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海上升明月,天涯同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有时候再漂亮的雨,也冲不走悲伤和苦涩。完美只是人类的想象,眼睛里流出的哀愁才是最真实的感受。无言,这冷漠的街,无言,这过去和将来的一切。无言是我沉默的梦睡。无言是我醒来时的一声声叹息和无奈。时间凋落,曾经记住过的人,也许也会渐渐的被忘却。岁月无情,当时心里流过的泪,可能醒来早以凝结,被遗忘在故事的风口,是我逃脱的庆兴,还是生命的悲哀。
阴暗,无声,在一个角落的屋子里。我再一次睁开了我的眼睛。我是躺在一张床上的,一个陌生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样子,但是,背影在阴暗的光线下显的是如此的憔悴。我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你是谁?”他转过了脸,静静的看着我,说:“你病了,要好好休息。”“你到底是谁?”我看着他无力的问道。“我叫胡千力。”他淡淡的说道,然后背过了身,也不知在看什么,门外是空空的风声,没有一丝的景色,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子是半旧的,里面也没有多少东西。在一面墙壁上悬着一面匾,上面有楷书力写了三个字:扬马帮。他在看这三个字,屋子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只有两个杯子和一壶酒,他坐了下来,一面喝着酒,一面不停的摇着头,一会儿就听到他传来了一阵阵的叹息声。我斜卧在床上,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亮在空中发着森森然的光,照进了屋子,他在屋子里来回的度着步子,思索着什么,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我走下床问他。
:“你醒了,好些了吗?”他轻轻的问我。
:“多谢你救了我,不知道我这个人命为什么如此之好,总是死不了。”我说完笑了起来。
:“你很想死吗?”他瞪着我看到。
:“曾经想,但现在不想了。”我沉默的说道。
:“你怎么会晕倒在马路上?”他问我。
:“你是扬马帮的人?”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这样的一句,他慢慢的看过来,脸上写着冷冷的沉默,一会儿低下了头,沉默的说道:“是。”
:“这些天来,那些无辜的人都是你们杀的吗?”我沉默的问他,然后转过头去不敢看他的表情。
:“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什么也不在说,他指了指桌上的酒,只说了一字:“喝。”我端起酒杯,一扬而尽,叫道:“好酒。”“只可惜,这里并没有英雄。”然后我又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冷冷的问我。
:“如果有英雄,那么些人也不会残死你们扬马门刀下。”我站起,静静的看着他,他本来冷冷的眼睛,一下子什么色彩也没有了,轻轻的说了句:“我也是身不由已,无可奈何啊。”
:“小弟不才,愿闻你如何的身不由已,如何的无可奈何?”我冷眼向他望去,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外人还是少知的好,你我本是陌生之人,我又何必把你牵入其中啊。”他看我一眼,低下了头,独自饮起了酒。一束束的月光投入他的酒杯,他的脸上是痛苦的光环,他的手在抖,他没有表情,但却满心苦楚。
:“你我虽是陌生之人,但是如果能尽我一点力量,帮到你,也算报你救命之恩了,我本是要死之人,早以不怕再死一次,何况,这么多人的性命在这其中,我不为自己,为了他们也应该帮上一帮。”我淡然的说道。他良久的看着我,脸上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过了很久,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说:“你我饮完此壶,再说以后之事。”
夜夜月明,光华如水,在街灯下飞舞不止,屋子里也藏不住寂寞,两个孤独的身影在月下你一杯,我一杯的,一壶酒,片时便以喝尽,屋外只有清冷的风,他沉默的走在我的前面,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只有跟着,黑色里,耸起的屋脊,森森的树丛,就像是一个个的鬼魅般的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远远的出现了一座屋子,门前有两个人把守,他走了过去,两个人把门打开,说:“二哥。”“看守好门。”他淡然的说完,就走了进去,我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进去,屋子里只有一盏发黄的油灯,照着黑暗的屋子,一切是如此的沉静,呼吸声,脚步声,在屋子里是如此的清晰。
:“这是我大哥陈天来的屋子。”他沉默的说道。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问道。
:“一切就是要从这个箱子说起。”他说完,走到一面桌子前,停了下来,我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个大大的箱子,一把断开的残锁在一边放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的走向了我,把整件事的过程说了一遍,我越听,越是惊奇,他刚说完,我已经走到了箱子面前,我轻轻的打开箱子,两滴血迹还在,而且又多出了两滴鲜红的血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过来看,胡大哥。”我轻声的叫道。他走过来看向箱子,然后惊奇的瞪大了双眼,一边倒退了几步,不住的低语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他说完,跑出了屋子,来到了两个守门人的跟前说道:“这半日可有人来过这里?”两个人说道:“没有人来过,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胡千力,远远的望过去,黑夜一片漆黑,一片寂静,风吹阵阵,再无人声。
当他再一次走进来的时候,我还在静静的看着箱子,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低着沉思着什么,但是我在想什么呢?他走到我面前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说:“一切你都看到了,只是这封信,它会跑到哪里去呢?”我无力的摇着头,一切都没有头绪,这血滴怎么会再一次的出现?为什么还是两滴鲜红的血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一切都无从想起,也不知应该从何入手?我轻轻的说道:“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封信了,我们一定要先找到这封信,然后看看信上到底怎么说的?也许这然就可解开你大哥陈天来失踪之迷。”我淡然的说道。然后就想到,可是从哪里找起呢?一切一点线索都没有。
月光如水,街灯如素。远远的方向,没有一丝人声,我们沉默的走在街上,风不停的轻吹着,有些寒冷。突然远远的地方行过来一群人,我看过去,越来越近了,正是那群人,扬马帮的人,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他们已经走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胡千力。那个一拐一拐的青年人,又走了出来。
:“二哥。”他说道。
:“怎么晚了,还在街上干什么。”胡千力问道。
:“杀人。”他淡淡的说,似乎没有一点的悲伤和情绪。
:“谁让你杀人的?”胡千力怒问道。
:“三哥。”他淡然的说道。
:“朱少狂,你还是带着你的兄弟回去吧,以后不要这样了。”胡千力有命令的口吻说道。
:“对不起,二哥,我们只听三哥的。”他说完,就不在说话。
:“你们已经够了,还要再杀吗?”胡千力说道。
:“三哥说了,一天信不出来,就要杀一天。”朱少狂无比冷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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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理喻,走,兄弟。”他拉住我就要走。
:“等等,二哥。”朱少狂清笑着说。
:“还要怎么样?”胡千力问道。
:“你可以走,但他得留下,上一次没杀了他,也不知道被那个王八蛋给救了,这一次,我想他是走不掉了。”他说完冷冷的看着我,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他是我的朋友,你们还想怎么样啊?”胡千力,说完拉起来就走,我跟在他的身后,感觉事情已经不可收回。
:“那就对不起了,二哥,我们只要他。”说完,一群人就冲了上来,把我们给围住了。
:“二哥,我在说一句,要走,你现在就走,不走,可别怪我,这是三哥给我们下的死命令,要不然我就得死。”他说完,深深的向胡千力拘了一躬,然后眼睛就变了一个样子,冷冷的两道像是刀光一般的眼神直冲我来。
:“你还是走吧,胡大哥,看来,你那个三弟啊,早就有此一招了,你应该是种计了,你还是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趁他们还认你这个二哥前,赶快走,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离开这个地方,这是个地狱,你应该去往光明的地方。”我淡淡的说完,静静的看着胡千力。他也静静的看着我,但他的眼神在此刻却变的无比的复杂让我一点也看不懂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走。
夜凉如水,人淡如菊。
生命脆弱的像是一个眼神面临死亡的无奈。
淡薄的呼吸映着月色的深沉。
夜的门户大开着,涌进无数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