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方卓的故事
第115章方卓的故事方卓惊讶的张开大嘴，小温的意思是她现在是义帮的帮主吗？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竟然统领着七八百个兄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只是在小温身上发生的变化比这还恐怖呢。
小温先进门了，方卓拉着潘若琳也要进去，潘若琳甩开他的手，赌气道：“我不去，我要去住酒店不住这里。”
方卓眉心紧蹙：“若琳，这种时候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啊？”
“不是我难伺候，而是你太不尊重我了，”潘若琳委屈地说，“一路上你和她有说有笑的，怎么不知道介绍我呀？这让我特尴尬，就像个摆设一样。”
方卓这才懊恼不已，忙着叙旧，他确实忽略她的感受了，不过她生气撅嘴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嘛。他凑近她嬉皮笑脸地问：“若琳，你吃醋了？”
“拜托你有点正形好吗？”潘若琳顿时火冒三丈，“我是很认真的，没发现你老情人看我那眼神吗？恨不得把我活剥生吞了，我还有胆住这儿呀？”
“先进去吧，”方卓笑道，“我保证会在她面前正式介绍你的。”
推搡半天，方卓终于把潘若琳弄进了别墅。很快天亮了，手下给小温弄了一桌子早餐，三人坐下来开吃。吃完了，方卓一抹嘴便说：“小温，介绍一下，她叫潘若琳，我女朋友，这几天我们得住在这儿麻烦你了。”
小温微微一笑，缓缓问道：“潘小姐，这早餐怎么样？合不合你胃口？”潘若琳彬彬有礼地回答：“挺好的，谢谢你小温。”
小温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既然吃好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你家住哪儿？”
方卓和潘若琳的脸色顿时变了，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嘛。方卓激动地说：“小温，若琳是我女朋友，既然你救了我收留我，就不该赶她走啊。”
小温反驳道：“她是你女朋友，跟我有关系吗？怎么着我也找不出收留她的理由啊？别说她了，我也找不出收留你的理由，除非你和她分手，然后跟我结婚。”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方卓怒不可遏地说，“我以为你是念及旧情才帮我的，想不到却攻于心计。你知道夜里我从哪里逃出来的吗？我爸家，因为我爸也不愿收留若琳。但为了跟若琳在一起，我连命都豁出去了。如果你非要赶她走，我只能跟她一起走。”
“方卓，你这什么态度啊？”小温一脸愠色，“两个小时前我刚救了你们俩的命，对待恩人你就是这种态度吗？我知道你得罪了一个有权有势的老女人，我是在冒险救你，不光是我，我的兄弟也在提着脑袋保护你，所以我不能做那种一点回报都没有的傻事。”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时，方卓有些绝望。小温的确变了，以前化淡妆穿裙子，现在烟熏妆黑色皮裤大头靴；以前说话轻声细语，现在嗓门比洪钟都大；以前做事唯唯诺诺，现在却心狠手辣气场十足。环境果然很强大，竟然彻彻底底改变了她。
小温得意地笑了，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做我的男人，这样你也算是义帮的一员了，大家才有义务去保护你。”
“不可能！”方卓不假思索地嚷嚷，“小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你的恩情我记住了，但你要赶若琳走，我只能跟她一起走。”
说完，他向潘若琳伸出手去。潘若琳站起来，牵上方卓的大手，幸福感溢满了整颗心，她看上的男人果然没让她失望。两人手拉手，朝着门口的朝阳走去。
“站住！”小温突然叫道，“方卓，我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再告诉我，是要留下来还是牵着她离开。”
她说完懊恼地上楼了，她终究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方卓送潘若琳回房间，潘若琳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他问：“方卓，我要听你的故事，过去你和小温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方卓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若琳，你终于想了解我的过去了！其实在深圳你问起李鑫的事情时我就想说了，可后来你压根没兴趣提起我的事。”
潘若琳说：“我现在有兴趣了，你能告诉我了吗？”
方卓点点头，轻轻地揽过她的腰，将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方卓是老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对他而言太熟悉了，并不仅仅因为他打一出生就圈在这儿，还因为他太能玩了，六年中学时光都在社会上混，不是骑着电车在大街上飞奔，就是沉迷在哪个昏暗的迪厅里喝酒，甚至是打群架。所以在这座城市里，有几条街几个地铁站几个红灯区几个夜总会甚至几个乞丐，某某乞丐在哪些范围活动他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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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值得炫耀，在旁人看来，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表面上他们怕他，背地里却咒他早点死。他算不上一个名副其实的混混，因为他有学业，只是在学校的时间比其他同学少而已，但在学校的每一分钟，他从不浪费。他清楚这个社会太残酷了，不是整天瞎混就能过得好的，除非混到大哥的位置，可大哥的命也是悬着的，电视里的大哥刀枪不入怎么打都死不了，那都是骗人的，要真有那么牛逼的身手，谁不想做成龙李小龙啊？照样被尊称为大哥。
方卓没把学习完全放下，再加上智商不低，成绩竟还名列前茅，这让很多整日埋头苦读却考不出好成绩的同学心里极度不平衡。混归混，但绝不做犯法的事，这是他的原则，在他看来，吃一回牢饭就足以毁掉他的前途了。
方卓的人生观还没有扭曲，却心甘情愿地在黑社会边缘徘徊，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堕落了，但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没人能拉他一把。他厌恶这种生活却不能自拔，意识到这事实时，自己也会痛苦不堪。
上初中时父母离婚了，方卓就再也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他们争完财产才争抚养权，在法庭上唾沫横飞，宛若仇人。当时法庭上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早已心灰意冷的他面无表情地对法官说：“我要自己生活，我谁也不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