、让镇国将军府不复存在……”

穆菱手中的剑轻巧地划过穆芸白嫩的脖颈，留下一道红痕。剑尖抵在穆芸的喉咙上，穆菱微微俯身问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爹爹还会一如既往地纵容你、包庇你吗？”

从当初穆菱与楚潇然解除婚约的风波以后，穆芸的名声一落千丈。可即便如此，穆天威也没有给予穆芸实质性的惩罚，只是将她禁足将军府。

对于这个女儿，穆天威是又爱又恨。哪怕穆天威知道穆芸与楚潇然私下里有来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穆芸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

在穆芸怀上太子的孩子时，穆天威虽然觉得丢脸，却也没有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只是依旧留她在将军府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