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冤有头债有主

第24章冤有头债有主“到底怎么回事？”别长月到底不敢掉以轻心，虽然人离床退了一步，但那双眼睛还是一眼不错看着阿索。

这样的阿索，他以往从不曾见过。

阿索面朝里，背对别长月，看不到他，但是觉得那血红的一刺像是蔷薇茎上的尖刺，一直扎在她心口上。而胸口不疼，疼的是脑子。她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鲜血。

别长月在床前急躁地来回走动，活像阿索在床里难产。

他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冲她问：“你说句话，别闷不吭声。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怎么了？”

怎么了？

鬼知道。

阿索把头埋在双膝里，拼命忍住不跳起来砸东西。

太疼了，无法发泄。

而且，屋里没什么可砸的。

别长月也不知道自己这满腔怒意是从何而来，哑着嗓子又问：“是那个巫山印？”

“……巫山印？”过了好半晌，这种像要把脑子活活劈开的痛楚终于慢慢消退，她总算有丁点理智去思考东西。

别长月紧住拳头：“你不知道巫山印？”

“没听说过。”阿索虚软地从床里爬出来，因为心有余悸，仍不敢抬头去看别长月。

别长月也心有余悸，想伸手扶她，怕她又发作。只能干站着，看她费力地像个废人似的，慢慢坐到床边。心急地问：“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阿索扶了下头发，觉得很乱，干脆就不理了。两手交在膝盖上，打算老老实实面对别长月。

别长月松了老长一口气，从一旁拿了梳子给她弄头发：“你再不好，我就去找孟长梧了。”

阿索笑了下，垂头任他梳头：“你去找他？弄不好我这样，都是拜他所赐。”

“他说是巫山印。”别长月眼下的确有点讨厌孟长梧，但是直觉上又挺相信他，所以把巫山印的由来转述了一遍。

阿索低头盯着，默了半晌。从别长月足上踩的一双磨掉线头的旧鞋，一路看上来，到那身黑布隆冬的短打，腰身，双肩——终于到脸。

最后，鼓起勇气再看那颗朱砂痣，并没有产生异样。

她吁了口气：“假如真是巫山印，那这一次我该熬过去了。”说完，她笑了笑。

别长月不由地火大：“你还笑得出来？我这儿都快愁死了，没看老子都长皱纹了？”他说着捏住阿索的脸颊肉，拉到自己眼面前，侧脸对向她，努力让她看自己的眼角。

“光得紧，骗人。”阿索在他眼角摸了一把，嗔笑。

别长月失笑，松开阿索，在她旁边坐下了：“我大抵知道孟长梧说得不错，巫山……我听说过。”那还是托了老别那本桃花传的福，那段期间他还碰到过几只小妖，在别家庄内迷了路，问他老别住处。他自然十分热忱地给指了路，顺便问她们打哪里来，她们说的就是巫山。

原来巫山不仅出妖，还出妖王。

说到这里，别长月把阿索的身子给掰过来面对自己：“阿索，我们跟孟长梧去扶摇宗吧？”

阿索自然万分支持，点头：“可是扶摇宗并不接受我。”她没有仙根，一直没有，两世都没有。

“怕什么？”别长月不以为意，揉了揉他才给梳好的她的头发，轻哼了声，“我先带你去，然后想办法让你也修仙。”

让一个没有仙根的人修仙？

好大的口气。

阿索颇为赞赏地朝他竖起拇指：“有魄力。”

震古烁今。

聊着聊着，话题就自动跑到了扶摇宗上。从前阿索不曾知道的时候，大概还能淡然，可现在知道了，那人也许就在扶摇宗，她的心还是乱了起来。她识海当中的巫山印，想必与他脱不了关系。

“少爷。”她叫别长月，然后咬住下唇。

别长月倒似并未察觉出她的心事，唇角微扬地问：“我在。”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阿索抬眼，柔柔的眼波与之相对。

别长月往她额头探来，睐着她一双明眸，然后狠狠来了下弹指神功：“你又疯了？”

“轻点！”阿索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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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想交底，但看来人家还不乐意。

正打闹着，忽然“哐啷”一声，那扇薄薄的屋门洞开，滚进个浑身是血的人。

鲜血糊了他满头满脸，连五官都分不清了。不过照着他的衣着，两人还是猜出个大致。

惊吓过后，便都诧异地嘀咕了声：“别三月？”

“死了没有？”

“不知道。”

老别之所以桃花运旺盛，其中原因固然有钱多人傻诸如此类，但是绝大多数靠的还是颜值。加上别夫人的样貌也不差，所以两人所出的三个儿子也俱是相貌堂堂。如果不是别长月的妖怪体质吓人，他们三个大抵早都子女绕膝，过得比平常人不知要快活多少。哪像现在，老婆娶得一个比一个晚，自然儿子也没见半个。似乎因为这个原因，嫁入别家的金氏与李氏，也格外不待见别长月。至于别十二月那个可怜的未过门的媳妇，天知道会把别长月恨成哪样。

正是别家媳妇难娶，别三月与别六月就格外会疼人。都说是因为老别风流，所以人家胎里带的，家风如此。只有两人才知道个中苦楚，谁他妈不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也得有姑娘敢放胆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来一个，自然当祖宗供着。

于是，金祖宗一走，别三月整个人都快灵魂出窍了。

阿索与别长月互相打量彼此一眼，不禁有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