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布娃娃

第96章布娃娃殷红已经和栀子说好，栀子负责拖延住蔷薇，自己便趁机溜进蔷薇的房间在她的梳妆台上找掉落的头发，来到蔷薇院，院子里很寂静，今晚的月亮也有些暗淡，她四处望了望没发现其他人便偷偷靠近了蔷薇的房门。

“有人吗？二姨太你在吗？”为了确定屋子里没人，她故意提高嗓门大声问道，喊了好几声没人回应，她便用力推开了门。

伴随“嘎吱……”一声，她顺溜的进了屋，

屋外的假山后，小芳把殷红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一直纳闷的是为什么二姨太不带着老爷来个当场抓贼，非得让她们误以为计划得逞，主子的心思下人永远猜不透。

“妹妹，今晚月光不怎么亮堂，咱们慢慢走，边走边聊，”栀子拉着蔷薇的手，故意放慢了脚步，她担心殷红那边没能顺利找到头发，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提着灯笼的丫鬟听见夫人说月光不明亮，赶紧拧了拧灯芯，灯笼的光也更加明亮了些。

蔷薇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栀子故意拖延时间的伎俩，她干脆也不着急，索性建议在亭子里坐坐，栀子当然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殷红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烟火，灰暗的灯光照亮了屋子，她麻利的来到梳妆台前拉开首饰盒，拿起木梳子仔细打量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木梳子上果然有一根头发，她迅速把头发用手绢包好撤离了房间。

走出蔷薇的房间她也松了口气，顿了顿神光明正大的点着了灯笼，然后朝前厅走去，前脚刚踏出后院就看见了亭子里的栀子，她放快了脚下的步伐迎上前道“夫人，起风了，夜里凉，我还是回去给你拿件衣服吧，”

栀子见殷红向她使了个眼神后道“哦！不用了，我寻思着天色也不早了，妹妹，这衣服还是明天在看吧，姐姐我啊岁数大了，没了年轻时候的精气神了，”栀子扮着笑脸打趣的自嘲，蔷薇也没有挽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那好吧，姐姐，你就回去歇着吧，赶明个我给你送去，”

栀子带着殷红离开了亭子，小芳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见二姨太阴沉着脸，她小心的说道“二姨太，刚才殷红进了你的屋，一定是拿到你的什么东西了，”

蔷薇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表现的十分镇定，看了一眼小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次你做的很好，这是赏给你的，”说着把一锭银子递给了她，小芳接过银子高兴坏了，二姨太比夫人可大方多了。

“谢谢二姨太赏赐，小芳一定尽心尽力的帮你，”得了好处自然得卖乖，小芳拍着马屁道。

蔷薇虚假的笑了，点了点头道“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下去吧！”

“恩，女婢告辞了，”

小芳拿着银子欣喜的消失在黑暗中，在孙府，不管是下人还是丫鬟，她们后台就是主子，一旦主子掌了权势，那么在府里的地位也高人一等，以前伺候栀子的丫鬟们都开始羡慕起伺候蔷薇的压簧了。

栀子院，栀子的房间里，灯火明亮，殷红小心翼翼的掏出手绢放在桌上，然后慢慢的打开，一根长长的头发躺在白色的绸缎手绢上。

“夫人，你看，这就是我刚才在蔷薇院弄的，”拿到了蔷薇的头发殷红十分高兴，终于可以报那一巴掌之仇了，她心里怎么想都舒坦。

栀子比殷红矜持多了，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露出半点笑意，反而显得无比的深沉，慢慢拿起手绢上的头发看了看道“殷红，把我床头下的布娃娃拿出来，”

殷红听罢满心欢喜的奔向床头，果真在床头拿出了一个布娃娃，只是这个布娃娃长得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蔷薇的模样，反而有些像夫人的样子，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息，拿着布娃娃慢慢走到栀子跟前道“夫人，这个布娃娃你绣的是谁？”

栀子接过布娃娃看了一眼，冷冷笑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恨意，淡淡问道“你觉得她像谁呢？”

听见夫人的问话，殷红愣了一下，顿顿吐吐小声回道“奴婢觉得……觉得怎么有点像夫人你呢？”

“没错，这布娃娃本身绣的就是我自己，”栀子淡然的回答，脸上还挂起了一丝得意的笑，这次的疾患天衣无缝，一定可以扳倒蔷薇那女人。

“夫人，你这是何意？殷红愚钝，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栀子冷冷笑道“殷红，你还记得上次我和管家在后院废弃小屋的事吗？”栀子问的很直接，这件事发生之后她都只字未提，想必殷红心里也颇多疑问，只是顾忌自己感受没多问罢了，今日便可以解开谜底。

殷红一直都不相信夫人会和管家有染，只是老爷抓了个现行，为了不让夫人伤心难过，她也一直未曾问起，今日夫人主动说起此事，难道其中真有蹊跷，她好奇的盯着栀子道“夫人，此事殷红一直觉得不对劲，难道你也有所怀疑？”

“对，我早就应该想到我身边出了鬼，可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栽倒在一个小小丫鬟的手上，”栀子说的很愤恨，她一向都对小芳不错，没想到她居然卖主求荣。

“夫人你说的是小芳？”殷红小心的试谈道，这些天她总觉得小芳有些不对劲，做起事来精神恍惚，还经常傻傻发笑，私下问她她说没事，总感觉她有事瞒着自己。

栀子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手绢紧紧的握在手心，双眼发出一丝狠毒的光芒，这辈子最记恨的就是别人背叛，小芳迟到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除了她还有谁会出卖我？纸条是她拿来的，事后我问她，她居然说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给她的，夜晚太黑根本没看清楚她的脸，起先我以为是蔷薇假扮的黑衣人，”

“那夫人如何发现是小芳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院子里看见她正好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镯，而那个手镯就是当日给蔷薇的聘礼，”一切她都明白了。

“虽是如此，夫人为何绣了个自己的布娃娃，”殷红还是很不解夫人的古怪做法。

栀子神秘一笑，道“笔墨伺候，”

殷红向来不喜欢刨根问底，夫人吩咐拿笔墨，她便没在多说便拿出笔墨，只见夫人在纸条上写下腊月初三，这不是她自己的生辰八字吗？难道怪她绣的是自己的模样。

栀子把写好的字条和头发一起塞进了布娃娃的肚子里，然后小心的缝合上，满意一笑，阴冷的吩咐道“殷红，你乘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这个埋在蔷薇院，记住，一定要小心提防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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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奴婢记住了，我这就去办，”

殷红接过布娃娃小心的揣进兜里出了门，她回到了后院的丫鬟屋，屋子里的灯亮堂着，府上的丫鬟们都聚集在桌旁磕着瓜子，大家伙都围着小芳说着些赞美的话。

“小芳，你这银手镯真是漂亮，谁赏赐给你的啊？”

小芳琢磨着二姨太赏赐的镯子也不能见光，今天便上街去当铺把它变卖了，然后买了一堆银手镯，还结余下不少银子，买了些瓜子花生请这帮姐妹吃。

“当然是夫人赏赐的了？谁不知道小芳可是夫人身边的红人，熟不知今非昔比，这今后的日子……”

“咳咳……”殷红的咳嗽声打断了屋里的嬉笑声，这些年来，殷红仗着栀子在府上的地位一直高高在上，其他丫鬟都敬她几分。

“你们又在嚼什么舌头根子？赶紧熄灯睡觉，明天可是苏燕儿出嫁的好日子，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们是不想活了是吧？”

大家伙见殷红板着个脸，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便各自上了床，小芳却上前拉着殷红出了门，门外，她偷偷拿出一对耳坠子递给她道“红姐，你一直待我我不错，这个是就当我送你的感谢礼，”

殷红看着小芳满脸的笑容，心里却万分窝火，她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出卖主子，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接过耳坠子看了一眼，笑了笑道“真好看，姐姐谢谢妹妹了，咱们回屋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恩！好吧，”两人手拉着手进了屋，各自上了床，屋子里的灯熄灭了，可大家都没有睡意没，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思辗转反侧，夫人的性格殷红是知道的，这次小芳犯了如此大错，夫人肯定不会轻易绕过她，这不禁让她想起了毁了容貌的小慧，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处，日子过得怎么样？小芳想的则不同，她寻思着有朝一日凑够了银子便赎身，从此以后过自由的生活。

直到夜深人静，屋子里才开始彻底安静下来，听着小芳发出轻微的鼾声，殷红才轻轻起了身，蹑手蹑脚的摸出了屋子。

来到蔷薇院外，屋子里也没有动静，这个时候应该都睡着了吧，她麻利的找到一丛花草边挖了一个坑把布娃娃埋好，然后冲忙的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