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和灰仙合作

人有时候比不了动物，人有私心，动物只要解决它们的温饱就成，有人说和人相处得久了，越看狗越顺眼。我不打算和钱明华有过多来往，无欲则刚，我不图他什么，他也别想打我的主意，因此我决定在李若若回来之前，和灰仙下去看看。结果钱子衿不知道怎么猜到我要走单，非要跟我一起去，好说歹说就是不成，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她一起。不过我得跟她提前说明一些情况。

“单溜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得听我的，如果有危险你第一时间跑，不要管我。看见地宝之后不要乱动乱说话，瓶儿仙可不是一般的地宝。最后，我们走单的时候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要经过我的筛选才能将我同意的内容告诉钱明华，甚至连镇外环都不能说。能做到这几点我才能带你去。”

“我答应！”

地半仙一般都走单，很少请人上窑。这年头谁都靠不住，亲儿子都能把亲爹埋进土里，在金钱利益面前，人是里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

我们在钱明华指挥黑中兄弟二人搭建木架的时候单溜，钱明华可能看见了，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让灰仙带路，我们回又到了土包处。仔细一听，还真有哭声，隐隐约约，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很邪门。

淘土的地半仙很容易看见或听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般都是心理作用，因为这世界上没有鬼，人死了就是一堆白骨和一堆黄土，送到火葬场的时候烧了不疼骂了不痒，戳它几下也不会还手，有些文学作品过分渲染，完全脱离了社会价值观。

我们听见的要么是风声，要么是水耗子藏在土里发出来的声音。水耗子能学人言，成了气候的水耗子能够学出一两句完整的话来，一般都是死者临死前绝望的嚎叫，因此听起来十分渗人。

钱子衿听得头皮发麻，悄悄的问我：“是不是真有鬼？”

我摇头道：“没有，别信那个，这世界上没有鬼，若是有鬼的话，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爷爷不会袖手旁观看好戏，指定会化身天神来救你，可为什么不来呢？”

钱子衿听我那么一说，心里到是坦然了不少，抖索一下精神，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说：“瓶儿仙……”我刚要说地宝的确切位置，想起黑中和黑下两兄弟耳朵比狗耳朵还灵，于是换了个思路，对钱子衿说：“你跟我来。”

我知道钱明华肯定知道我单溜了，八成已经跟在我们后面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也不担心他发现我们，带着钱子衿来到了村子中间的祠堂内。

大师说得没错，虎头村里的人基本都死绝了，每户人家关门上锁，全都是铁将军把门，没有一丝生气，看起来阴气阵阵。这种感觉我最熟悉，这叫“绝户地”。

一个村子的兴起可能是因为几个人的聚集，比如百年孤独中的马孔多，那是奥雷里亚洛一家人在哪里停留了脚步，由吉普赛人带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聚集起来的小村落，逐渐发展成了市。

水源，风景，古墓，驿站都有可能是村子兴起的原因，虎头村是因为古时期这里是个营地，当年虎字营那一千多人死得差不多了，子孙后代在这里建造了这个村子，这便树头村的由来。

人多则有气，如围棋一样，这就叫“生气”，十相中的“气”指的就是生气，棋无气不存，人无气不活，村子的气绝了，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就会搬走，这是一个无法控制的现象，换句直白的话说，就是过不下去了，全村迁移。

所有村民全都迁移走了之后，建筑完好的，并且没有后续人来住的村子所在地，就叫绝户地。安文、水南一带较多，秦地次之，苏北也有。安文和江右在之前叫“江南省”，有人会称呼它为“江南道”，其实江南道和江南省不是一个概念。

江南省地大物博，鱼米之乡，富得流油。之后改成了江右和安文两个省，两个地方的居民开始互相迁徙，江右的举家到了安徽扎根，安徽的又有人举家到了江右落脚，一来二去，江右和安徽便出现了整个村子没人住的现象。

人不在了，人身上所带的脉气自然中断，地脉突然失去了供养的人，就会突然把原本不太可能成仙的东西迅速养成地宝，瓶儿仙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下长得快的。但是地八仙比村子历史还要悠久，若是算起来，瓶儿仙可能是从虎字营的时候就存在的，甚至更早。

我打开了火折子，左右照了照，试着开着电灯的开关，发现灯居然还能用。看来还没有人把这个村子的电切了。灯一亮，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我左右看了看，祠堂内的墙壁被烟熏得黑乎乎的，四周都是凳子，中间位置摆放着这户人家的牌位。

这户人家姓汪，老祖宗叫“汪道凌”，还是个带余荫的，从祠堂内墙壁上的族谱说明可以看出来。钱子衿看了看，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本来我们接下来的活就是淘土，把地挖开找地宝，但是现在不需要了，我们得请灰仙帮忙。”我把灰仙从怀里揪了出来，这家伙吃了满嘴的香油，正在打嗝。

我说：“灰大仙，之前多谢你救了钱子衿，这回香油也喝了，你得帮我下去帮我找找你的本家大仙，都是一个单位的，请过来帮帮忙。”

我把灰大仙放在地上，它在地上转了两圈，滋溜的从祠堂的桌子下钻跑了。钱子衿失声道：“它是不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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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爷爷训练出来的灰大仙没那么下品，它可讲义气了，没你想的那么没素质。”

钱子衿还所有点不放心，说：“我爷爷可没跟我说灰大仙不会跑，再说你什么时候把它带来的，安检你是怎么过的？”我说：“那你就不用管了，灰大仙那么高级，一个小小的安检能挡得住它吗？”

钱子衿又问道：“那让灰仙去找什么？”

“白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