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感激涕零
第90章感激涕零
白兰地一上潘若琳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尝一口后五官就拧巴成一团了。那滑稽的样子方卓看了觉得特有意思，他用手敲了敲桌子，抗议道：“喂，怎么搞的？酒是我买的，你竟然不分我喝一杯？”潘若琳干咳两声后解释：“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谁说开车就不能喝酒了？我可以叫代驾呀。别废话，赶紧给我倒一杯。”
潘若琳倒了，两人一饮而尽。方卓的表情并没比潘若琳好多少，她过意不去地说：“你也不常喝这酒吧？算了，我自己喝吧，没理由让你跟着我一起疯呀。”
画风突变，方卓突然走起温柔路线来。他直勾勾地盯着潘若琳，轻声细语地说：“若琳，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但别一个人扛着，还有我呢，做为朋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的。”
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过。潘若琳想，虽然对方卓她很少有个好态度，但他却永远对她不离不弃，能如此对她的人这世上真找不出几个了。她问：“李鑫还跟你说什么了？”
方卓回答：“他说他妈看得紧，他没法去帮你找房子了，让我帮这个忙。他还要跟你说抱歉，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你鸽子。其实这忙哪怕他不开口我也会帮的。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过两天我就把合适房子的钥匙放到你手上。”
潘若琳笑笑，缓缓说道：“谢谢你方卓，你总是无条件地帮助我，但我不接受。用李鑫妈妈的话说，我没资格接受李鑫的任何恩惠，对你也一样。我不想过几天你爸妈又找上我，然后跟我说同样的话。”
“咳，你想多了！”方卓云淡风轻地说，“我妈人在国外，我爸忙他的公司，才懒得管我呢。我的事向来都是我做主的。”
潘若琳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不用。李鑫他妈妈虽然说话刻薄了点，但也不全是瞎话。出了事我应该靠自己解决，而不是求人帮忙。也许以后还有更糟糕的事等着我呢，我不能这么无能。”
方卓竖起大拇指，赞许地点头：“你有这样的毅力我佩服你，但一个人的毅力和能力并不一定划等号，如果你努力了还是搞不定，别忘了来找我。”
酒过三巡，潘若琳便微醉了。话匣子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拦都拦不住。她摸着酒瓶子诉苦：“方卓，虽然我决定揽下所有的责任，但心里却在害怕，怕我没有这个能力，怕我扛不住这个压力。不是我的自信被带走了，而是我从来就没有过这种自信，太难了！”
方卓还算清醒，看着潘若琳一脸痛苦，他揪心地疼。他安慰她：“若琳，你不能总往坏的方面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潘若琳摇头，满嘴吐着酒气：“不会的，我们的家的情况跟别人家不一样，比这糟糕十倍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可现在我已经受不了了，我的忍耐力已经在达到极限了……”
潘若琳脸上的痛苦是不会骗人的，方卓从没见她如此绝望过。那一刻他竟埋怨起李鑫来了，他是怎么当她男朋友的？当她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在哪儿？不能替她分忧解难就算了，连他妈找她麻烦他都只能干看着。
喝到最后，潘若琳竟号啕大哭起来，引得餐厅里的人纷纷侧目。方卓赶紧结账，叫代驾把她拉回学校宿舍。
第二天上午，潘若琳睡到自然醒。虽然酒劲未完全褪去，头还撕裂地疼，但她没忘记今天的使命，就是找房子。起床洗漱，喝杯凉开水，然后裹着件大衣出门了。
累了一天，一无所获。当晚回到宿舍，潘若琳两腿打颤，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那些房子不是环境太差就是房东要求太苛刻，或者租金太高，潘若琳一套都签不下来。
眨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潘若琳也找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房子，仍没有结果。她早听闻上海的房价高，却不曾想高到只能仰望的地步。在昆明他们潘家算是一小土豪，可到了上海连小资都算不上。人很多时候不能攀比，一比就得自卑。
开学了，因为有门试没考，潘若琳还得兼顾学习，再加上心灰意冷，找房子就没那么勤快了。
期间，李鑫只出现过一回，和潘若琳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匆匆赶回家了，怕他妈查岗。潘若琳开始对她的感情心灰意冷，毕竟谁遇到这种情况都得胡思乱想。如果他妈永远不答应他俩交往，他俩真得偷偷摸摸处一辈子吗？
这天晚上，潘若琳从洗手间出来，一舍友告诉她，楼下有人找她。潘若琳以为是李鑫，赶紧收拾妥当飞奔下楼。可令她惊讶的是此人是郭鸣。上次吵翻后他就不再骚扰她，她以为他真生气了，并且担心会把怒气迁到弟妹身上，所以他主动出现在她面前，令她深感意外。
郭鸣笑了，说明他在主动求和。潘若琳一脸尴尬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不光是我来了，你妈和弟妹都来了。”郭鸣心平气和地说，“那晚你突然走了，小田在你卧室里发现你妈，我就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想回昆明，所以我们就举家迁过来。别想了，搬去跟你妈住吧。”
对于母亲，潘若琳还有心里阴影，再加上顾及李鑫，便摇了摇头。郭鸣看穿了他的心思，说：“我知道你在找房子，上海的房子没那么容易找的。现在住的那别墅只有你们母女几人住，我住别的地方。你妈的病主要还是小田照料。小胡也跟过来了，她主要负责家务还有若平他们的生活起居。你只要回去住就行了，其它事没什么可操心的。”
潘若琳心情复杂地问：“你为什么还要为我做这些呢？我以为咱俩已经吵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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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鸣说：“那晚的话我说重了点，跟你道歉。不管你信不信，我早把你们一家当成亲人了，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苦的。”
不得不承认，潘若琳对郭鸣的印象渐渐好起来了，仅管痛恨还占上风。在她最难的时候，他像方卓一样不计前嫌地帮助她，冲着他俩对她的关心，她就得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