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临国有使七
惊鸿一影归期至,梦中伊人笑,红妆依旧,只念夜未央,人未醒。
——
——锦儿长生殿,玉宇琼楼,雕梁画栋之景,皆隐在仙气缭绕,男子一袭白袍立于云天之上,一人成就一方天地。清冷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传出“神君还是安分些罢”
周围似是无一人,却是空气里有些微微的波动。
男子转身,本是她该历的劫他无论如何却是舍不得。白袍老者,自虚空出现沉声道“帝君还是莫要扰了该有的劫数”
男子再次出手的动作微顿清冷道“怎的有时间到本帝君此处?”
那老者似是无奈道“自是怕帝君破了劫数,帝君还是莫插手”
白袍男子开口“恩,本帝君去清虚殿闭关数日”
若破了劫数,他的帝千年历的这一劫又有什么意义。
语落身形消失于原地,老者目光落在男子的身形上开口“老夫都相信爱情了”
虚空男子清冷好听的声音传来“扔出几枚卦象”
那老者叹息,错过了便是错过。岂能说寻回便寻回呢?尘缘还是了了的好。
情之一子是喜是祸,尚未可知,世间那么多负心的人,只是唯独却是这些世间难寻的的人成这世间的最是情深的人,那老者亦消失,
凤国,男子一袭白衣,幽幽的坐在大殿之上,端着手中茶盏饮茶,眉间的极浅的笑,却是让一旁的侍人莫名的生出毛骨悚然之感,抬眸缓缓道“不如自己领罚罢”
殿下跪着的影卫额上的冷汗的跌落,身形微颤。抬手击向自己的心口,手臂没有半分犹豫。白衣男子缓缓的饮茶,唇间仍是衔着恰到好处的笑,一条生命的消逝,在男子看来似乎只是装饰了别人生命的一抹色彩。
男子身上萦绕着的绝世的纯洁,纯洁的似乎是男子生命里容不下一毫阴暗。
纯洁的背后从来都是深不可测的阴暗呢?
男子依旧缓缓的饮茶,时光在男子身上静止,在黑暗的大殿似乎是一道永远的光明,只是光明何尝不是携着魔鬼同归呢?
昌云宫,大殿,众男子,立于一堂,平日因是情敌见面,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却是同心,目光都落殿内仍在沉睡的女子身上。
三天,凤邪都不曾睁眸,凤邪睁眼嘴唇有些干,声音都因数日不曾说话而有些沙哑,开口“进来罢”
本是一旁打盹的轩辕莫幽,几乎是瞬移到凤邪身旁,执起凤邪的手开口“邪,你醒了”
轩辕莫离端着漆盘放在一旁开口“先喝点粥,垫着”
轩辕莫幽默契的将一个软枕放在凤邪身后,三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和谐,轩辕莫幽自小便看他名义上的皇兄不顺眼,轩辕莫离对的的便宜弟弟更是累觉不爱。
两人之间数十年不曾同席用膳,如今却是和谐的坐于一起。凤邪将两人的默契的动作看在眼里,沉默。
临出殿门之际,轩辕莫幽懒懒身形先出了殿门慵懒道“我还是看你不顺眼”
那厢轩辕莫离淡淡道“恩,我也刚好看你不顺眼”两人本是欲往同一方向,轩辕莫幽幽幽转了个身。
轩辕莫离无语,果然他这个皇弟还是有些智障。
凤邪立于书桌前长身玉立,执起一旁朱毫,落笔,不过一刻出现在凤邪笔下的是人物成形,男子一袭白袍衣襟处金线绣着花纹。
梦里,她日日唤作师傅的人么?
那个男子世世冰冷,却是将唯一的温暖给了她呢?
那日,结满了彩的长生殿,那一日男子亦是着了一袭绯色袍子,他说“你今日大婚,该着的喜庆些”
她自小便唤作师傅的人,源自灵魂的熟悉,原来如此。
凤邪的眉眼间染上笑意,那时的她竟是如此对待那个神仙般的男子,日日将那男子的洁白的袍子用来拭她的油手,日日闯祸,那个神仙般的男子几乎隔三天便去某神仙的府邸喝杯茶。
凤邪轻笑,她师傅般的人物,想起便是她一生的温柔。她素来无情,本是千年之前的事,如今想来还是忍不住被感动。
凤邪放下手中的笔,抬步出了殿外。
暖阁内,凤情目光似乎只落在凤邪身上,凤情双手各捏着一块鸡腿,断断续续道“邪,你府中的鸡腿真是好吃厨子不错”
凤邪凉凉的瞥了一眼男子开口“慢点吃,别噎着”
凤情转头给了凤邪一个大大的笑“你,真好”
凤邪懒懒的抬眸无语,她深深觉得应该派个人将这个妖孽收了罢。
凤情坐在一旁吃肉,凤邪的闭眸,呼吸均匀。
凤情放下手中的鸡腿,转头目光落在软榻上凤邪的面容,眉眼间染上深沉的眷恋。
走近弯腰吻上凤邪的面容,蜻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虔诚,他是她的信徒。凤邪从来都是男人的劫呢?
那跪着的官员浑身更是发抖,传闻中帝姬到凤国不及一月,却是陛下空前绝后的宠爱,那官员颤颤巍巍道“拜见帝姬,帝姬万福”
凤邪懒懒瞥了一眼浑身油腻挑眉道“梁大人果真是做的极好的父母官”
那官员结结巴巴道“帝,帝姬缪赞了,微臣愧不敢当”
一旁倚在塌上的凤穹笑的慵懒道“皇妹,你可真是心狠,怎的一来眼里瞧的便只有梁大人,真真是伤了为兄的心”
凤邪不语缓缓斟茶开口“皇兄果然是会享受的,生在天山的灵药竟当做茶叶”
凤穹懒懒道“终不过俗物罢,能入了本殿的眼亦算是他们的福气”
男子顺的理所当然,凤邪挑眉一瞬竟是无话可说。对于两位主子此时的内斗,那官员可是入梦大赦心下暗想两位最后斗的昏天地暗可万万别揪着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放,凤邪抬手“退下吧”
那官员谢恩,起身,出门,双腿仍是在发软,转头放意识到他似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双手抖着揭开之前凤邪扔的折子,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二十年前,满心的志气,如今终是只剩一具躯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