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泪水
第30章泪水
别有天还想再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座位上的老头子们也都没有一个说话的，沉默的看着别有天和别长月。“阿索，我们走吧！”别长月说完，拉着阿索的手转身离去，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别长月走后，祠堂里一片寂静，别六月连大气都不敢出。良久，别六月轻声叫了一声“爹”。
别有天瞬间暴怒的大吼：“你给我闭嘴！”别六月从来没有看别有天发这么大的火，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三叔公站起身来说道：“有天，你……”还没等老头子说，别有天就打断了他的话，“三叔，你们都别说了，回去休息吧，我别有天没有这么个儿子。”别有天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别长月一路上板着脸拉着阿索回到小破屋，阿索吓得老老实实跟在后年一句话都不敢说。
回到小破屋，别长月把自己和阿索仅有的几件衣服包起来，拿着“阿索”，捧起孟长梧的骨灰就要往外走。
“少爷，我们去哪啊？”阿索看着别长月弱弱的问道。
“自然是去扶摇宗。”别长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但是，我们不带钱怎么去？”阿索看着桌子上的那一箱银子犹豫着说道。
别长月的身形顿了顿，缓缓的开口说道：“带上吧！阿索，我们走。”别长月说着大步走出小破屋，阿索抱着银子在后面小跑着跟着。
别长月直着身子往别家庄的大门走，一路上别家的仆人看着别长月，都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们这个四少爷并没有哪里不好，有时候你只要朝他笑笑，他就愿意和你聊天，有的时候还帮着上了年纪的奴才干活，但是碍着别有天和别夫人，他们谁都不敢对别长月太好。
阿索跟在别长月的身后走到别家庄的门口，阿索轻声问道：“少爷，我们真的要走么？”
“走！为什么不走！”别长月的声音冷冷的，一步跨出了别家庄的大门。阿索也跟在他后面出来了。
二人按照别家大厨的话出了别家庄一直往西走。
走出别家庄大门，别长月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在前面越走越快，阿索跟在后面小跑着，是不是的换个姿势抱着银子。
刚刚走出一里路，阿索就跟不上别长月了。自己坐在一棵大树上喘着粗气，大声对别长月说道：“少爷，你等等我，我跟不上了！”
别长月折回身来看着阿索，自己也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阿索旁边。
两个人就这么倚着树，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子，阿索终于绷不住了，推了推别长月的胳膊叫了一声少爷。
没想到别长月一下子抱紧了了阿索，把头埋在阿索的颈窝里。阿索本来想推开他，但是又感觉到了别长月的身体开始颤抖，有滚烫的液体流进自己的脖子里。
别长月哭了！
阿索不知所措，也不好推开别长月，只能轻轻地拍着别长月的背，嘴里不断重复“别哭了，别哭了”，算是对别长月的安慰。
别长月哭了好久，才从阿索身上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闭着眼睛接着倚着树。
“少爷，你没事吧？”阿索瞅着别长月轻声问道。
别长月闭着眼睛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别长月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阿索，你知道么？我小时候也很幸福。那时候娘亲还没有死，爹爹也很疼爱我，我那时候长的也漂亮，人人都喜欢我，见了我都想抱我。可是有一天娘亲突然消失了，大夫人说我娘亲是妖怪，说我也是妖怪。爹爹他居然相信了。自从那以后，爹爹便不在理我，不和我说话，连我的死活都不管了。又一年我得了天花，快要死了的时候别家庄的一个老嬷嬷不嫌弃我一直照顾我，我的病渐渐好了。但是大夫人却因为老嬷嬷照顾我把老嬷嬷给杀死了。我那时候哭了整整三天。我那时候才知道，曾经对我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于是我学会了冷漠，我对每个人态度都不好，那些想要对我好的人，我甚至变本加厉的对他们坏。”
阿索看着别长月的泪水从闭着的眼睛里流了出来，阿索也不禁留下泪水。阿索用手轻轻的给别长月擦掉泪水，别长月拿来阿索的手，接着说道：“于是往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好了，也在也没有人因为我而死去。没有谁再比我了解众叛亲离，无依无靠的滋味。所以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收留了你，我虽然比你长不了几岁，但是我也想让你活下去，让你有个家。”
“嗯。”阿索含着眼泪重重的点点头。
别长月睁开眼看着阿索，眼里的哀伤毫无掩饰，嗓子因为哭泣带着一点沙哑。别长月望着别家庄的方向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离开别家庄，就算那里再不好，我也在哪里生活了十几年。”别长月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少爷，那你怎么还要离开？”阿索问道。
别长月没有回答，再次睁开眼，这时眼里已经是一片平静，别长月认真的说道：“阿索，我以后和别家庄再无瓜葛，你以后也不用叫我少爷了，你叫我阿月好不好？小时候娘亲就是这么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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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月。”阿索的声音轻轻颤抖。
听见阿索叫自己阿月，别长月笑了起来，笑得就像三月里的桃花一样绚烂，阿索呆呆的看着别长月。
别长月笑着拍了一下阿索的肩膀说道：“走吧傻丫头，我们去扶摇宗。”别长月抱起阿索身边的银子，让阿索拿着孟长梧的骨灰，这样阿索可以轻松一点。
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天快要黑下来。夕阳好像快要沉到地下，周围一片霞光绚烂。
“我们找个地方过夜吧。”别长月对阿索说。
“好。”阿索应到，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别长月看着阿索大笑，自己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起来，阿索也指着别长月的独自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