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空中斗法

九间殿中，哪吒得到召唤进的殿来时。就见人王倚着窗户遥望着远处，静静矗立，似乎望了许久。

哪吒一时好奇，便道：“大王，你在看什么呢？”

苏子奕淡淡道：“一时想起些往事。”

哪吒听得分明，但知道再追问下去便是僭越了。

便低头沉默不语。

苏子奕却轻轻道：“哪吒，你觉得纣王是怎样一个人？”

哪吒听见，皱皱眉，当即便道。

“纣王？”

“狂暴，暴虐，惨无人性，自大。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苏子奕听闻只是皱皱眉，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半晌又似喃喃道：“其实他不是这样的啊。”

哪吒一时听见，不由疑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当即道：“大王，臣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苏子奕淡淡道：“不，人皆有好多面。”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只不过有些人将这魔鬼放出来了。”

“有些人则是将这魔鬼关起来，将自己善的一面展现给别人。”

哪吒听闻，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但还是应声道：“大王说的在理。”

苏子奕淡淡点点头，又道：“说说周武王吧。”

哪吒听闻，想了一想，还是大着胆子问道。

“大王，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子奕淡淡道：“要你说你说便是了。”

苏子奕话音虽再淡不过，但哪吒还是从话中听出苏子奕的警告来。

忙缩了缩脖子，当即不敢再问。

便一五一十道：“大王，这周武王待人接物甚是有礼，礼贤下士，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君主。”

苏子奕听完，并没有像哪吒想象的那般会发火，而是又问道。

“那缺点呢？”

哪吒想了一想道：“性格有些绵软，容易优柔寡断。”

苏子奕听闻，淡淡道：“孤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且说哪吒下去之后，苏子奕还是久久不能释怀。

为什么有些伤痛，时间愈久，便会愈撞将出来？

就仿佛射进皮肉里的箭，时间久了愈发痛。

原本那么要强自信的一人，落到最终，妻离子散家亡国散。

葬身火海的那一刹那，又该是何样的痛彻心扉。

写给他那封遗言的时候，他又是该怎样地在呼唤，呼唤最后一个希望？

苏子奕摇摇头，挥去眼里的异样。

转瞬，又恢复了那个高贵如转世神袛的人王。

看来，一切都不能再等了。

这一路，他要帮阿辛夺回所有本该属于阿辛的。

这一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刻骨的念头想起，窗外一声呜咽，似是暗夜里一声婴儿委屈的哭啼。

苏子奕不由温柔了唇角，对着夜色淡淡但温柔道。

“阿辛，你只管去罢，所有的苦痛，大哥帮你讨回来！”

苏子奕话音刚落，那萦绕在无边夜色中的哭啼随即淡去。

这夜，苏子奕无眠。

吹着，之前行将离别时吹给阿辛的曲子。

这夜，周武王未眠。

蚀骨的寒凉无缝不入。

尽管周武王身上盖了八层锦被，那冷还是无缝不入地钻进来。

陈塘关内一高台上，姜子牙仗剑起舞，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