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来了几次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他妈也搞不清楚风口到底能打开多久，和能打开多少次。我好奇的同时也在思考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被母宝困住。孙知乎和镇外环的死让我心灰意冷，但是海棠能够出去也算是给我们留了一个根。我却是不知道，靖玫和张静的尸体被李本斋养成什么样了。如果有机会再开一次风口的话，我觉得还是把风口再打开，回到一年前我卖盗版书店那会儿，到那时候，我谁也不会见了。

正要问，赵风雷又说了：“四大龙首办的事情不敞亮，我也是，赵德江在这里修了三十年的台阶，就为了我们下来取几件地宝，然后赵德江造几件假的把我拿出去的地宝补上，可惜，他被困在这里了，出不去了。你能活下来，说明钱老太爷给你留了后手，是什么，你好好想想，或许我们还能出去。”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你为什么能活下来？”

“风口。”赵风雷说，“开一次风口只需要几分钟，但是风口一打开，就会重叠三十年，这三十年就像是打扑克牌时候，把所有扑克牌叠在一起一样，每一张扑克牌都是不同的，但是他们却是重叠在一起的。刚洗完的盘叠在一起也是这个道理。”

我问他：“你为什么没死？”

赵风雷看了看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死？我都说了，风口打开，能开一个三十年的口子，我好想在哪见过你。”

我笑了笑，没说话。世事无常，我见过他，他却没见过我。我们错开了三十年，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三十年里，我们谁都不认识谁，可是在某一个三十年里我们见过面，并且还一起做了一件事情，正是这些事情让我看透了人性。所以说，鉴宝鉴宝，鉴的不是宝，而是人。

“给我支烟。”赵风雷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也忘了。”我没打算说时间，说了也是白说，我说现在是3020年，他也可能信，我说现在是二战时期，他也不会怀疑。在这黑灯瞎火的环境里谈话，聊的不是人，而是互相猜测对方的心。

“拿东西了吗？”他又问我，“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对吗？”

我说：“看见了，玉盒子。”

他停顿了一下，说：“那东西不能拿，当初他们把东西拿走了，导致后面的事情不好办，现在好了，又要想办法回来，可是风口随时开。”

“风口没开吧。”我故意说道。

他笑了笑：“你想套我的话？”

我也跟着笑了笑：“那倒不是，你不是也在套我的话吗？”

他笑出了声，说：“行了，我也不骗你了，母宝的存在和消失是有时间的，我们反正困在这里也出不去，你告诉为你来了几次，我计算一下。”

“三次。”这一次，我说了实话。他一听，忽然说道：“不对吧？”

我说：“是三次，进来三次，出去三次，其中一次进入了时间风口，回到了大概三个月前，你肯定是出不去的，不如你告诉我你进来几次，我也计算一下。”

赵风雷哈哈大笑：“那不行，我去那边拿点东西，你在这里不要走。”

他起身走了，电筒的光到处晃，随后突然熄灭了。我知道他肯定是故意把我留在这里，以我为中心，做了一个记号，然后开始找出路。母宝消失是因为时间风口打开，这说明母宝制造出时间风口的时候，宝塔里面的地宝也会随之而改变，现在我如果回去的话，那六个人形地宝肯定还在。

想到这，我站起了身，向我印象那个建筑所在的位置走去，但是走了一会儿，我感觉脚下有东西，踩上去硬邦邦的，低身子摸了摸，是一具尸体，刚死没多久。黑暗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尸体到底是谁的，接着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人和我撞了个满怀。

我倒是不怕了，退后一步问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对方问了我一句，我说道：“王平安。”

她的嗓子里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随后她说道：“我是孙知乎。”

哦，我明白了，那个老掉的孙知乎还在那里面没出来，我们出来的时候，忽略了她。她现在出来了，听见是我，拉住了我的手，说：“跟我来。”

我跟着她走了不知道多久，在黑暗里我无法确定方向也不知道时间，时间在黑暗里就是停滞不前的，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她让我去摸一个东西。我一摸，是门框。

“这是几千年前有人修出来的九门道，这是其中之一，一共有九个，塔里面有一个，那是个宝塔，里面有成千上万件地宝，但是被赵德江换掉了部分，所以找不到打开风口的办法，只能随机而遇。”

我问她：“你在这里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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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三十一年，这是三十一年的第一天。不要问那么多了，你想一想，如何把九门道打开，我们也许有办法出去。”

“你见过赵风雷吗？”

“没有。”

我想一想，不用问了，赵风雷的出现也是和风口有关，实际上是和地宝有关。孙知乎所说的宝塔里面就是我刚才出来的那个地方，现在要想回去，也找不到路。因为这里太黑，面对面都看不清孙知乎的脸。

我摸了摸九门道的门框，说：“这里早被破坏掉了，应该是我爷爷王金海他们，但是失败了。三足乌代表的是方向和位置，我找到了原因，但是金质地宝摔坏了，我们得重新找到现实中的路，但如果出去的话，就回不到三十年前了，你……”

“我受得了，我老了。”她说，“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我的，三十年前你摔下来，我就一直留在这里，风口打开的时候，我们不知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再进来的时候，我心里也没遗憾了。三十年前你摔死后，平安，我就没忘掉过你。”

我在黑暗里点头，但是孙知乎看不见，于是我把她抱住了。她也抱住我，说：“平安，我只有一种找风口的办法，就是等母宝出现，困住我们一个人，你等母宝出现之后，向一个方向跑，不能停，撞到悬崖边的时候，就可以出去的，这是最笨的方法。”

我听她说完，也明白刚才赵风雷就是想用这个方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