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姐弟
赵佳音挑了一堆衣服鞋子，周吉都不置可否，赵佳音要他试穿他就听话地去试穿，赵佳音问他喜不喜欢，他无所谓地道，“你喜欢就好。”赵佳音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做主给他买了一堆价格吓人的t恤衬衫长裤，几双鞋子，还有成打的内衣，又给他买了一个几万块的双肩包，周吉并不认识这些品牌，赵佳音愿意花钱，他没意见，而且他暗自庆幸的是，赵佳音的品味不像安小姐那么恶俗，她挑中的东西倒是都很合他的心意，至少他穿起来不会别扭。周吉提着大包小包，跟着赵佳音又进了一家店，赵佳音看上一件皮衣外套，让导购小姐拿给周吉试试。周吉穿上之后，导购小姐对赵佳音赞道：“我还没见过有谁穿上这衣服比您儿子更好看。”赵佳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周吉见状，心中大笑，但面上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不是我儿子。”赵佳音脸色不悦，道，“他是我弟弟。”
“啊，对不起对不起。”导购小姐一连声地道歉，“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妈妈。”
赵佳音把周吉脱下的衣服塞给导购小姐，就要往外走，周吉跟上去，小声问，“这件衣服我们不买吗？”他期待地看着赵佳音，“我觉得还不错。”
赵佳音看了他一眼，明知他是故意的，但还是不忍拂他的意思，毕竟这是周吉第一次表示他喜欢。
赵佳音回身示意导购小姐，衣服她要了。等导购小姐包好衣服递给周吉时，周吉冲着她温柔一笑，导购小姐脸上立马爬上红云。赵佳音看在眼里，心中不悦。周吉从来没对她这么笑过，却毫不吝惜对一个陌生人施展魅力，只因为那陌生人无意中让她不高兴了。周吉这是有多恨她。
两个人回到车里，赵佳音问：“我看起来很老吗？”
“哪里。”周吉道：“姐姐一点都不老。”见赵佳音不满意他这个不走心的回答，又道：“我完全看不出赵小姐的年龄，有28了吗？”
赵佳音被逗笑了，“28，你真会哄人，我38了。”
赵佳音带周吉去吃晚餐，周吉一切由她做主，他对这些高级餐厅也没什么概念，两人坐定，赵佳音点了菜，神色突然变了，惊讶中带着恐惧。周吉觉得奇怪，回头去看赵佳音看着的方向，脸色也变了。只见乔斌正气定神闲地向他们这一桌走来。
“好久不见。”乔斌走到赵佳音座位前，手扶着靠椅椅背，扫了一眼对面的周吉。“这个冒牌货到底还是被你勾到手了。”语调里有着毫不掩饰的讥笑。
赵佳音伸手按在周吉的手上，力量很大，周吉没有挣脱，这个力度不是调情，是警告，赵佳音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是啊。”赵佳音的声音轻飘飘地，“不是你横插那一杠子，早就勾到手了。”
乔斌哈哈一笑，“不打扰你了，玩得痛快。”自始至终没拿正眼瞧周吉一下。
周吉气得够呛，却无从发泄怒火。赵佳音一直拿手死死按着他的手。
他们点的菜上来了，赵佳音拿开手，周吉看着服务生上菜，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神思也清明起来，刚才赵佳音看乔斌的眼神里有恐惧，赵佳音明显隐忍着不想和乔斌起冲突，她害怕乔斌，即使是分手的男女朋友，也没必要忌惮到这种程度吧。那么她一定是知道了乔斌的什么可怕的秘密。
“对不起。”等服务生退下去，赵佳音道，“我刚才的话你别介意，我是不想和他啰嗦。”
“我知道。”周吉道，“你这个前男友很厉害，我亲身领教过。”
“我以前瞎了眼。”赵佳音的悔恨溢于言表。
“你们不会是因为我的事情分手吧？”周吉状似调侃地道。
“不是，我当时还不知道你的事。”赵佳音很认真地否定。
“那是因为什么呢？”周吉很随意地问，又补充一句，“我只是好奇。”
赵佳音想了想，答道，“我发现他是个很可怕的人。”
“怎么个可怕？”周吉马上问道，没能掩饰住急切。
赵佳音犹豫着，最后摇头道，“也没什么具体的事，就是他这个人个性很可怕。”
周吉探究似地看着赵佳音，然后收回目光，语气变得冷硬，“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我忘了自己的身份，客人的私事我哪有资格过问。”
赵佳音惶急地辩解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不想提。”
“好的。”周吉答了一句，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赵佳音不自在起来，几次试图找到话题，周吉只回答个“是”或者“不是”，态度恭谨而冷淡。
就这样吃完饭，赵佳音送周吉回到公寓，周吉把赵佳音给他买的东西拿回房间，出来见赵佳音还在客厅里站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便问道，“赵小姐需要我的服务吗？”
赵佳音明显一愣，似是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你看，你给我买了这么多昂贵的东西，我该回报你。”周吉又道。
“周吉，”赵佳音哀求道，“你能不这么对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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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怎么对你？”周吉走近了一步，咄咄逼人地问，“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那样？”
“对。”赵佳音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周吉笑道，“你愿意吗？”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赵佳音。
赵佳音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告诉你乔斌的事情。”她走到周吉身边坐下，一五一十把上次偷听到乔斌电话，然后去调查秦大顺的事情告诉了周吉。
“这是个可怕的人，他大哥的车祸说不定都是他做的手脚。”赵佳音道，“我不希望你再去招惹他，你斗不过他的。”
周吉心中冷笑，不去招惹他，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放过他不成？但嘴里还是应承道，“我知道。”见赵佳音仍然不放心地看着自己，便笑了笑，道，“我拿什么去招惹他？你看他今天的态度，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没错，我一无所有，确实不足挂齿。”说完这番话，周吉心底一阵悲凉。
“你有我。”赵佳音伸手握住周吉的手，道，“我会负责到底的。”
周吉看着被赵佳音握住的手，反过来握住了她，笑道，“你这话像是在和我调情。”
赵佳音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周吉道，“好。”他冲着赵佳音眨眨眼，“明天我等你。”赵佳音绷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快步走出门去。
周吉收住了笑，心中的冷意蔓延，刚才赵佳音那慌乱的由来他太清楚不过，那是害怕欲望被人窥破的慌乱。这个道貌岸然的女人，几年前一见面就勾搭他，现在难道就能脱胎换骨变成个好人吗？他迟早会戳穿这女人的真面目。
周吉的直觉没有错，赵佳音几乎是仓惶地逃了出来。周吉反手抓住她手的那一刻，她全身似有一股电流掠过。周吉温热而有力的手，周吉含笑望着她的眼睛，都是她熟悉而陌生的样子，不赶紧逃开，她怕自己把持不住，陷进意乱情迷的泥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