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对质
第127章对质
“你没有推她，难道是她自己摔倒了冤枉你的吗？”高湛怒声道。“是，的确是淑妃她自己摔倒却来冤枉我的。”司马冉冉说道。
“司马贵妃，婉儿一直都很敬重你，可是姑母一向都是实事求是的，她不可能平白来诬陷你，事到如今了，还请你可以如实回答。”婉儿看着司马冉冉严肃的说道。
“长公主，我们见过一面吧”司马冉冉又咳了几声看着婉儿道。
“都是在一个宫里，自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已经见过娘娘您多次了。”婉儿说道。
“也是”司马冉冉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觉得你与淑妃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什么?”婉儿疑惑的看着司马冉冉，完全不一样的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臣妾请求进去看一下淑妃妹妹。”司马冉冉说道。
“朕允了，正好你们二人可以当面对质，到底是谁在说谎，自然会知晓。”高湛想了想说道“朕与你一同进去。”
婉儿直直的看着司马贵妃，发现她眼睛很是平淡，一点都不慌张，神情非常冷静自若，仿佛她自己一直都是置身在外的。
姑母的为人自己是知晓的，姑母一向谨慎甚微，自然是不会平白冤枉她人，既然姑母已经开口说是司马贵妃推的她，那便一定是司马贵妃做的，只是如今看着司马贵妃的神情，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难道说司马冉冉的心机颇深，所以才喜怒哀乐不显于色?
婉儿朝殿外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正在小心翼翼往殿内张望观察的男子，此人正是裴俊，婉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便跟随着皇上，司马贵妃一同进入殿内了。
“你居然还敢进来?”贺兰玉看起来虚弱极了，眼睛却是带着怒气直直的看着司马冉冉。
“本宫来看看妹妹，有什么不可以吗?”司马冉冉也同样看着贺兰玉道。
“皇上，就是她杀害了我们的皇子，我不要见到她”贺兰玉把眼神转到了高湛的身上，立刻泪眼朦胧的哭着说道。
“玉儿，你别太激动，你先冷静下来”高湛走过来抱住了贺兰玉耐心的安抚道。
“皇上，是那个女人害死了我们的皇子，你必须要让她给我们的皇子赔命。”贺兰玉哭着说道。
“朕一定会让害死我们皇子的真正凶手付出代价的，只是如今贵妃说她并没有推你，只是你自己摔倒的，朕很是疑惑，所以想让你们当众对质，撒谎的只是你们其中的一位，所以只有这样才能知道是谁在撒谎”高湛语气温和的说道。
贺兰玉听完有一瞬间的惊讶，眼睛充满寒意的看了司马贵妃一眼，随即才移开。
贺兰玉用力挣脱开了高湛的怀抱，一脸委屈的说道“皇上你都不相信臣妾吗？臣妾说的话你都不相信吗？既然如此，那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臣妾最爱的人不相信自己，还要自己和仇人来对质，真是天大的荒谬，臣妾的孩子被害死了，自己的夫君却不相信。”
“不是的，玉儿，你冷静点”高湛帮贺兰玉轻轻擦了一下眼泪，继续柔声说道“玉儿，我知道你如今失去了皇子心里很难过，那也是朕的皇子，朕也是难过不已，可是如今事情并不明了，谁都不知道到底真相是什么，到底是谁害死了朕的皇子，朕知道你天性善良，不会平白诬陷她人，可是即使朕在心里是一万个愿意相信你，可奈何不了悠悠众口啊，朕要用证据来还你清白，朕需要证据来给我们的皇子报仇，朕还需要证据来让天下人信服。”
“玉儿，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吗？”高湛又重新抱住了贺兰玉轻声说道。
“好，我知道皇上的用心良苦，对质便对质吧，臣妾是从来都不愿意让皇上为难的。”贺兰玉哽咽的说道。
“好，朕的玉儿就是懂事”高湛看起来有点轻松的说道。
婉儿站在一旁看着姑母那般难过，自己的心里也是伤心不已。
“淑妃你虽然病了，可是气色却还是很好的，最起码比我好多了。”司马贵妃突然看着贺兰玉说道。
“我可比不得司马贵妃你，司马贵妃果然是心狠手辣，深藏不露啊。”贺兰玉眼神凶狠的看着司马贵妃，冷冷的开口道。
“本宫整日里吃斋念佛，与佛道渊源颇深，对佛经里讲的很多知识觉得很是有道理，比如说因果报应，善恶终有报，听闻淑妃娘娘也对佛经有一知半解，不知道能体会到其中的意义吗？”司马贵妃冷静的看着贺兰玉，贺兰玉听完明显一震。
“贵妃，你这讲的我都糊涂了，就别打哑迷了，玉儿她身体虚弱，急需要好好休息，你们赶快抓紧时间对质完。”高湛看着司马贵妃，不耐烦的催促道。
婉儿仔细琢磨着司马贵妃的话，因果报应，善恶终有报，难道说司马贵妃觉得如今变成了这样是姑母咎由自取吗？平日里看着司马贵妃端庄大方，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小人而已，并且是个深藏不露的小人。
司马贵妃淡淡的说道“臣妾想问问淑妃，当时本宫是如何推的你?”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当时去鱼池那里赏鱼，当时你也正好在呢，咱们见面也没说过一句话，我让佩儿去拿衣服的时候，你趁着没有人，又瞧着我在前面专注喂鱼，所以才心生歹意，上前去推了我，若不是佛祖保佑，我那时阴差阳错的一偏正好躲过你的那一推，否则此时我便在湖底了。”贺兰玉冷然说完，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又不禁落下了眼泪。
“可是我的孩子却没有了，我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你的那一推却夺走了我的孩子，你不是要杀的是我吗？你不是恨的是我吗？我的孩子那么无辜，他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把他害死，我宁愿用我的命去抵我孩子的命，那是我和皇上好不容易才有的皇子啊，你知道这个皇子来临的有多么不容易吗?你知道我盼了多少年吗？”贺兰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脸上是满满的痛苦“你如今却还不动声色的不承认，还说是我诬陷你，你可真是可恶至极。”
“佛书上曾经讲过以德报怨是无尚的功德，我一直都在坚守这一原则，所以对于你的孩子，我知道来到这世界
上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所以我绝对不会害你，更不可能害他”司马贵妃说道“而且我不恨你，没有那样做的理由。”
“不恨我?”贺兰玉嘲讽的说道“话别说的那么满，你满口假话，明明就是恨死我了，却还要这样伪装，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不恨我?”
“不恨”司马贵妃继续重复了一遍，只是眼睛却看向别处，没有看着贺兰玉。
婉儿惊讶的看着这一局势，发现与自己想象到的场景很不一样，司马贵妃倒是嘴硬的很，无论如何都不承认。
“你看着我怀了皇上的龙子，便心怀妒忌，又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记恨我承蒙皇恩，便心怀杀意，想要趁机杀死我，可惜却是我的皇子替我挡去了灾难。”贺兰玉说着又开始小声哭了起来。
“淑妃妹妹不会是有精神妄想症吧，这都是你凭空臆想出来的吧，值得肯定的是，你的想象力很是丰富，可是毕竟现实与虚幻有很大的不同，淑妃妹妹的皇子没有了，我也很是伤心，大家都是很难过的，可是淑妃妹妹也不能因此就随意拉个垫背的来给你的皇子陪葬。”司马贵妃嘲讽的说道。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没有推淑妃，淑妃是她自己跌倒诬陷我的，那会儿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见证的人，所以单凭淑妃妹妹一人的言辞难以信服，更难以断定自己有罪，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臣妾完全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所以我希望皇上您能够彻查此事，还臣妾清白，也给淑妃一个交代。”司马贵妃认真的看着高湛说道。
“当时无一人在场吗？”高湛想了想问道，可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没有人回答，高湛只能作罢。
“玉儿，如今只有把此事交于慎刑司了，想必他们会查清楚真正的凶手，来给你个交代的。”高湛轻轻开口说道，神情也变得轻松下来，看了司马贵妃一眼说道“贵妃，朕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了，你是无辜的，此事会交于慎刑司处理，还望你以后可以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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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谢皇上还臣妾清白，臣妾也定然会好好配合慎刑司审理此事，尽快给淑妃妹妹一个交代。”司马贵妃还是一脸平静的说道。
“皇上，臣妾说的话都是真的，那是臣妾自己的皇子，难道臣妾会故意跌倒来诬陷司马贵妃吗？臣妾是万万不会拿着自己孩子的生命来这样做的。”贺兰玉哭的梨花带雨的说道，声音也开始发哑。
“姑母，您要多多保重身子，可不要再落泪伤心了。”婉儿看着姑母又哭了，嗓子也哑了，不由得心疼不已，一脸担忧的说道。
“玉儿，朕知道让你受委屈了”高湛轻轻的说完，更用力的抱住了贺兰玉。
如今的确是没有任何证据能治司马贵妃的罪，可是看着皇上的神情，又好像是从一开始便不打算治罪似的，可是那好歹也是他的皇子啊，最起码在所有人的眼里是，如今可以看出来的是他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了，把此事交于慎刑司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一个对姑母的交代和念想，看来皇上是真的很忌惮鲜卑族的势力啊，就算是现在证据确凿直指司马贵妃，皇上也是不会惩罚她的，因为她毕竟是步六孤家的格格，虽然不得宠，身上却也是流着鲜卑族的血，一旦对司马贵妃进行惩戒，那便是不给鲜卑族面子，不给回真可汗面子，容易引发北齐与鲜卑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