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出红差
这几天的事情比较多，干脆全都不去做，我就在家里躺着，倒也省了不少心。镇外环天天盯着钱子衿，不用多说话，就那么看着，钱子衿也不逃跑也不叫喊，似乎是在想着事。休息了两天之后，我才恢复精力，下午的时候又见了刘成通，问问他关于神鸟的事，我想他应该知道。我猜想得没有错，当刘成通听我说神鸟的事时，他显然有些震惊。
“十年前，我们淘的就是神鸟脚下的地宝，可惜失败了，那地宝能伤人。”
“那到底是什么地宝？”
“说来也奇怪，我们没见到地宝是什么样，准备的东西全都废了，在挖到地宝之前，挖出了九个鉴心镜，钱老太爷拿走了最大的那块，剩余的全都让其他伙计抢了，当时死了几个伙计，我是其中活下来的，我没动手，所以钱老太爷才饶了我。说起来，算是命大。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钱家人放出话来了，整个金陵城的朋友都想要你们的命，一千万一个人头。”
“钱家人不缺钱，缺的是人手。”我说。
刘成通给我倒了杯茶：“你这人，谈不上锄暴安良，但也没有造谣生事，平平凡凡的一个人，当初干嘛答应来南京？这浑水深得很，我都不想参合，你倒好，一头栽了进去。孙知乎那边也难办，听说你打算先留下来？”
我点了点头。
“钱家还害了行二爷？”
我又点了点头。
“这是要洗牌呀！”刘成通给我递了支烟，“实际上，四大龙首早就想大洗牌了，地宝行当越来越乱，得有个人出来主持大局，不然的话谁都能淘个土，死了几个人倒不打紧，关键是地宝行当没了规矩，像赵风雷那样说死就死，没多大意思。”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抽着烟，问着话，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乱，能留下来是我自己的决定，镇外环想要回苏北也被我留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现在地宝界时局很乱，钱家从中搞了许多事情出来，几位龙首现在又藏了起来不管事，坐等地骨宝鉴的出现，这样给我造成了很大压力，话又说回来，越乱对我越有好处。
“我能怎么办？我是钱家的女婿，而且说一千道一万，我死了都入不了钱家族谱。钱芳幽是个苦命人，当年死的时候也没落下什么好话让人说，钱忠华隐藏得那么深我还真没瞧出来，我还是继续搞我的宝会吧，小打小闹，混口饭吃。”
我心想也对，也只能这样，搞得事情太多了，对我也没多大好处。
“刘铁想要见见你。”刘成通说，“说是有一样地宝，不知道什么品种，想请你品鉴品鉴，你去吗？”
“这也是玉金子的意思吧？”我好奇的问。
刘成通点点头：“要不和聪明说话不费劲呢，你去的话，我就搭个桥，现在南京地宝很多很多，假的也很多，你去的话是给钱的，刘铁是个中间人，正好玉金子也想拉拢你，恐怕是有些话要对你说，到时候你看着办，大树底下好乘凉。”
我说：“那等我和李本斋见完他说的那个人的。”
刘成通答应了。
李本斋带着我去见的那个人是金陵世界的混子，早些年给人当小弟，老板死了之后自己混，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也混出了名堂，手下有不少人，关键是他消息灵通。
行二爷是个职业，对行当里的活儿了如指掌，李本斋说的这个人不一样，他是对人际关系熟络，像钱老太爷这样的人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也得找他去办。
当我见到这人之后，我才知道这世界上真怪事多。这人就是行二爷。他见到我的表情，便哈哈大笑了出来，对李本斋说：“我赢了，十万块，打电话给银行吩咐转账，钱到了咱们再下馆子。”
我问李本斋这是怎么回事，李本斋对我笑了笑，说：“行二爷对三百六十行都很精通，自然也懂假死之术。当时他胸口的尖刀是个障眼法，行业里的话叫‘出红差’，能骗过医院里的仪器，十分了得，可惜用一次少一次。”
我倒是知道一点出红差，却没想到是这么回事。所谓出红差是和古代刽子手有关系的差事，也叫“红叶片子”，干这差事的人就是刽子手，手里的刀就是叶片子。
他们专门干砍头的活，身上煞气很重，鬼神见了都得礼让三分。这样的人一般都养着“衣帽仙”，火性旺的人能看见这样的人脑袋上盘旋着个小鬼，随时随地等候吸收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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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若所有犯人问斩，都得请这样的人去，有些人名气大了，官府还得特意派人去请。有些犯人家属不想让犯人受罪，就花点银子让他们下刀快一点，传说他们下刀最快的时候，一刀下去，脑袋飞在半空还能说话。
后来越传越邪乎，刽子手的刀能快到把脑袋砍下来，脑袋还黏糊在脖子上，过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只要不大幅度的转动脑袋，脑袋不会掉。
但家属若是真想那么多快，就得花银子，在行刑前一天晚上把钱准备好送到刽子手家里，家属和刽子手也不见面，家属直接把大数额的银子放在刽子手家里专门放钱的水缸里，刽子手第二天起来洗脸，一看见银子，就知道这犯人的家属是想让他下刀快。
再后来，就变成了刽子手当场放水，一刀下去，脑袋虽然端了，但人还是活着的，刽子手再当场传授一些辟邪的技巧，犯人被家属抬回家之后，用针线把伤口缝起来，吃不得硬食物，平日里喝点稀粥，一直养着，十年八年之后才会死。
行二爷使的就是这一招，但也得需要李博的配合，李博伤人如麻，一刀下去自然直冲心脏，可惜行二爷错过了心脏的位置，被戳了个对穿，但当时没死，回家之后自己把伤口缝起来，再用点什么邪术解了这血咒，也就等于死不了了，因此我才能在这家饭店里看见行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