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马球场上 - 驭火长空 - 薄田半亩没有牛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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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马球场上

午后,阳光并还没有到夏天那般爆烈,和煦的轻风吹动着这群孩子们的衣衫。

与往日不同,在学宫里跟着夫子学习的孩子们,今天褪去了宽松飘逸的长衫,都换上了贴身的衣服,一个个轻便灵巧,站在了马球场的周围。

这片空地已被整理修饰,环绕场地插上了迎风招展的旌旗,场地两端各有几个高高的木头,间隔搭建起来了球门,场地中间分布着人为设置的障碍。场地侧面分别是观礼台和马厩、工具的保管处。

今天是王城书苑每年都要举行的马球比赛,夫子带着学子们早早来到,王城中的达官显贵也来参加观礼。很显然,在这种场合,各个高门大户不光是为了自己孩子加油助威,更是王城中难得的家族社交机会。大的门阀旺族在场地周围搭建了帐篷,帐篷中都坐满了围观的人们。

相对不同的是雷相家的帐篷,整体上比周围都大了一圈,更主要的是帐篷内没有人落座。空空的帐篷引起了周围的窃窃私语,特别是想趁机与雷相结交的人们,更是时刻不停的关注着这个方向。

整个场地显得十分热闹,而与场地上的热闹形成强烈反差的是马球场后面的巨大的高台,这座高台就像一座平顶的金字塔,巍峨的矗立在场地的后面。这座高台已经多年没有使用过了,有人猜测这是王上观礼的地方,可是如此高大之处,如果王上坐在上面,根本看不清球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么高的地方走上去就很危险,显然不会是观礼的地方。但是由于长时间的无用般的存在,也就让大家忘记了它的存在。

场地一角出现了一阵躁动,有人骑着马缓步来到了雷相家的帐篷,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没错,那是雷相之孙,雷良儒之子,雷逸尘。一个高傲的少年,在与自己身高不相称的高大战马之上,更显得傲气凌人。

爷爷忙于政务,父亲跟着王上出游,也就没有人能陪他来参加马球比赛。这么热闹且不必要的场合,雷相国是不会来参加的,他需要回避过多的私人交际,这也是雷相一贯的风格。

雷逸尘在自家帐篷处再次整理了一下马匹和自己的马球杆,打马来到书苑队伍这边。

雷逸尘下马见过夫子,然后来到几个主要领主城主的质子面前。

“准备的怎么样?今天我们就一决高下!”说着话,雷逸尘举了举自己的马球杆。

“你的马这么高大,我们的都是小矮马,你这样胜之不武吧?”鹿沐恩说道。

鹿沐恩,圣山城鹿家的长公子,与叶梁修同龄,学宫挚友。

“那是你们不敢骑大马,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也可以骑大马,我不拦着你们。”雷逸尘说道。

“你这样不安全的,不光对你自己,对我们骑矮马的学子们都不安全,这样比赛不公平的。”叶梁修说道。

“这里只看胜负,不看公平!”雷逸尘说道。

“不要以为你们两个是冠军,已经是历史了,这次冠军是我的。”雷逸尘用双腿夹了一下,胯下战马缓步离开了人群。

“给你个机会,你跟我一队,就像你父亲和我父亲一起陪王上出巡,我们也要一起获得胜利给父亲看看。”雷逸尘突然回过头来,用马球杆指着金瑞说道。

金瑞是四水城主之孙,金海粼之子,这样说来金氏家族在王城同时有两代质子了。

金瑞先是一惊,看着雷逸尘,又转头看了看叶梁修和鹿沐恩,他好像也没有别选择。

马球赛开始了,是二对二的淘汰赛。

雷逸尘凭借着大马的优势,速度要比其他学子快的多,场地障碍对于这样的战马更是可以一跃而过,再加上不顾周围的敢抢敢拼,他们频频进球,很快淘汰了很多队伍。

叶梁修、鹿沐恩和其他队伍一样,骑着小矮马在场地上绕着障碍物,进行着马球的争夺。两人的技巧和配合较以往更加娴熟了,在不断地争抢和配合过程中,也是一路淘汰晋级,完成了自己这部分的淘汰赛。

现在场上只剩下两个队伍,雷逸尘和金瑞,叶梁修和鹿沐恩。两个队伍在休息调整中,准备着后面的决赛。

与此同时,在王城外的河边空地上,还是那只风筝,正在缓缓升起,越升越高。叶梁正一个人离开马球场,来到这里放风筝,他喜欢看夕阳下的圣山,似乎那里在吸引着他,召唤着他。

“把线剪断,它也成不了自由的鸟。”一个低沉的声音,这声音听得出来比叶梁正成熟,但又不是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应该只是个压抑中的声音。

“雷不齐?”叶梁正惊奇的说道。

“你认识我?”雷不齐问道。

“不认识,只是有人跟我说起过你。”叶梁正回答道。

“是因为这个吗?”雷不齐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身高,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那是一个孩童的身体上长出了青年人的脸,仿佛上天积攒了太多的怨恨,释放在一个凡人的身上,上天的怨恨压缩了他的身体,但他不屈的大头还是倔强的生长了出来,叶梁正对他的陌生感变为一种同情和怜悯。

“算是吧。”叶梁正回道。

沉默了一会,叶梁正问道:“你喜欢风筝吗?”

“不喜欢,我喜欢钓鱼。”雷不齐说道:“我们都有一根线,你的拉着那头死死不放,我的往下面一扔,爱搭不理。我比你更自由。”

叶梁正听着他说出话,感觉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到过放风筝和钓鱼的相似之处。

“所以你喜欢自由,跟我一样。”叶梁正说道。

“不,我喜欢各自安好,下不下钩是我的选择,咬不咬钩是鱼的选择,我和鱼都各自安好。”雷不齐回道。

“我拉着风筝,风筝也拉着我,我和风筝也是各自安好呀。”叶梁正问道。

“鱼不拉我下水,我不带鱼儿回家,没有哪个时刻需要我们彼此。你不拉着风筝,它就飞了,掉下里了,你们之间时刻需要彼此,风筝得不到解脱,你放不下手里的牵挂,谁也不自由。”雷不齐叹了口气说道。

“同意,你是怎么理解出来的?这么深刻。”叶梁正问道。

“像你我这样的人,习惯了孤独,时间长了就想出来了。”雷不齐说道。

“这么说,你也认识我?”叶梁正再次一惊,随着惊讶的表情,拉扯风筝的手停了下来。

刚刚飞平稳的风筝,随着一阵突然袭来的乱流,直直的倒向了一侧,啪的一下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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