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人若犯我，必诛4
第67章人若犯我，必诛4
“闹什么呢？让她进来吧！”陈若寒走出屏风，坐在了椅子上。一会儿两名侍卫就和沈佩心一起走了进来，陈若寒都还未问话，沈佩心就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头上的发髻歪了，脸上的妆容也因为眼泪糊花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陈若寒微微蹙了眉。
“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沈佩心一开口，眼泪就跟着落下了，她长这么大，即便是从前兄长还未参军，她还未成为皇上的妾侍之前，因为兄长的保护，她也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所以，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还流泪，是因为委屈。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让皇上身边的侍卫给送到这儿来了？你去皇上的寝帐做什么？”陈若寒明知故问道。
是她让陈灵儿去怂恿沈佩心去闹一闹的，可她想最多也就让皇上不高兴，冷落了她，这倒也没什么不好，沈佩心自打跟了皇上，不管是从前的妾侍，还是如今的昭仪，虽不见得有多受宠，但比起陈灵儿来说，就要安稳了太多。
但这份安稳，和南苑的凤淼又不一样，只是凤淼一直不问世事，也从不耍手段争宠，眼睛又是个看不见的，所以陈若寒对凤淼就要比沈佩心客气的多，至少心底里是客气的。
“娘娘，黎妃她要杀了臣妾。”
沈佩心吐出一句话，陈若寒明明听的真切，却觉得天方夜谭一般，不由的问：“你说什么？”
“黎妃要杀臣妾。”沈佩心说完，突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胡闹。”陈若寒厉声斥责道。
不知是斥责沈佩心这般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还是在说黎落要处死沈佩心的事。
沈佩心被这声色吓了一跳，也不敢像泼妇那般的哭了，抽抽噎噎的想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她所受的委屈。
“娘娘，黎妃娘娘求见。”
“来的正好，让她进来吧！”陈若寒沉着一张脸。
沁香扶着黎落走了进来，黎落刚欲行礼，陈若寒便道：“不必多礼了。沈昭仪说黎妃要杀了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落欠了欠身，“回娘娘的话，就是这么一回事。”
“胡闹。”陈若寒再一次喝到，手猛的拍着桌案，手腕上的镶金玉镯碰到了桌案，发出清脆的声音，“沈昭仪是九嫔之首，到底她犯了什么错，让黎妃非得处死她不可？”
“皇后娘娘这是不让臣妾这么做了？”黎落笑盈盈的问道。
她的笑，衬的陈若寒的脸色越发的阴暗，“本宫乃是后宫之主，黎妃也只是处在妃位，虽有协理六宫的权利，但沈昭仪毕竟是昭仪，赐死一个昭仪不是你可以做主的。就是本宫，也得问了皇上的意思。”
“娘娘难道就不问问沈昭仪她做了什么？”
“不管她做了什么。”
陈若寒和黎落，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笑意盈盈，一个面目严肃。
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谁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尤其是陈若寒，她是绝对不会让黎落一个妃子去动摇她皇后的威信。
“那若是臣妾执意要沈昭仪的命呢？”黎落像是在挑衅一般，陈若寒已经如是说了，她却像丝毫不在意似的。
这话彻底的惹恼了陈若寒，她拍着桌案站了起来，“黎妃，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仗着皇上如今宠爱你，就也不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吗？”
“臣妾没有忘，也丝毫不敢忘。皇后娘娘不必如此生气，沈昭仪以下犯上的事，不是本宫捏造，如果皇后娘娘不相信臣妾身边侍女的话，大可以问这两名侍卫。他们是皇上的人，断不会包庇本宫。”
陈若寒面色缓了缓，“即便如此，以下犯上，也罪不至死。”
“尤记得，当初臣妾刚入宫的时候，皇后娘娘曾经说过，宫里的规矩，臣妾最明白。臣妾不仅最清楚宫里尊卑有别的规矩。更知道，如果皇后娘娘觉得以下犯上罪不至死，那以后的后宫，可没法让皇上安心了。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连处死一个妃嫔都还要去劳烦皇上，那后宫之主，这所谓的‘主’又有什么意思？娘娘喜欢麻烦皇上，臣妾不喜欢，臣妾既然有协理后宫的职责，就该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分忧解劳，今天沈昭仪可以拿了糕点和盘子往臣妾的身上扔，明天又不知道哪一个婕妤美人的，敢这么对皇后娘娘了。杀鸡儆猴，也无非就是这个理了。”黎落不卑不亢，字字珠玑，就是要定了沈佩心的命。
“黎落，你明明就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皇后娘娘在此，你却执意要本宫的性命，你这难道就不是以下犯上了吗？”沈佩心那风情万种的模样，此刻荡然无存，妥妥的一个是市井泼妇的样子。
黎落看都不看她一眼，微微扬起头冲着陈若寒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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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刚刚她说沈佩心以下犯上，还不足以让陈若寒相信，那此刻，她指着她的鼻尖唤着她的名字，在她的面前自称‘本宫’，也已经足够了。
“沈昭仪的兄长，毕竟、、、”
陈若寒的话还没说完，黎落就笑了，“毕竟还是大将军？娘娘，大齐开国不过数月，难道娘娘要告诉臣妾，将来的大齐朝会是外戚当政？皇上要因为忌惮这些对大齐有功的臣子，就该善待他们的家人，即便她们再宫里犯了错，也要顾忌着？”
陈若寒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黎落的话，不仅说的沈佩心，还有她。
而她全然不忌讳，竟敢说出‘外戚当政’这样的话来。
有些话，不说明大家心知肚明，虽然心里会不舒服，可终究是可以找一个台阶下。
可若是说明了，这台阶根本就不能下了。
她果然是在宫里待的最久的，虽然不曾真的干涉朝政，可君王最怕什么，最不愿意看见什么，她比谁都要清楚。
曾经她的父亲就是皇帝，如今她的夫君也是，帝王的心思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