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这个人她见过
“怎么了?”崔季渊抱起女儿,小小的团子亲昵的往他身上挨,奈何她头上那朵绢花太大,盖了沅宝整个脑袋,这就导致小脑袋一挨过来,绢花就杵在崔季渊下颌处,蹭着人有些痒。
沈姒一副'你看吧'的眼神。
许是下午那时没让沅宝碰花,让小人记住了,回来看到桌上插的一枝蜡梅,就一直盯着看,小胖手还一个劲儿的指着,整个身子还往床边蠕动,咿咿呀呀的想要。
沈姒当然不会把梅花枝子给女儿,不说握在手上脏,就是那枝头,也怕小孩没分寸戳伤了自己。
所以便想哄着沅宝转移注意力,但是小人今天十分固执,无论她们怎么逗,都不奏效。
后来沈姒哄得累了,干脆叫人将瓶子摆到外面去,这下可好,沅宝见瞧不见了,张着小嘴呜呜哭起来,还不是大声嚎的那种,就小声的呜咽,眼里含着一包泪,哭得脸蛋湿湿,叫人心都要软了。
被孩子哭得没法子,又不想将梅花枝子给她,沈姒让素衣找了最大的绢花来,给她别着,沅宝这才安生下来。
崔季渊听了来龙去脉,捏一捏沅宝的胖脸蛋,轻笑,“还是个爱花的?”
沈姒轻哼:“哪里是爱花啊,就是不能拗着来。”
崔季渊不置可否,将女儿往上抛一抛,逗的沅宝乐得不行,四肢划着,还要再来一次。
“好了,与你说件正事。”沈姒笑看着他们父女胡闹一会儿,见抛了几回,还要来,赶忙止住。
崔季渊大手抚着女儿的后背,将人放在床上,“何事?”
沈姒将帖子的事与他说,问他:“我们去不去?”
崔季渊听说是褚白清夫人发来的帖子,俊眉微扬,思忖一会儿,“阿姒想不想去?”
沈姒点头:“去吧,左右无事。”
崔季渊颔首:“既如此,那便去吧。”
距离月底旬休还有一段时间,这事到是不急,崔季渊想起今日得到的消息,和她说:“可还记得当初我说的卖身葬父之人?”
沈姒当然记得,“有消息了?”
她以为那人会藏的紧紧,再不敢出来。
崔季渊轻应一声,让人靠在他怀里,他爱这样搂着她说话,最亲密的距离,触手可及,也最让他安心。
沈姒靠在他胸膛上,扒拉他大手,“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这人牵扯进了一桩大理寺的案子,今日被抓归案了。”
“什么案子?”
“伪造身份文书,行骗被抓。”
“???”沈姒侧身抬头看他,“她还伪造身份了?”
“是,是京城内一家钱姓富商,他夫人报的案。”
孝衣女子王烟,那次哄他不成,很躲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使了何手段,与钱姓富商搭上关系,让其心甘情愿的养她,还不敢让府里的正牌夫人知道。
若是别人,或许就这么认了,偏偏钱夫人是个硬气性子,也不是凡事不理的后宅妇人,发现钱家商铺回来的钱越来越少,亲自去了各家铺子查账,一查,果然不对劲,就明白是出了家贼,进而知道钱老爷在外面养了小妇。
本来这些是钱老爷心甘情愿送人的,钱夫人想报官都没处报,只能想办法将钱看的更紧些,另与钱老爷闹脾气,但是事情就差在,钱老爷南下采买时,遇了匪贼,丢了性命。
本来之后所有的家产都给由钱夫人把持,但是她清点东西时发现,少了两间铺子,还少了一处庄子。
这让她怎么能忍!
都是她与钱老爷白手起家挣下来的,怎么能便宜别人!她也不去王烟那闹,怕人离了京城躲起来,到时天高皇帝远,哪里还有法子。
所以直接请人写了状纸,将人告了,由此才牵扯出其身份文书造假之事。
沈姒听了原委,轻笑一声:“这位钱夫人还挺聪明。”之后即使没有那位钱老爷,那位钱夫人当也能过得很好。
“那王烟呢,可问出她背后是何人。”
崔季渊揉着她手指,摇头道:“没有,她说是有人暗中给她递钱,才会特地有那一出来拦我,并不知道幕后之人。”
沈姒若有所思,这好像也说得过去,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会一次事成,肯定会为失败提前做好掩饰的。
“那看来她是弃子了。”
“或许吧。”崔季渊碰一碰她发顶,“别担心,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沈姒点头,正要说她不担心,一只小胖脚踹过来,踢在她腿上。
沈姒:“!!”
沅宝什么时候挪过来的。
崔季渊也是满眼的诧异,看着还在努力的沅宝,小胖腿有力的蹬着,似乎为终于碰到了爹娘而高兴。
沈姒坐直身子,将女儿抱起来,握着她一条小胖腿细看,“还挺厉害。”
明明她看着崔季渊将沅宝抱在比较靠床里的地方,说会儿话的功夫,竟然让女儿哼哧哼哧挪过来了。
沅宝落进娘的怀里,高兴的不行,站在腿上一蹦一蹦的,至于帽子上的花,不知什么时候被蹭掉了。
沈姒朝崔季渊使个颜色,崔季渊明白,默默将那朵黄花扔进被子里,直到睡前,沅宝也没能再想起来。
等到第二天,小娃娃忘性大,被逗一逗,就将花的事彻底忘在了脑后,也让沈姒终于松了口气,要是女儿天天顶着个脑门大的绢花,那她怕是要心梗。
月底旬休的日子到了,沈姒一家三口往约定好的园子去。
他们此次去的不是褚府,而是褚白清买下的一处京郊园子,这处园子是褚白清早年买下的,精心伺候梳理,才有了今日的模样,春夏秋冬,四季皆有景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