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坚守
少年最是热血，有着不回头的闯劲，是最好的青春。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最值得回忆的时光，不过在有心人眼中也是最易利用的年龄，乔郓不惧生死的热血背后藏着何等阴险的用心，柴安看得穿却无法言明。
年轻，谁愿听拦阻的话语；年轻，谁愿从转头的劝阻。
柴安凝视着他，脸上的阴沉冷意渐渐散去：“你既然决意要跟梁正决斗，那么无论生死、胜败都要你自身承担。”
“我清楚。”乔郓坚定无比。
“因为你的突然提前，所以我们必须约法三章，你同意就可以开始，不同意就只能放弃，可有异议？”
“很公平。”
“很好，其一你如果输了三年内不得再提下山之事，其二如果赢了必须跟着罗先生上最后一堂课，其三下山之后不可与梁山头领一并刺杀。”
乔郓皱起眉头：“自己刺杀需要收集情报、易容藏匿己身、安排逃生路线，中间涉及的环节多而繁琐……”
“正因为繁琐才是真正的历练，你下山不是泄愤，只有调查过准备过才能确定是不是该杀，要杀，值得冒险，你自己考虑吧，考虑好再来寻我。”
乔郓有些迷茫：“大官人，难道张叔夜这种魔头还需要再费时间审视吗？”
“郓哥，你自阳谷出来好的没有学到，倒是把灵性扔掉了，做事看人都需要自己真正的考察，别人说是一回事，自己的判断又是一回事，单纯听人言那是愚者所为，难道你师父教你的就是蠢笨吗？”
瞧着愠怒的柴安，乔郓低着头不敢吭声，好半晌才抬起头道：“大官人，我懂了，总觉得长大了就要变，却不想好的变了，不好的学会了，我考虑清楚了，我还是要跟梁正一战。”
柴安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带着他朝着关押梁正所在赶去，路上柴安问了乔郓下山决定的缘由，原来吴用在聚义厅见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乔郓，他绘声绘色的说了张叔夜所做的事情，令得在场人无不咬牙切齿，最后决定以花荣为首再带十个人下山相助，配合早就在山下伺机的孙立等人暗杀掉张叔夜，解梁山之围。
乔郓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洗脑，决意要下山刺杀张叔夜，若不是有柴安最初与他的约定，恐怕早已不声不响的下山了。
王进、林冲、戴宗、张顺、扈三娘都过来了，他们对乔郓都指点过算得上半个师父，得到消息的武松也赶到这里，当他得知前后因果差点要踹乔郓，好在被柴安拦下。
“这个笨蛋，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你瞧瞧他那个样，梗着脖子还不认错，就是个愣头青！”
武松气得握拳瞪眼，那种要噬人的气势连柴安都为之侧目，实在可怕，难怪许多人对上武松未战先怯，气势当真慑人心魄。
“师父，我已经大体知道什么事了，不过我的心中并不认同，所以任性也好固执也罢，由着我一次吧。”
乔郓说完仓啷拔剑出鞘，对准了走出的梁正，双目喷火：“自从大郎哥死后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到底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当我还没想透，我的结拜兄弟姐妹又死了，我陷入更大的迷茫，今日或许会有一个答案。”
梁正被放开，冷笑道：“老五，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他抽出了插在地上的宝剑，熟悉了一下弹开剑鞘，眸子中燃起火焰，武松迈前一步冷哼，梁正淡淡的瞥了一眼：“不用威胁我，我知道自己为何能活到现在，所以你们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他给我陪葬。”
嗡
剑光一闪，话音还未落，他就毫无征兆的刺向了乔郓。
武松大骂无耻，挥拳就要上前，柴安拉住他，冲着乔郓那边点头说道：“看，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小子了。”
武松扭头看去，果然见乔郓早有准备，梁正的偷袭没能得手，反倒被乔郓利用打了个措手不及，手臂上受了点伤。
柴安拍拍武松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郓哥出来一趟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一次被利用虽有些失望，但在他这个年纪谁还没犯过浑。”
武松挠着头笑道：“倒也是，我在他这个年纪，还失手打死人外逃，说起来比他还混账。”
“是啊，所以由着他吧。”柴安看了一眼扭捏的武松，笑着道：“行了，我不是真的放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将约法三章的事情告知，武松竖起大拇指：“柴兄弟，还是你想的周到。”
“那些还是其次，眼前却是最难的一关，毕竟他与梁正的武艺相差太多。”
相比柴安的担忧，武松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摆摆手道：“这小子以前太跳脱不愿吃苦，不过自随我习武，他学的很刻苦，甚至有几次在夜里我见他大哭，可哭完还是起来练武，所以我相信他一定能杀掉梁正。”
柴安没有驳斥，只是静静的看着。
乔郓的处境并不乐观，正如扈三娘当初对柴安说过的，他与梁正在武艺上差了一大截，在最初得手一次之后很快便落在了下风，冷酷的梁正几次都差点杀掉他。
剑光闪耀，寒意四溢。
乔郓的剑跟梁正碰在一起，两人推撞到近前。
“老五，别说做兄长的没有教你，杀人是不能心软的。”
梁正提膝撞向胯间，乔郓如同腿上长了眼睛，同一时间提膝撞开了他的膝盖并未让他得手。
“梁正，我杀了你就会得到答案，所以我不会心软！”
乔郓用力推开，而后雪亮的剑光挥出，梁正又受了伤，不过经验老道也给了乔郓一剑，剑尖刺透了小腹。
哈！
两人同时踢出了一脚，又同时倒地，很快梁正就站了起来，提着剑出招，很快乔郓就受了无数的伤，伤口在破碎的衣服下密密交织。
忽得一脚踢飞了乔郓，梁正哈哈大笑，柴安的目光深邃，手指却轻轻勾动，张顺握住了腰后的尖刀，随时都会策应。
原本要动的身形又止住，因为乔郓又站了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端平了剑：“没杀掉你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
“老五，你既然想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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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今日我会杀掉你，为了二哥，三姐、四哥。”
他又冲了上去，剑招很散乱，很快又被打倒，脸上多了两道血痕，很快他又站了起来，身躯摇摇晃晃却充满了坚定：“或许我的确是个傻瓜，不过哪怕全天下人都嘲笑我，我也还是这么认为，结义不是玩笑。”
他又被放倒，小腹的血液浸红了衣衫，不过他又站了起来，原本狂笑的梁正终于收起了癫狂的笑，不过言辞依旧充满了讥讽：“结义哪有真事，无非互相利用而已。”
“闭嘴，我不信你，结义就是兄弟，我们说过，兄弟残杀兄弟者……”
“去、你、妈、的。”梁正神色变幻没有让他说完，一脚踹了过去，可突然他的腿被抱住，乔郓的目光从死灰燃起一团火焰，熊熊燃烧。