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三顺位死神，寅初

第126章第三顺位死神，寅初苍蓝色的月华下，时空仿佛都静止了般。

牧子苏浑身僵硬地怔在那，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望着他。

半晌，终究是眸子一黯，讪讪地收回了自己那只手。别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啊，是呢。差点忘了你是死神，我的治愈术大概对你没有效果……”

一番话，也不知是为了缓解眼下令人难堪的尴尬，还是在为对方开脱。

“……”

巳莫罗没有说话，只是也收起了手中的死神之镰，坐了回去。

牧子苏站起身，最后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终是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往路西法的房间走去。

“咔嗒——”

轻轻合上门的声音响起。

随着牧子苏的离开，屋内终于又重新恢复了黑暗寂静。

而此时，彻底隐入黑暗中的少年，也终于是放心地卸下了浑身的防备。

“哈……”

一声痛苦的低声呻吟从口中发出。

巳莫罗微微动了动身下失去控制血流如注的双腿，顿时一阵激电般的撕裂痛感迅速袭来。少年不可自抑地轻轻一颤，一丝冷汗滑落，眼里却是露出了一抹自虐般的自嘲笑意。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身上更痛还是心里更痛。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没这般痛过。

是呢，早已习惯了任何伤都能快速恢复的身体，谁能想得到有一天他的伤势会愈合不了呢？

其实这些天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回来，也不过是在等自己身上的伤好罢了。

可是……好像好不了了啊？

他这一次，不会是栽了吧？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涣散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拼命赶回来，他想再看他一眼。

再看那人一眼……

该死！

巳莫罗低咒了一声，颓然地仰起头闭上了双眼。

心里好不容易被身上的伤盖过去了的痛楚，再次甚嚣尘上般翻涌了上来。

苍凉月色下，少年身下不知何时积蓄了一摊殷红色的液体，正在光滑冰冷的地板上一点点扩散开来。

……

“对不起。”

牧子苏一进入那人屋内，便失魂落魄地靠在门边，率先道了一声。

路西法本曲着一条腿，坐在窗边望着外边的苍茫夜色，不知在想什么。

闻声，回过头，面上露出了一抹啼笑皆非的苦笑。

“你说什么对不起？”

“……”

牧子苏不言，只是失落地低垂着脑袋。眼里隐隐有一抹无奈的悲伤在流淌。

那头的路西法静静望了他片刻，却是忽然幽幽叹息了一声。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子苏。”

“？？！”

牧子苏“刷”地惶然抬头，惊慌地睁大眼睛望着他。

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这种仿若诀别般的话……

这是……要赶他走了吗？

那一刻，不可否认，牧子苏的心竟微微颤抖了起来。

其实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早已不再只是把对方当做合作对象的关系了。而是……隐隐已经有了一种莫名温馨的“家”的感觉。

是的，只要这人在的地方，便是“家”。除了他鹿茸县狗耳山外的另一个家。

可如今却……终究也是容不下他了么？

“……”

眼睑微垂，牧子苏还未来得及想好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下一秒，对方却又说出了一句，让他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的话。

“所以……能否请你再为我辛苦一次？”

“？？你想做什么？！”

牧子苏再次愕然抬头。

那一刻，不知为何望着对面那张面上带着一抹淡浅笑容的苍白面孔。牧子苏心里竟莫名萌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