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初识圣坛

炎容，这个年轻的夫子，今天终于梦想照进现实，上耘学宫对他打开了痴迷已久的大门，他还沉浸在兴奋之中，不断仔细的端详着、摸索着周围的一切。

年轻的学子们，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陌生，虽然不止一次听夫子说起过这里，但那毕竟是语言，而夫子的语言也是来自书本和传说，上耘学宫具体的样子也是今天才看到。陌生感给学子们带来的是局促和约束，他们大多规规矩矩的留在房间中，试图用自己的眼睛温暖这份陌生。

叶梁正和雷不齐两个青年人的感觉反差极大，一个人的状态更像年轻的夫子，兴奋、新奇、迫切去探索；而另一个人的状态却像是年老的夫子，自然、淡定、沉稳的走过每一个地方。

雷不齐，那个半张脸看世界的青年，心态犹如老夫子般稳定，没有太多好奇，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星空。虽然这里的星空更宽阔、更清晰一些，但是在别人眼中，这里的星空与王城的毫无二致。而雷不齐看着星空想到了什么？无人知晓。

叶梁正就是那个模仿着年轻夫子的青年人，他甚至一寸不离的跟着炎容夫子，一起探索着一切，他甚至看的比这位年轻的夫子更加仔细，想打开这里每一扇门，去探索门后的一切。

在年轻夫子带着叶梁正走向后院的时候，发现一座半露天的巨大的房间，赫然出现在他们前方的高台上。

这座建筑明显有别于其他房子，而且与他们见过的所有建筑都不一样。巨大的椭圆形的地台托起了整个建筑，地台上椭圆的外墙环抱住了半个山体，墙上有半个房顶。与其说是半个房顶，不如说是一个坏了的房顶，但是这个房顶明显又是新修缮的，很是奇怪。这半个房顶是四周齐全，中间有一长条扇形的空白，而扇形的底边又不是整齐的，而是出现了等距离的锯齿状的样子。

夫子和叶梁正绕着椭圆的围墙走了两遍，发现这个地方居然没有门，只有等距离的分布的窗户，只是这些窗户的尺寸与常见的尺寸完全不一样，介于窗户和门之间，所以整体看下来，感觉窗户不像窗户，门不像门。

说它是窗户，因为视野足够大，如果打开，从里面清清楚楚的能够看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外面却看不清里面，由于地台的存在明显的高度差，外面只能透过窗户的上沿隐约看到那奇怪房子的内顶。

说它是门，因为从这里完全可以进出房子，即使是上百人也几乎能同时从里面走出来。但只能是从里往外，要是换个方向从外向内，就不能直接走进去了，而是需要翻越地台和矮墙，扑身上来，不像是进门，更像是翻窗。

看着这个奇怪的地方，两个人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能找出个所以然。

“夫子，这个怎么进去呀？从窗户爬进去吗？”叶梁正问道。

夫子也感到很奇怪，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自觉的反问道：“那个是窗户吗？房顶都还透着风呢？开这么大窗户干什么？”

“所以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住人的地方。透风漏雨的。”叶梁正回道。

突然两个人同时像是被这个问题点醒了一样，互相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这是圣坛，对，这肯定是圣坛！”夫子兴奋的说道。

“什么人？”不远处几个守卫突然出现。

“不好意思，我们出来走走，刚转到这里。”叶梁正不好意思的向不远处的守卫说道。

“赶快离开，圣坛重地，不能进入。”守卫发现这两位是今天刚到学宫的随行人员，没有再走过来，只是远远的让他们赶快离开。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中的兴奋还在来回荡漾着。只可惜，今天只能趁着月光简单看了个大概，现在只能离开了。他们真希望能仔仔细细的好好看一看这个圣坛，这个圣山上，乃至这个焱澜沃谷中，最为神圣的地方。

回来的路上，二人还在交谈着。

“夫子，圣坛看着好奇怪，您一定找机会带我仔细看看，太神奇了。”叶梁正的兴奋劲显然还没过去。

“我也想看，不过从书里的记录来看，只有在祈福和请天火的时候，才能靠近。也不知道王上这次清修是不是有祈福的安排。”夫子说着话，眼中不断流露出期待，接着说道：“如果真的有祈福安排，我一定申请伴随王上，最好能进到圣坛里面。”

“我也想进去看看。”叶梁正跟着说道。

两个年轻人的好奇已经完全被点燃，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能进入这个圣坛的人，少之又少。连各方领主级别的诸侯都只能站在地台上远远的看着，甚至他们连圣坛的入口在哪里都不知道。

“夫子，那金山从哪里上去呢？”叶梁正问道。

“我记得书上说，人是上不去金山的，那里是极寒之地，走到一半就会被冻僵，只有非常耐寒的白唇鹿才能登上去。”夫子又把白天在马车上话重新讲了一遍，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再说了，即使有人敢去冒险，又有谁能知道金山的入口和登顶的路线呢？除非你能跟老鹿讲话。”

两个人哈哈的笑了，就在他们发笑的同时，两双眼睛在远远的看着这两位年轻人，那是王上和老夫子。老夫子的神态还是那么沉稳，但是眼睛却显得异常的警觉，相比之下，王上的状态则显得更加放松和平衡，仿佛周围崭新的一切，并没有给他带来陌生和不安。

年轻的夫子和叶梁正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前面的院子，远远的就看见雷不齐还在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叶梁正走上前去，问道：“哎，明天下雨吗？你看了这么半天的天象了，肯定发现了什么吧？”

雷不齐没有低头，还是直愣愣的看着星空，说道：“你说那星星一闪一闪的，是不是天火在上面燃烧？那太火是怎么到金山顶上的呢？”

原来看似心如死水的雷不齐，也被这神圣群山、神秘的学宫和那传说中的祥瑞所深深吸引。也许，生活在在这片沃土上的人们，都笃信着天神的存在。焱澜沃谷中的一切，都是上天所赐，而能够告慰上天，为民祈福，引领天火降临圣山的人，才是这片沃谷真正的主人。

而此刻，这个主人，正在清修阁之中，回忆着他在这里的过往，那是一段只属于这里的记忆，那是一个不属于学宫以外的存在，那也是这个主人此生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