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送衣料的宫女成列的来到凤仪宫时,萧湛才意识到萧辰并不只是心血来潮言语捉弄他。
“这都是尚宫局最好的料子了,公子看看喜欢哪一匹,”尚衣局的司服女官躬身道。
那些布料无一例外是锦缎丝绸,泛着细密冰凉的光泽,明纹暗纹繁复精致,有千百种花样,朱砂红、茜红、大红、绛红……颜色无一相同。
萧湛脸上无喜无怒,他伸手捏着一匹布料的边轻轻揭起来,眼神落在上面。
司服赶忙道:“那是锦霞缎,一匹要一年时间才能成。此次的衣料只是为公子准备外裳的,内裳之后……”
“都撤下去吧,”萧湛松开那一边衣料,淡淡地道。
“新一批的料子还未做出来,这是目前最好的料子了。公子哪里不满意,奴婢们记下来,”司服道。
萧湛本来转身要进内殿,闻声停下来。他微微皱着眉侧脸看着那满目的红,半晌后,捏起一只冰裂纹的瓷杯,走到正中间捧着托盘衣料的宫女面前。在司服女官的一口冷气中,萧湛缓缓地把瓷杯倾到下去,碧褐色的茶水迅速把华贵美丽的衣料弄脏了。
“喀”地一声,萧湛把瓷杯放回原处,进了内殿。
大约一刻钟后,司服女官又来了,这次身后只跟着一个宫女。
“公子先看看这一匹,”她恭敬地道,神情不卑不亢。
萧湛一猜便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怕他若不选出来,司服女官能一匹一匹地送,直到他选出来为止。
“谁出的主意?”萧湛道。
司服女官却不回答,只道:“请公子过眼。”
萧湛转头吩咐一旁的侍女:“拿剪刀来。”
他说了这话,那女官却并无异色,只神情自若地看着萧湛一剪刀下去,粗暴地把精美的衣料剪得破碎不堪。而后她又吩咐宫女呈上另一匹来。
萧湛随手把剪刀递给了侍女:“都剪了。”
裂帛声在殿内响起,清脆动听,直到那宫女福身道:“姑姑,此次准备的料子已没有了。”
司服女官这才道:“陛下吩咐,若公子尽数毁了这些衣料,便请去见他。”
“要是我不去呢,”萧湛不为所动。
“公子不会想知道后果的,”女官欠身道,“请您去吧。”
御书房奏章累案,满目书籍。萧湛跪了有一会儿,膝上隐隐痛麻。他咬着舌尖,鼻端渗出细汗来。萧辰才终于从案桌后走出来。
“那些布料要花多长时间织造,湛儿知道吗?”萧辰俯身,托着萧湛的臂膀扶他起来,“织造之前又需要多少个农户养蚕缫丝?”
萧湛有些站不稳,不得不依靠着萧辰,他脸颊薄红咬牙道:“道貌岸然。”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萧辰抱起来萧湛,把他放在屏风后内室的床榻上。萧湛抬手推拒了下又被他按在身旁,而后萧辰顺着那凹陷的后腰探了下去。
“你有病……”萧湛一下紧绷住了身子,弯下腰去。
“别动!”萧辰冷声道,他捏着萧湛的脸颊,眼睛里骤然出现冷酷的光,“不然我们就到外面做,让那些宫人看看你怎么承欢的。”
萧湛轻微地呻吟了声,脸颊上变得更红,他死死地咬住嘴唇,抵抗着身下密集的快感。
“你还真敢都给我剪坏,今年尚衣局已经拿不出可以做婚服的衣料了,”萧辰捏着萧湛的后颈,“为什么剪坏,嗯?”
萧湛此时无法保持很清楚的头脑,更别提萧辰这句莫名其妙的质问。他躲不开在私密处肆意施虐的手指,整个人软着身子痛苦地喘息,断断续续地道:“不想跟你成亲……啊……”
“现在是未时,我要不要给你吃点东西,免得你体力不支昏过去?”萧辰一把撕开萧湛半遮半掩的中衣,把萧湛翻过去。
填充在后穴里的手指抽出去,无法形容的空虚与酸软致死似地袭来。身子难过至极,萧辰却故意地不再碰他,萧湛眼泪滴到枕头上,毫无理智地挣扎着翻过身来:“……不行了就滚……”
“你说什么?”萧辰把他捞起来,抓着他后脑的头发,凶狠地问,“再给我说一遍?”
萧湛眼睫颤抖着下意识地躲避,但已经又被按下去。萧辰压着他的后颈,狠狠地把性器顶了进去。萧湛没一会儿便泄了身,却仍然被强按着承受一下比一下猛烈的冲撞,快要把他捅坏一样。直到滚烫的精水射在体内,他才被暂时地放过了。
外头内监的声音霎时响起来:“陛下,苏将军求见。”
“不见!”萧辰想也不想。
他这一会儿功夫没注意,一个杯子直直地朝他砸过来,萧辰不可置信地偏头一躲,萧湛已拿衣裳遮掩着身子下了床榻,劈手拿起烛台。
“还敢给我闹,”萧辰抓住萧湛的胳膊就把他拖回来,“我们去外面?”
“放手!”萧湛气喘吁吁,看上去愤怒得不行,简直不管不顾了,“假惺惺拿什么衣料,你也听得懂人话?!……”身后的液体缓缓顺着大腿根流下来,萧湛神情骤然空白,接着甩手就把烛台砸了过来。
“好了好了……”萧辰飞快地收回视线,半举着手靠近萧湛,态度转变得判若两人,“是哥哥的错,哥哥先带你去沐浴好不好?”
苏宣早就走了。御书房外的宫人听闻哐当的声音不时地响起,都跟耳朵里塞了棉花一样纹丝不动。
“谁在里头呢,这样放肆,”苏相宜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推开搀扶着她的婢女,问当值的内监。
“凤仪宫的公子,”内监道。
“陛下此前可是说了此时要召见臣妾,”苏相宜冷哼了一声,放慢声音道,“臣妾还真是得让着呢。罢了,怜儿,听说尚衣局新进了一批漂亮料子,瞧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