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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It/The One 第一部~「翡翠之都」~第一幕「骨牌要倒了」

台版转自桜羽@轻之国度

1(水彩)

私立日炉理坂高中一年级,木下水彩的世界开始崩毁——可以形容成她将至今一直细心排列的骨牌干脆地「咚!」一声推倒。这全都因为一通夏夜里响起的电话。

当时水彩就如同她至今堆砌起来的日常生活般,在一如往常的时间里和家人吃晚饭、一如往常地洗碗,然后一如往常在盥洗室脱掉衣服、身体裹着浴巾、绑好头发正准备走进浴室。但是——

「水彩,你的手机响罗!」

而这时她也一如往常,对着兴奋地拿着她的手机冲到盥洗室的父亲表现出厌烦,说了句「谢谢」便一把抢过手机。

接着她叹气。

又被她忘在玄关了啊……

虽然父亲买了手机给她作为高中入学纪念礼物,但她却没什么机会善用它——毕竟通话费是要由自己的零用钱来付,所以她实在很不想用——于是经常就被她忘在玄关,也给了父亲一个很好的藉口。

从萤幕上确认是谁打来的电话,父亲仍望着裹着浴巾的女儿,水彩再一次对他说道:

「谢谢。」

「……水彩~」

「不行。」

这也是她至今一路堆砌的日常生活中,已重覆上演好几次的戏码。

水彩的父亲在和歌丘国小当老师,喜欢画画到甚至亲自创立写生社的地步。他特别喜欢画人物画,也很想画自己的女儿,而且可以的话,还希望是裸体画。所以一有机会,父亲就搬出这个话题(话虽如此,他也理解这不可能实现,问这问题不过像是例行公事罢了)。当然水彩每一次都郑重地拒绝了。虽然多得是拒绝的理由(是爸爸、是男的、是老师、她正值青春期、当模特儿很不好意思也很难受、父母画小孩子的画,这种事太丢脸了),但就心情来说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水彩她自己也一样,不是出自奇怪的心态,有时候她真的只是纯粹想要画女孩子的裸体。由同为女性的水彩口中说出来或许太自大了些,但女性的裸体真的很美。有时甚至让她觉得是世界上最美的也不夸张。而对画画的人来说,想藉由绘画表现出这种美,这也是事实。那是种挑战、是屈服,一旦遇见压倒性令她觉得「好美」的事物,水彩就不禁想将其画下来。当想要的东西出现,人们就会藉由各种手段想去得到。而对水彩来说,她的手段正是「绘画」。因此水彩偶尔也会产生想画裸体的冲动。并非像她为了学习画人体而每个月会参加一次、专科学校的素描会中举办的裸体写生(话虽如此,但这确实也是有意义的——没有学过裸体的人物画,就如同字面意义所说地欠缺「精髓」),而是为了画画而想看裸体,纯粹是这样的心情。所以父亲一定也一样,当然多少也会有杂念——不如说99%都是杂念,但至少剩下这1%的部分纯粹只是想画水彩吧。

但也不能因此就答应他。

关上门,将还没开口拜托就被拒绝、垂头丧气离去的父亲挡在门外——门发出了超乎必要的「啪答」巨响——水彩冲向盥洗室里挂浴巾的地方,接起手机。

「喂喂?千铃?」

她听见手机传来友人开朗的声音。

「水彩?真是的,好久喔!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每次、每次、每次都这样……」

抱歉抱歉——边道歉听着朋友——名叫藤见千铃——开心的声音,水彩感觉自己心情也开朗了起来。最让她感到高兴的是,这一个月来围绕在千铃身上那种「强颜欢笑」的感觉,现在她一点也感觉不到了。比方说,她上次打电话说:「今年的暑假作业我已经全做完罗!」的那种「强颜欢笑」感,或者当她开心地说:「听我说!我减肥成功罗!」的那种「强颜欢笑」感,水彩每次听了就觉得胸口一阵紧揪而想哭。但或许就是因为水彩这种爱哭的个性,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千铃才会像那样「强颜欢笑」;一想到这一点,水彩也哭不出来了,只好笑着回她说:「真的吗?那借我抄!」或是「咦~?真好!你这家伙!」然后挂断电话。但从今天千铃的声音中,完全没有那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一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好事。

所以她才打电话来。

好久……真的好久没听过友人不是「强颜欢笑」的开朗声音,水彩开心得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于是便急忙询问:

「怎么啦?有什么好事吗?」

千铃的声音像是在吊人胃口般:

「嗯……算是吧。但也不能算是好事啦……你觉得会是什么?」

「咦咦?我要想很久耶—别那么坏心,告诉我嘛!」

「你猜猜看。是水彩你也猜得到的。」

什么嘛~明明你自己也想讲的啊——一面心想,水彩一面老实地开始思考。

会是什么呢?我也猜得到的事?

她立刻想到的是——

「该不会是……嗯~你见到了那个叫什么来着的艺人了?」

「咦?」

声音愣了一下,但马上转变成笑声:

「……喔喔,你是指『美作冲也』吧?不对,很可惜你猜错罗。」

是吗——水彩抓了抓头。

水彩原本就不认为自己会猜中。约一个星期前,她才从千铃本人口中听说「美作冲也」,所以她只是随便说说看而已。这个名叫「美作冲也」的艺人/演员年纪约二十三岁,是在特定族群间颇出名、演员父亲和女演员之间所生的优良品种:虽未对外公开,但在他漫游海外时听说染上了轻度的麻药上瘾,而似乎是为了戒毒——以及躲过媒体的耳目——悄悄来到了「日本的异乡」,隶属于日炉理坂的和歌丘。

「这种艺人真是烂透了!」这是水彩母亲的说法。「什么叫做轻度毒瘾?他八成以为这样就能帮自己『镀金』,像麻药什么的,一定就是这么回事。不是常有那种艺人吗?自满地说些什么:『我以前曾经很坏。』而会觉得那样很帅的人也有问题!真是不良影响!」

「嗯~可是啊,他有那样的父母亲,所以不光只是有钱,一定也背负着某种压力吧?」

千铃沉着地回答。语气虽然平静,但最近连续卷入不幸漩涡里的她,说出的这番话却总让人觉得带点沉重。「再说,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我也只是从护士那里听来的,他好像住在医院附近的饭店里,为了戒毒而接受特别的『勒戒治疗』……」

「……护士可以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吗?」

水彩的母亲总是保持一贯的批评态度。

「所以当然要保密喔!」

水彩的母亲「是~是~」地点头,而在她一旁——

「既然这样,你每天都在跑医院,说不定总有一天会遇到他喔,千铃!」

猜想千铃或许是想说这个,水彩高声说道。就是吧!要是真的碰到该怎么办呀?很棒吧!两人笑着交换诸如此类的对话。一生只有一次的高中一年级暑假,为了照顾家人而每天跑医院,要是能因此遇见艺人的话,那的确会是件很棒的事吧?就算那位艺人是个瘾君子。说实在的,她对什么名叫「美作冲也」的艺人半点兴趣也没有。那是故作开朗,故作开朗——简直像是什么美妙的奇迹,两人那样彼此笑着也只不过是几天前的事。

就是嘛,就算是艺人,也不会因为遇见那种人就高兴成这样——水彩点头。像我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更别提正处在艰苦时期的千铃了,水彩实在不认为她有闲情逸致为那种事而高兴。当然,对这时候的水彩来说,她一点也料想不到不久后就会遇见那个「美作冲也」本人,更不知道将被他拿刀抵着威胁并被揉胸。因此水彩将「美作冲也」的事从脑中撇得一干二净,开始思考别的可能性。

咦~可是会是什么事?

她会真心感到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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