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薛定谔的

51.上一叛逃

黑死牟站在洞口看守着,以防黑磨复生缘一时被人打扰。

再怎么说也是山，站在这种高处吹着夜风，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在鸣女的囚笼里时发生的事情――

半天之前。

无限城。

黑死牟盘坐在宽广的囚笼里,并没有任何的反抗与逃出去的想法,正静心地接受来自鬼舞y无惨的惩罚。

囚笼的空间并不像富冈义勇的牢笼那么窄小,显然是无惨特意吩咐过。

但实际上黑死牟并不在意这些。

他曾立誓要成为战国第一剑士，为此不惜变作恶鬼来实现这个目的，怎会在意这点事情。

他只不过是要告诉鬼舞y无惨，缘一不能以鬼的形式复生。

缘一是神之子。

人类时的他,便已经是最强，是多次将鬼逼上绝路并让鬼舞y无惨躲了几十年的男人。

缘一,就是最强剑士。

恶鬼是丑陋的，是污浊的。就算自身已经化鬼,黑死牟还是明白这件事。

神之子不会被这般污浊沾染，他的出现只会让鬼的处境劣化，傀儡术不会对其有效。

身为双生兄长，黑死牟――继国岩胜很明白这件事。

缘一应该永远死在所有人记忆里,复生只会对鬼不利。

但鬼舞y无惨却不这么想。

也许继国缘一活着的时候他有所忌惮，但四百年过去了。

妖怪的一千年是一个阶段跃迁，鬼自然也是一样。

四百年前他不敌继国缘一，但如今他已经是几乎处于妖界顶端的实力，鬼舞y无惨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一个死了四百年的人类。

所以鬼舞y无惨抬着下巴摆着他绝对的高傲,来到站在了囚笼的前面。

他的身后是低头顺眉抱着琵琶的鸣女。

鬼舞y无惨冷声：“黑死牟。”

黑死牟睁开了那双猩红的眼睛,抬眼看向了鬼舞y无惨。

鬼舞y无惨：“身为上弦，你不该屡次反抗我。”

“拒绝继国缘一为我所用，难道你还怕他超越你成为上弦之一？别忘了，他已经死了四百年了。”

“你不可能操控他。”黑死牟很冷静,直直地看着鬼舞y无惨诉说起事实：

“缘一……他是战国最强，是第一剑士，生来便能看到通透世界，是能够燃尽世间万物的……恍若太阳般耀眼的男人。”

“……我无法超越他，你也不例外。”

鬼舞y无惨终于合上眼，对腐朽封建的黑死牟忍无可忍。

“黑死牟！”

“你的战国，早就不复存在了。战国第一剑士、你要超越的男人，早就死了！”

“没有战国，也没有继国缘一，你永远无法成为第一剑士。”

鬼舞y无惨十分冷漠：“只有继国缘一复活，你才有可能去打败他。”

一个死去的人是永远无法战胜的，虽然身为鬼王，鬼舞y无惨也很清楚这件事。

但上弦之一却总是搞不懂。

鬼舞y无惨早就忍他很久了。

他虽然给了黑死牟上弦之一的位置，给了最多的血液，但如果这个叫继国的男人不是继国缘一的胞兄，他根本不会看一眼。

古板，腐朽，脑中却只有战国战国战国。

明明战国被统一，年号更新数次，黑死牟却还是被继国缘一蒙蔽双眼。

明明拥有最强的血鬼术，几百年里他却只用什么呼吸法，如同一个井底之蛙。

他是活傻了吗？

鬼舞y无惨不懂人类的情感，也不想懂，他只是冷漠地在离开前放下冷话：

“黑死牟，你要搞清楚，你根本左右不了我的决定。”

如果不是傀儡术需要至亲的血肉，他甚至懒得管黑死牟是什么样的想法。

冷哼一声后鬼舞y无惨甩袖离开，鸣女一直跟在他身后无言，在鬼舞y无惨离开后忍不住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叹气跟着出去了。

囚笼里再次恢复一片寂静，黑死牟因鬼舞y无惨的话晃神，眼前光滑的铁杆一晃，映出了他那丑陋的面容。

永远……无法成为第一剑士吗。

黑死牟定神，注视着铁杆反射出的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