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我残废了吗？
第173章我残废了吗？
“什么朋友？”方雄眼神犀利地追问，“还用得着你离家出走去帮忙？”陈夫人不安地附和道：“对啊小卓，你走了凯瑟琳怎么办啊？这几天你打算让她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事情吗？”
方卓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也对不起凯瑟琳。”说完他提上行李箱飞奔出了家门。
方卓一刻也不耽搁，先是打电话订了机票，然后去银行用信用卡兑换了一大笔美金。他这么做有自己的考量，父亲肯定知道他要去美国找潘若琳，很快就会冻结他所有信用卡的钱，现在提前换成现金，免得麻烦。
还算顺利，一到机场飞机就要起飞了，一点不耽误。十几个小时的劳碌奔波，方卓乘坐的飞机降落在了美国机场上，他饿得眼冒金星。他这才意识到，从家里出发到现在，几乎一天的时间了，他滴水未进。飞机上的免费餐他看也懒得看，那时候正为潘若琳的遭遇纠着心，哪来吃饭的心情？
从机场出来的第一件事，他不是找饭店，而是赶往潘若琳治疗的医院。他知道潘若琳也在挨饿，那是精神上的挨饿，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很乐观地想，潘若琳需要他。
医院里到处洒满阳光，偌大的花园就是一个天然氧气馆，十几棵参天大树高耸入云，花埔里五颜六色的蝴蝶成群结队地追逐。
一切是如此的安详美丽，令方卓紧张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些。也许潘若琳的情况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过去她因为家人而被迫选择了生活，而现在她可以完全自由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方卓在一间安静的病房里，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潘若琳。一个黑人护士告诉他，潘若琳昨天还很清醒还能说话，今天就突然萎靡不振了，两个小时前就昏迷过去了。
方卓彬彬有礼地问：“你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为什么被送去医院？”
“哦，你还不知道吗？”护士说，“她家的别墅被烧了，据说放火的人就是她的母亲。所有人都被烧成了黑炭，除了凯瑟琳昏躺在花园的石路里，无一生还。她现在全身布满被人殴打过的伤口，双腿严重骨折，真是惨不忍睹啊。”
方卓惊呆了，简短的几句话，说的正是潘若琳一家最悲惨的遭遇，他根本不能让自己相信，那些惨绝人寰的一网遭遇所说的是潘若琳，是那位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女孩，而纵火犯竟是她的尊重母亲，那个像孩子一样爱玩具的女人！
护士接着说：“据我了解，凯瑟琳在美国没有别的亲戚朋友了，我想你应该是她很好的朋友。你能来美国照顾她吗？她现在情绪很糟糕。”
方卓点头，心想这是理所当然的，哪怕缺席几天后的婚礼，他也不能扔下潘若琳不管。
方卓在潘若琳的病房旁边租了间陪护房。看得出来这是间高档医院，特护房的设施跟酒店套房有的拼，只要花钱，什么都不是问题。
潘若琳已经度过危险期了，身体不用他操心，他现在只需要静静地等她醒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就行。他相信潘若琳的坚强，只要老天没有剥夺她的生命，受再大的刺激她都能活下去，李鑫的离开就是个例子，要死要活只是一个必然的过程，这个过程不会让人等太久。
在潘若琳醒来之前的那段时间，他该干什么呢？吃饭？睡觉？似乎很重要，但却一点心情也没有。他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来到潘若琳的病房，隔着窗看了她几眼，然后匆匆离开医院。
医院地处市中心，夜市开始了，看起来比白天还要热闹。方卓无心逗留，只想快点填饱肚子赶回去，若琳还等着他呢。他在大街上吃了顿汉堡，还在餐厅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火红的攻瑰。也许这种时候不适合谈情说爱，但他就是要告诉她，不管他们经历了什么，不管她现在遭遇了什么，他都没有离开她，他对她炽热的爱如同惹火的玫瑰一样，永远都不会变！
回到医院，潘若琳还没醒。方卓在病房里守了她几个小时，因为当她睁开眼时，他想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一直到夜幕降临，医务人员换了班，医院里逐渐安静，几乎听不到脚步声的时候，方卓心里才真正焦虑起来。护士安慰他说，潘若琳苏醒只是迟早问题，这得看她的身体条件，她现在的生命迹象很平稳，不用太担心。
方卓就回房休息了，这两日和奔波忧虑令他的身子骨几乎散架。回房前他再三地嘱咐护士，潘若琳醒的时候，无论多晚，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半夜，方卓被一阵悲怆的叫喊声惊醒了。当他听清是潘若琳的声音时，魂都吓没了，匆忙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跌跌撞撞地跑到隔壁的病房。
进门一看，潘若琳正失控地敲打自己的双腿，两位护士一边劝慰一边按住她，但都无济于事。方卓上前想抱住她，她没看清他的脸，硬是把他推到人墙外。方卓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再次上前紧紧把她抱住了，流着泪说：“若琳，我是方卓，我在这儿呢，别难过了！也许你不怎么喜欢看到我，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离你而去，打都打不走。有什么事我扛着，把你的不幸统统丢给我，我只要你坚强，我只要你好起来！”
潘若琳哭花了脸，她像个受了屈辱的小孩一样大叫：“我的腿怎么了？我走不了路了吗？我残废了吗？”
方卓说：“这当然不会，只要你好好养，很快就能走了，医生就是这么说的！”
“我的家人，我的家人！若平，叔叔……他们全死了，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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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激动处，潘若琳再次失控了，她摆脱了所有人，一不小心就重重跌在了地板上。她没有喊疼，当方卓托起她的泪脸时，发现她两眼呆滞，除了奔涌而下的泪水，毫无光彩。他的心再一次被刺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