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拉瓜叫
这人三十来岁,把我们一行人都给挡了下来,李本斋是没吭声,镇外环倒先说话了:“干什么?”我立即让镇外环先别出声,要是划道的,你得让人家先把道划出来再踩,要不然就是“拉瓜叫”,就是让人嫌弃鄙视了。在江湖上混,讲究得是三个面儿:钱面、脸面、本事面儿。有钱打头阵,没钱晒脸蛋,最后靠手艺。江湖人讲江湖话,别的不说,先拉拉家常,问你师父是说你得答,不想说的就直接说拜的玉皇大帝,对方就知道你是不想说师父的名讳,也能猜出你要么是不想给师父惹麻烦,要么是师父名声太臭,狗肉上不了席面。
镇外环一句话三个字就把我们的势头给卸了,李本斋一脚踢过去:“白混那么多长日子了!”
对方借着灯光看了我们一眼,从我们能囫囵个进来就知道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狼长什么样看看狗就知道了。我们是狼,没听说过李本斋大名,看看我们这阵势就知道了。
李本斋自带阴郁光环,这家伙养尸的,外行内行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有股阴寒之气,要是火性不够旺的人,见了他得跪。
孙知乎那气质不用说了,女神级别的人物,站在我身后就比我矮一掌,穿着旗袍的样子你看一眼都哆嗦,对视几眼能把你魂都勾出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孙知乎的存在那是魔法攻击,一半人顶不住。
镇外环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胆肥了不少,见过血的人都有股狠劲,加上他五大三粗的样子,一般小喽啰靠不了身,大人物却又看不上眼,但这时候壮壮声势倒也不错。
我不说话,眼神中就能把这人看穿,心肝脾胃肾里装的是油还是水逃不出我的神眼,话说地骨宝鉴中天地人三册中,缺少半卷的人册部分也足够我把这人连毛孔都能看穿。
帝王龙凤候虎狼,鹰犬侧堂蛇鼠惶。说这人是帝王龙凤有点侮辱帝王龙凤的意思,说他是鹰犬侧堂又拉低了他的身份,他站在这里也掉价,蛇鼠更是谈不上。看人得看骨,看骨得看脉,看脉得看山,人山人海这成语放在这里的意思可就变了。
山为人之神骨,金陵紫金山培养出来的人都带着点脉气,这人话不多,个不高,头发少,皮肤白,嗓子尖,属于正宗的皮下客,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他干的是人肉的买卖,换句话说那就是拉皮客。
能被钱忠华请来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能站在这里说话的也不是一般人物,拉皮客能混到这般地步,也算是出了头。
见他要跟我聊聊,那就聊聊,我别的本事没有,吹牛的本事我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这段时间别的本事没练出来,口条上的活那是玩得贼溜,要论将道理,咱们学的是唯物主义,还怕他一个江湖客?
我开口道:“敢问前辈拜的是哪座山?烧的是哪柱香?住的是哪座庙?请的是哪位神?”
我这话的所以是问他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换成江湖春点就是这样,问得越多对方越慌,若是答不上来当场被大脸,啪啪响。
他倒是反应得过来,但没接我的话,而是直接跟我说:“钱总家的事,让你们进来是给你们面子,没多大事儿,就是想让你们回去,但是王平安得留下。”
我说:“留下也行,金牙令的事我有眉目,你通报通报。”
他想了想,没说话,而是把我放了过去。我们过去之后,孙知乎很奇怪:“他怎么就不说话了呢?”
我说:“我把金牙令都搬出来了,他还能有什么话,我被请过来的本来目的就是调查钱老太爷的死的,现在我提到了金牙令,那就是说我查到了钱老太爷的死因了,他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孙知乎恍然大悟,说:“我男人还是不一样。”
李本斋说道:“先别在这里秀,外六内九,还有好几个人呢,要是都过去那才是真正的修成正果,刚才那才是第一个。”
我说:“我们没秀,我说的也是事实,钱老太爷没死,你说这事算不算是我查出来的。”
“可是钱老太爷说了,让你先瞒着。”
我笑了笑:“我这辈子最讨厌让人牵着鼻子走,我喜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钱老太爷是让我别说出他还活着的事,但是我总不能一直都听他的,再说了,我凭什么听他的,三件地宝我都知道在哪了,我花点时间弄出来就成。对了,当初钱水清追我的时候伪装的可是你的人,现在你到底站哪边的?”
李本斋稍微一愣:“三件地宝你都找到了?哪三件?”
“八宝琉璃尊,天吞地,幻海花。”我说着,“合肥的八宝琉璃尊,你不也在惦记着吗?回头我和你一起去,弄出来的宝给我,然后我办完事了之后,给你弄件玉质地宝,包你三年不愁吃喝,对了,我让你查的李若若,查得怎么样了,她现在到底在哪?李博呢?”
李本斋说道:“你什么时候让我查的?”
我笑了笑:“我诈你的,回头帮我查查,算我欠你个人情,李若若和李博可能有动作,八成已经知道八宝琉璃尊的位置了,到时候你得帮我,李若若那娘们交给孙知乎,女人打女人,天经地义。”
孙知乎微微一笑:“我要是打不过呢?”
“我帮你。”我拉过她亲了一口,“我把她吊起来让你打,你男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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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需要,我得把她吊起来让你打。话说,我对李若若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天真无邪,怎么才发现隐藏得那么深,是我眼光不行了吗?”
镇外环说道:“未来奶奶,那不是你眼光不行,我爷爷当时也看走眼了,还骗人家说是来旅游的,现在一提这事我爷爷老脸就红,我都替他丢人。”
孙知乎抿嘴一笑,掐了我一下:“你辈分高是高,但别让他叫我奶奶。”
我说:“那我也没办法,好了,别说了,该讲点春点了。”
我说完,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也是三十来岁,手里把着个茶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我说:“钱家人要上窑,能回去就回去,别把事情弄得太麻烦,玉金子已经替你们把事平了,现在你们又找上门来,不太合适。”
我说:“那你替我跟钱忠华说说,出来让我打一顿就行,还有,我在外面过得不踏实,老是做噩梦,你也跟他提一提。”
他抬头看我一眼:“那就没得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