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修炼的本质
“我说过了，修炼的本质是进化。”顾修涯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修士吸纳灵气，改变原本的身体发肤，借此与天地相争，窥探大道如此种种，灵气为什么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灵气能够让我们在短时间内，达成数万年都做不到的进化？”
韩可欣虽然天资聪慧，听到这问题也是有些难以回答，想了很久也没头绪，于是摇头道：“我不知道。”
梁云飞就更别提了，他现在连灵气都还未熟悉，又哪回答得上来这样的问题，在一旁琢磨半天也没头绪，只好讪讪笑了两声。
顾修涯也没指望他们能回答这个问题，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想调起他们的探究欲和自我思考。
修炼并非是一种机械重复便能不断进步的过程，它更像是科研，重复的试验是为了探究更深的奥秘。
所以真正的修士，是要有自我思考与自我探究的习惯的。
能否探究到答案并不重要，关键是要保持这种好奇心，探究欲。
见两人没有鲁莽回答，顾修涯点点头，站起身来。
“关于这方面，以你们如今的境界，不宜知道太多，所以我也只会简单讲两句。”
他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我会为你们展示片刻修士的本源状态，你们闭上眼睛，换灵识观察就是你们运功时感受运功路线的那种状态。”
内视经脉是灵识的基本运用，踏入修炼便能隐约感受到，随着修为的加深，这样的能力最终还会发展成神识。
韩可欣和梁云飞修炼了这些天，对齐并不陌生，稍微尝试了下，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顾修涯见状，屏气凝神，调息起来。
半分钟过去，他掐指于胸前，猛然一喝。
下一刻，异象顿生。
天地在瞬间仿佛变成了由线条构成的简笔画，无穷无尽的线条带着各自的轨迹，组成了万物。
这一刻，色彩变得虚无，梁云飞和韩可欣眼前，再也没有以往直观的各种视觉形象，取而代之的，是简单到极致的黑白两色。
天空是漆黑的，红日则一片璀白，不断有散发微光的光点或是线条在眼前飞过，有的长如银河，看不到头尾，有的短如微尘，只能瞧见一个光点。
至于周围的建筑、树木等一切没有生命的物体，则全都消失殆尽，只剩下花草树木，以简笔画的形式，被发着微光的线条勾勒出模糊的形象。
两人不禁回头俯视自身，发现同样如此，原本的身体只剩下了几根丝线组成，如同火柴人一般，带着荒诞的惊悚感。
二人心神巨震，韩可欣忍不住出声道：“这，这是.”
“此乃天地万物的灵觉。”
顾修涯的声音响起：“你们看到的微光线条，便是活物体内的灵气之线，生命的质量越是强大，生命的能量越是深厚，这样的线条就会越多。”
“而修士吸收灵气，改变身体发肤的本质，就是通过天地间游离的灵气之线，不断壮大自身的灵气之线，最后以线成画，构成如同大日般清晰、具体的形象，便能完全超脱自身，如同太阳一样，永存世间，不因灵气的溢散而衰弱。”
“这种吸纳的过程，会随着灵气之线的增加，量变带来质变。出尘期，便是第一次质变。”
顾修涯淡淡道：“现在，你们看我。”
梁云飞和韩可欣下意识朝他的位置看去。
这一刻，二人眼中的顾修涯形象大变。
和万物相似，他同样像是由线条组成的简笔画，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形象更具体，更直观。
普通的花草树木只有寥寥数根线条，而顾修涯，则仿佛一团拆散的毛线团，身体足足由上百根线条勾勒而出，已经能大致辨别出身高、脸型、甚至于外貌。
如此直观的对比，让梁云飞和韩可欣瞬间就明白了顾修涯有多强大。
而让两人更加震惊的地方在于，顾修涯身上的灵气之线，相较于其他生物，似乎又有所差别。
这种差别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似乎顾修涯身上的灵气之线更加立体也更加清晰。
再仔细辨别了下，二人便生出一种眩晕感，就仿佛那丝丝缕缕的灵气之线不是一根根线条，而是什么难以观察到的异象，其上流转的光点，似乎蕴含了无尽的知识、具现出了各种感觉的实体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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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伟岸、复杂、玄妙。
这各种各样的感受，此刻如同直观可触的物体，在顾修涯的灵气之线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二人只是看了片刻，就感觉眩晕感越来越重，眼前奥秘无穷的线条似乎牢牢抓住了意识的方向，即便想要挪开眼睛，都做不到。
好在顾修涯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很快便自主解除了这个状态。
下一刻，天地回归，色彩重现，一切再次便会了原样。
梁云飞和韩可欣二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俱都是满头大汗，神情疲惫。
喘息了足足半分钟，二人才有些惊疑不定的回过神来。
“这就是灵气之线？”
梁云飞忍不住道：“师父，为什么你身上的线条，给我一种连看都不能多看的感觉？”
韩可欣也道：“是啊，我只是观察了两三秒，就感觉脑子疼得不行，就仿佛瞬间明白了很多东西一样，可仔细回想，又想不起来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是因为灵气本质上便是携带了各种知识的。而我容纳的灵气太多，你们以灵识观看，就像是面对一座图书馆，眼前全是知识，大脑自然会有些承受不住。”
顾修涯道：“事实上，最初的修炼技艺，便是得自于灵气所记载，而非凭空创造。千万年前或许是某位幸运的人误打误撞进入了灵识状态，又巧之又巧的看懂了灵气之线上记录的知识，然后传承下来，才形成了如今的体系”
“上古炼气士大多都会以灵识状态感悟灵气之线，从而获得各种各样的功法，这便是所谓的悟道了。”
“而今，体系的进步虽然避免了灵识状态悟道带来的各种危险，却也改变了修炼的方式，大部分修士，都不知道，修炼最初是这样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